返回第143章 一与断(上)(1 / 1)听雪草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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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以刹那芳华的攻,才防住了谢苍山的我自横剑倚长天。

谢苍山也没料到,自己最强的攻击尽被对方同是一招攻击剑术给抵挡住了。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

谢苍山收剑,因为他的三剑已经用完了,这是他最强的底牌。上次,面对林尊时,他只使出了两剑便败了,因为他那时只会两剑。

今天,他终于使出了第三剑,却还是败了,但他的心情却仍是高兴的。

这个技招,是他在游历时得到的一部战技,这部战技只有一招,名为春雨杀。他虽然使出了三剑,却也只将这一招使出了五成左右。

傅之邪收剑而立,他在等,等对方认输。

而谢苍山仍横剑而立,丝毫没有认输的意思。

傅之邪一拧眉头,问道:“道兄还有剑招?”

“没有,我在等你出剑。”谢苍山面无表情,理所当然的说道。

傅之邪点点头,可能是自己领会错了。对方只说有三剑,却没有说自己接住了那三剑便认输。

他抬起头,认真的说道:“我有一剑,还请道兄过目。”

“请!”

傅之邪气势陡变,如在平阔的草原上平拔起一座高山,随即一剑递出。

他说有一剑,就是一剑,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就是简单的一剑向前递出,如向人递出自己的名剌一样的随意。

但谢苍山却脸色大变,剑挥如雨。

而傅之邪的那一剑却轻易的破开雨帘,继续向前递进。

一剑,如一的一剑。像一一样的平直,一样的简单。但当任何一个东西简单到极致的时候,便不再简单。

这一剑的不简单,便在于它的快。快到不可思议时,便有了破灭一切,摧毁一切的气势。

剑者,一也。

这是傅之邪闭关选择用剑时,他在领悟剑道中所领悟到的一个道理。

一,是直线,是由此点到彼点的最短距离。

一,是专注,目标锁定,一往无前。

傅之邪的一字剑抵住了谢苍山的剑,而谢苍山的剑紧贴着他自己的胸膛。傅之邪狂飚突进如推土机一般;谢苍山自然只能狂退,但无论他如何加速,如无法摆脱那一剑之威,他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胸膛的压迫越来越紧。

谢苍山重重的撞击大山庐的木壁上,看似快腐朽的木壁却坚过玄铁。整幢山庐晃动着,但木壁上只掉落了几粒木屑。

谢苍山狂喷着鲜血,他的棍剑断了,傅之邪的剑尖刺入他胸膛一寸,只要再前进一丝丝,便会碰到心脏,而傅之邪却停下了,并收了剑。

拭去嘴角的鲜血,谢苍山感到不尽的疲惫,而他的内心深处更有一股强大的愤怒,不甘,怨恨,羡慕在燃烧着,只要轻轻一撩,便能将他整个人燃烧成灰。

“这一剑如何?”傅之邪笑着问道。任谁都会觉得这是胜利者在炫耀,是对失败者的污辱。但谢苍山却没有感受到,他感受到的是真诚,真诚的询问,虚心的求教。

本来,他内心深处燃烧的情绪即将爆发,这一句问话却如倾盆大雨,将他的所有燃烧火焰都浇灭了。

“这一剑很强,如果你一开始就出这一剑。我根本使不出后面的三剑。”

谢苍山回答得很赤诚。

傅之邪揖手一礼道:“承让。这一剑,我也觉得不错,你的那三剑也不错,可惜是三剑,如果是一剑,我也自愧不如。”

“那当然。等我能使出那一剑时,我会再来找你的。”谢苍山突然感到很轻松,忘去了失败,忘去了荣誉。

傅之邪转身离去时,谢苍山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且慢。刚才你出了多少实力?”

“七成吧。”傅之邪想了一下才说道。

“七成?也许吧。”谢苍山自喃道,此时,才有了一丝怅然。他也没什么可要收拾的,也转身离去。傅之邪是向着山巅走,而他却是身着山下走。不管傅之邪后面挑战如何,都与他无关了。而他也与前十无关了,剩下的时间不多,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他一直以来都是十分珍惜时间的,要不能,他也无法走到现在。

第九号山庐是来自昊天的城的徐长卿,原本高高在上的存在,如今却与傅之邪面对面的站立。傅之邪带给他的压力极大。

在傅之邪与谢苍山激战时,他一直在观望。两人的战斗很精彩,最精彩的是最后一剑。简单粗暴,却实用。

当傅之邪离开十号山庐时,他便开始在思考如何应对这一剑。他相信这是傅之邪最强的一剑。

徐长卿看上去是个很温雅的人,行事端正,谨守规矩。他很不喜欢傅之邪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在他看来,傅之邪和谢苍山之流,不过是乡野村夫罢了。

“你不休息一下?”徐长卿说道。

这是很普通的一句话,不带任何感情,却又意味深长。

你可理解成他的提醒,也可理解成他的骄傲,同样,还可理解为他的挤兑。

不管是什么意味,傅之邪都按着字面意思来理解,他平淡的说道:“不需要。”

“你是继林尊后第二个成为灵将阶的极道者,是我们昊天城的骄傲。希望以后在外门中,我们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共处。我们的挑战就不必生死相争,点到为止如何?”

徐长卿很平和,很亲切,很赤诚的说道。语言的感情中,没有丝毫的利益杂夹,似乎看淡了一切,超乎于名利之外。这样的人,不是圣人,便是伪君子。

傅之邪不知道徐长卿是圣人,还是伪君子,他点头赞同:“那就点到为止。”

“好。我们各出三剑,你先来。”徐长卿很大度,很儒雅的说道。

“这样不公平。不如,我们一人一剑。”

“也可以。对了,如果我们三剑后战成平手怎么办?”徐长卿皱着眉头深思问道。

“不会战平的。”傅之邪笑着说道,这个样子很欠扁。

徐长卿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看来傅兄很有自信,那我得加把劲,不要输得太难看才好。”

“第一剑,我先来。”

傅之邪出剑了,不是一剑,不是刹那芳华,而是徐长卿没有见过的崩天破。

徐长卿面露诧色,这一剑虽然很强,剑上的震荡之力很诡异,但这一剑比起与谢苍山的那一剑来说,还是太弱了。小瞧我是要遭雷劈的。

“傅兄这一剑太弱了。”徐长卿看似很随意的挥出一剑,其实他也至少使出了八成力。因为他是个谨慎的人,阴沟里翻船的事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但他还是小瞧了崩天破,这一剑不但有着震荡之力,更有着破坏崩裂之力。徐长卿闷哼一声,身形歪了几下,但不是太明显,一般人看不太出来。徐长卿自然极力掩饰,同样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一剑后,傅之邪抱剑而立,等着徐长卿的第一剑。

“我这一剑名为野渡无人,是一部玄阶顶级剑谱上流传下来的招式,傅兄还请注意,万一伤着了可就罪过了。请傅兄小心。”

两人不像是一对挑战者,而像是邻家兄弟在喝茶卿天。

徐长卿能位列第九,自然靠的不是人品,而是纯正的实力表现。

野渡无人舟自横。

野渡,本就荒凉。无人的野渡,更添上几分落寞。无人渡头的破船随水而横,又添了几分破败。

荒凉、落寞、破败,加在一起便是萧杀。

徐长卿的这一剑便足够萧杀,配得上他做为前十的地位与实力。

傅之邪的眼眸中闪过一点星火,这点星火慢慢的被无限放大。

无人的渡头,秋风扫过苇荡,雪白的苇花如梦。点点星火落在了苇荡间,干柴烈火,熊熊而起。野火烧不尽,春入烧痕青。

火,带来的不仅是毁灭,还有新生,破而后立的新生。

火源,是人类文明的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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