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刀如至高的帝王一般,正兴趣盎然的检阅着自己的人马。一个挨一个看过去,遇到长相有些猥琐,二话不说,只接就是抽几十鞭子。
巡视到田思处时,哂然一笑道:“你刚才闹得凶啊。能说说到底为什么吗?”
田思也无比的紧张,吱唔道:“我,我,我......害怕。”
灾刀的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条短棒,长不过二尺,他兜头就给了田思一棒子,骂骂咧咧道:“老子平生最恨没种的,最恨喜欢垂死挣扎的。”
可怜的田思直接被这一棒子给敲晕了过去,脑壳里的血如泉水一样往外冒,很快便会染红了衣衫。
灾刀丝毫不在意他的死活,继续他的巡视。很快便到了傅之邪这里,嘴角仍挂着玩味的笑容道:“你是最安静的,说,你为什么不挣扎?”
傅之邪道:“因为我要养精蓄锐。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面肯定会更艰难。”
灾刀闻言瞳孔没来由的一缩,嘿嘿一笑道:“老子最讨厌你们这太聪明的人。”
傅之邪哪怕回答得很聪明,也没有逃过他的毒手,连挨了几鞭子,每一鞭都抽打入骨髓,但他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通过灾刀的表现,终于可以确认这家伙就是个疯子,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疯子。大家的心直往下沉,有一个疯子做所谓的总教官,以后的日子定然是生不如死。
灾刀走回到U字的口处,双手负在背后道:“你们听清了,过几日会将你们丢到一处荒野之地。你们的储物袋和储物戒,已经被封锁了。放心,你们的东西我们还看不上。出发前,每人有一次机会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三件物品,千万要想好了。另外还会给你们每一个人发一个铭牌。在那处荒野之地,还有另一群人。你们每人收足了三枚对方的铭牌,便可离开那里,获得一个继续活下去的机会。记住了,是三枚对方的,自己一方的不算数。这个游戏,你们会玩得很刺激的。”
灾刀终于走了,众人也都从刑架上被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众人的是什么,但至少现在可以轻松一下。当然,也无法太轻松,都要忙着养伤,养精神。几日后,要被扔到荒野去,绝对不是善地。
在这几天中,铭牌被分发了下来,整个铭牌呈黑色,上面有编号,只要灵力一输,还能显示自己的位置,也能显示周围人的位置。
从灾刀的话中,可以猜测到,在荒野之地,必是两组人马相互厮杀,要压得对方的三块铭牌才有缕续生存下去。自己这边一共二十二人,对方的从马估计也相差无几,如此一算,全灭了对方,最多也就只有七人能活下来。
几日后,傅之邪等二十二人被灾刀像扔垃圾一样从高空扔了下来。灾刀座下的青电鹰飞行速度极快,又在灾刀的刻意下,每个人被漫无目的的丢下。
傅之邪挂在一棵大树上,压断了数枝树桠,身上的衣服被挂破了数处。若不是有灵力护体,不摔死也要摔个重伤。对于灾刀的这种疯狂行为,他直接无语。
这里便是灾刀口中的荒野之地,一片高密而潮湿的丛林,方圆大概百里。这片荒野之地似乎无人涉足,到处透出蛮荒的气息。不由得佩服起杀门的大手笔来。
元黄大陆上的这些超级宗派,若论富有,没谁比得过杀门。毕竟其他门派的弟子多是消耗大于产出,而杀门则相反。他们在各地做杀手,每年都要完成定额任务,而每件任务都有大量的佣金给到杀门。
傅之邪对于突然稀里糊涂的成了杀门的人并不抗拒,他虽然已是昊然正气宗的弟子,但在那里生活的时间不长,没有什么大多的归属感。去那里的目的,还是为了见一见陆沉。
可惜的是,陆沉的地位太高,以他现在外门弟子的身份,连人家所住的山峰都看不到。若这杀门能够给他足够的好处,他倒不介意为其表一番忠心。
正在想这些事时,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在他的前面不远处,一只与成人大小的黑毛猴子正对着他呲牙咧嘴。
从魔猴的眼神中看到了杀气,傅之邪暗道不好,自己跌落的这棵树,定是这只黑毛魔猴的领地。
果不其然,黑毛魔猴身子一跃,五指灵掌排山倒海而来。
“我操!妈呀!”
傅之邪在心里把灾刀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但却无法解除他现在所面临的境况。灵机一动,挥剑斩断了挂住自己的树枝,魔猴的灵掌擦着他的头皮而过。
他再次摔了一次,但这次有所防备,摔的姿势比较优雅。
魔猴并未就此放过,灵躯一扭,五指如爪,继续猛扑而来。
泥人尚有八分火气,傅之邪火气更大。被灾刀稀里糊涂的扔了下来不说,还没缓过神来又被魔猴追杀,自己让了一步,这魔猴还不依不饶。
傅之邪迎击而上。手掌对上猴掌,八龙之力倾泄而出。魔猴嗷的一声惊呼,身形被直接抛飞。但这魔猴的动作十分灵敏,身子抛飞时,长臂一揽,竟轻易的抓住了一根枝丫。
魔猴单臂挂在枝丫上,十分忌惮的看着傅之邪,少顷,它竟吹起了呼哨,然后,傅之邪就听到一群嗷嗷的魔猴叫声。
傅之邪想也不想,立马抱头鼠窜。
刚才与魔猴的对拼中,虽然将魔猴给击飞了,但魔猴似乎并未受伤;而他也被魔猴击退数米,并有一道狂野的力量窜入了经脉之中,大肆破坏。傅之邪立时运起灵力,花费了一些时间将这狂野之气驱逐。
一只魔猴就如此厉害,若再来一群,他哪吃得消。来之前以为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另一组人马,现在才发现,这荒野的本身就很危险。
在生死营地的一处密室内,灾刀斜躺在藤椅上,双脚翘在案台,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整把刀的线型如流水般的流畅。他就用这把锋利的小刀削着指甲,每个指甲都削得秀尖,很白,不容一丝的杂质。
一位身材火辣,长相姣好的轻熟少妇坐在一旁,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灾刀道:“总教官,这批人乃是长老们花了好大的心血抓来的。每个人都潜质很高。长老会的大人们,希望我们要多关注这些人,不要让他们产生不好的影响。那几颗好苗子,更不能出现意外。”
灾刀慢条斯理地道:“进了我生死营,还得按生死营的规矩来。这批人不管在外面是什么天才,若不能适应,死了也活该。天才要成长起来才是天才,夭折的都是蠢材。”
轻熟少妇仍于理而争道:“总教官,这些年来长老们对我们的意见已经很大了。若这次我们不慎重,再落长老们的口舌,我怕我们这生死营危险了。”
灾刀的动作略迟疑一下,冷哼一声,眼神有些冰冷。杀门的弟子培养十分的奇怪,他们收集孤儿,也会隐秘的召收一些外人,从小加于培养。而负责培养这些人的地方,便是各个营地,生死营只是数个营地之中的一个。
营地与营地之间竞争激烈,谁培养出的精英多,谁的话语权便大。生死营一直以只出精英为口号,他们为杀门的确提供了许多优秀杰出的人物,但培训方式却大受诟病。
生死营的培训方式,就是养蛊,优胜劣汰。长老们的不满除了利益之争外,就是投入的多,回报的少。
生死营每年都投入巨大,但能从这生死营走出去,为杀门服务的人却极少。虽然出去的是精英,但人少了,也是量不敷出。而这种巨大死概率的培养,也让杀门存在极大的风险。
灾刀问道:“这次猎刀营投入了多少人?”
“四十人。”
“也就是说,全灭了对方,能有十三个活下来。这个数量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是生是死,还得看他们的本事。这次活下来的,我会给他们一年的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