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凡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经过一番的旁敲侧问他了解到,廖化是彭脱渠帅的先锋,渠帅知道他们部队被灭的情况,亲自出马增援位于长社的张宝、张梁,这支军队大多都是青壮居多。
剩下的事盛凡也不好多加打听,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在村子里的时间中,盛凡可没少因为自己的外貌被人多加照顾。总是一把拉住盛凡,拉拉他的包子脸,左右翻动,用来取乐。盛凡可没少因为这向孟章打报告,谁知道他一点不在意,还让盛凡多和军中的军士交流交流。好吧,看来盛凡成为孟章的社交工具了,他自己最后只好待在房间内,不敢出去打探消息了。
次日,盛凡站在村口目送自己的大兄孟章随军出发,自己因为伤势和年纪的缘故被留在了新安村。
独自一人站在枯树下,盛凡思索着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个时代要出人头地唯有仕途一道,可是自己当过黄巾,万一到时候被人查举了,那还不立刻死翘翘。
要不去投靠曹老板,毕竟以后都是曹操的天下,自己又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应该可以混得不错。但是曹操又是一个多疑的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自己万一哪天说了不该说的话,直接咔嚓了,岂不悲剧。
嗯,帮助汉献帝重振汉室,志向是很远大,可是他的对手也太多了,更何况伴君如伴虎,自己每天还要向他下跪,这点我可受不了。
盛凡接连摇头,难不成自己帮助黄巾军,让他们夺取天下,反正到时候自己的功劳那么大,说不准还有机会登上九五之位。
这个疯狂地想法使得盛凡越想越兴奋,忍不住狂笑起来。
周围留下的守军,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盛凡在笑什么。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在那笑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听说这是老孟的义弟,脑袋被马踢过,可能是坏了。我还听说他临死前还要老孟给他碗剩饭,你说奇不奇怪。走吧,一起喝酒去,这儿又没官军,有什么好巡逻的。”
“走了,这孩子看着蛮机灵的,可惜了,唉,可惜了。”
盛凡听了,笑声戛然而止,你们站住,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靠着这样的士兵怎么可能推翻了朝廷,不太现实呀。
难不成自己登高一呼,自己也做个诸侯,一起和其他人争霸天下。
也不行,我要名气没名气,要武力没武力,要地盘没地盘的,怎么才能混上一个诸侯的身份,这可愁死我了。盛凡顿时毫无兴致,这几天过来,那份来到古代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唯有长长的惆怅,和不知如何自处的苦恼。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还是先回去洗个澡吃个饭。盛凡自我安慰地想到。
盛凡回到院子,院门口有两个守卫,看见他回来了,和他打招呼。这两个人是孟章安排的,毕竟现在孟章也是军中校尉了。
回到房中,盛凡把狼王的狼牙拿出来把玩把玩,这是孟章留下来的,因为军中没有良匠又怕他在外战死所以留给盛凡好让他有个后路。
盛凡看着这么大的狼牙不断称奇,看来这个世界和后世所描绘的三国有些不同呀。
接着盛凡开始熬炖狼肉,吃着这些狼王的肉,盛凡感觉伤口确实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好了许多。
盛凡就这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闲下来时就思索下将来的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有一天,一个接一个伤兵跑回来的时候,盛凡才知道孟章他们出事了!
夜晚,一队丢盔弃甲的黄巾军走进村子,看着破损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廖字。
看来是廖化他兵败了,也不知道大兄他怎么样了。盛凡暗自想到。
此刻,天色已晚,与其自己四处乱找不如先回家中静等孟章,要是没人来自己再去打听情况。
盛凡回到房中,将仅有的一点蜡烛点起,望着烛光,盛凡的心里略微有些安慰,希望孟章没事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但是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盛凡心中越发焦躁不安,开始胡思乱想,难不成大兄他没回来。
不断的思绪让盛凡无法安静坐在房中,下定决心后,他打算出门去找人问问。
正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响,听着那粗狂的声音,盛凡大喜,赶紧把门打开。
孟章会同平邑等人一起来到院子外,正准备敲门,就看见盛凡从里面把门打开。
“二狗子,你鼻子到挺灵的。”孟章看着打开门的盛凡说道。
盛凡看到孟章平安无事欣喜无比,寒暄几句后,众人来到房内。尚未等盛凡问起具体情况,平邑便先出言道。
“这次我跟你大哥随同廖司马,带兵五千。我们在北都坡遭遇了官军,他们只有两千多人,但都身披铠甲。我等拼力厮杀,原本处于上风,谁知道坡后还有一股官军的伏兵。在我等力竭之时,他们从侧翼杀出,这才有此惨败。”
说完,平邑狠狠地用拳砸了一下座子,显然极为地不甘心。
“这些贼官军,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来玩阴的。”孟章直骂道。
“孟大哥,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他们懂得用计,我等才智不足,有此败应当的。”平邑劝说道。
“你就会给别人长志气,哼!”孟章把头别过去。
见此情景,盛凡出言道:“不知道我们还剩下多少兵马?”
“不足千人吧。”平邑淡淡道,语气相当低落。
“这么少呀”五千人去,不到千人回。这在冷兵器时代,伤亡还真有点大。现在离战斗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想来应该不会再有士兵回来了。
“可不是,要不是廖司马武艺不凡,带领我等努力拼杀,恐怕我等必将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哦”盛凡轻应一声,又问起高墨人在哪。
平邑答道未和他们一起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
盛凡心中有些沉重了,那个质朴淳厚的少年,就这样………还记得他给自己抓过鸟雀,掏过蚂蚁窝,一起在河边捕鱼。
激动下的盛凡又追问了几个问题,平邑倒是一一答复。
“二狗子,你一个小破孩问那么多做什么,老子累了,赶紧睡觉吧”孟章不耐烦的说道。
众人见此,相互告别,各自回房休息了。平邑临走时告诉盛凡,孟章因战败心情自是不爽,让他也早点休息。盛凡点了点头,不再多语。
待得众人走后,盛凡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辰。
不多时,盛凡开口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是啥?说的真不错。”
盛凡听闻背后有人,转头一看,却是孟章站在那里。
“大兄,你还没睡吗?”
“睡不着”孟章往盛凡边上一坐。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彼此也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口角,彼此都不好意思。随后,孟章说道回去睡吧。
盛凡答应,一夜无话,直到清晨被一阵鼓声惊醒,孟章抄起大刀就往村中军营赶去。
午间时分,有消息传来说是我们被官军包围了,四面都是官军。
盛凡出去一看,果然村子的四面八方都是官军的旗帜,旗帜下有人影浮动。
我的天呀,怎么说来就来,还直接被包围了,盯梢的到底在做什么。农民军还能指望多少,八成是睡着了。
我难道就要在此结束,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怎么可以就这样完了。
不行我得想个主意,最起码保住小命才行。盛凡一阵地胡思乱想。
后来冷静下来的盛凡觉得欲要退敌应该先了解了解情况才是。
说完,就往村中的军营走去。
来到辕门外,被守卫拦住了,盛凡说是来找孟章的,盛凡和守卫争执的时候。
一个军帐内,廖化端坐首位,其余皆是军中的校尉和百夫长,众人依次而坐。
廖化刚把昨夜负责哨岗的斥候队长斩首,此时正在和手下商量如何退敌。
有的主张冲杀出去,但是廖化觉得怕有埋伏,有的主张坚守待援,可是村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就在大帐内争论不休的时候,有传令兵说营外孟章之弟前来找寻孟章。
廖化听到后,居于首位冷冷地看了孟章一眼,脸色不悦。
其余人也都开始打揶孟章,说道他弟等着他回去给他喂奶呢,引起大帐内一顿哄笑之声。
孟章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他又对传令兵说道:“你去和他说,我正在和司马商议军情,没有功夫理他,他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军营门口,传令兵把孟章的话传给了盛凡。他可不能在这里束以待毙。
盛凡此时却心中有股预感,必须见到孟章,要不然恐怕自己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在盛凡的苦苦哀求下,传令兵答应再帮他说一下。
帐内诸人听闻传令兵的话,脸色不忿,纷纷说道。
“这小娃真是胡闹,不知道事情重大,还不直接把他拖走。”
“用不着,直接把脑袋剁了,挂在辕门上,看今后还有谁敢如此放肆。”
“哎,人家哥是孟校尉,我等哪敢动这小娃,他那大刀还不直接把我们砍了。你说是吧孟章。”
这话很快引起孟章的反击,二人吵得脖子通红。帐内一时之间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热闹无比。
“够了,给我肃静!大敌当前你们还有心思在这起哄。哼!”廖化厉声道,帐内众人赶紧住嘴,安静下来,他接着说道:“孟章!你是不该是给本司马一个交代呀?嗯?”
孟章此时满头大汗,心里暗暗把二狗子骂了个千百遍,见廖化点名问他,赶紧出列,抱拳道:“是小人平日疏于管教,过于放纵他,使得他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没有。小人知罪,小人愿意挨罚,承担罪责。”他又顿了顿,继续说道:“实则他不是我的亲弟,乃是义弟,实是其父为救我而死,固小人平日颇为疼爱,不过他平日里很机灵的,今日也不知怎么会这样。”
“既然如此,就算了,让他不许再胡闹,否则棍棒伺候。”廖化听闻盛凡的身世,不免生了恻隐之心。
传令兵得令,来到军营门口,对着盛凡一顿臭骂。盛凡此时也是怒火冲天,急不可耐心中那股预感越来越强烈,直接大喊起来。
军营本身不大,只是个样子罢了,所以账中之人都听到盛凡之言。
“次子居然如此大胆,视我等为无物乎,气煞我也!”
“司马大人,请容在下去把这小兔崽子的舌头割下来,以儆效尤!”
军中议事,多次被打扰,廖化怒不可遏,还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脸色了。
“哼,不知好歹,来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军棍”廖化脾气也上来了,虽然素日对孟章的勇猛十分看好,可如今这事实在无法容忍。
平邑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道:“还望司马大人息怒,二狗子平日里素有谋略,别看他年纪小小,可是几次都是多亏了他我等才活下来了,我看他肯定有什么要事要说,不如让他进来看看他有何话要说,再罚他也不晚。”平邑此举是为了还当初盛凡的救命之恩。
“果真如此吗?孟章?”廖化有些不相信,看向孟章问道。
“却有些才智,可以一听,但不必当真。”孟章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只好这样说道。
“既然如此,让他进来吧。”思考片刻的廖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一个十岁的娃娃的请求,后来的廖化为这个决定庆幸不已。
盛凡终得以进账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