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一下心情,林霄踏上征程。事后,林霄才知道,妇人不愿吃自己女儿的肉只好到人肉当铺换他人身上的肉用作果腹的粮食,这便是所谓的易子而食吧。
时至如今,林霄的胃还在翻滚,仿若婴儿的肉汁在胃中散开,化作生命的养料,这股强烈的罪恶感在林霄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林霄带领着大富二贵来到了一个被黄巾军占领的县城前,看着城头上飘扬的黄色旗帜,盛凡有些哭笑不得,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大富有些奇怪林霄的神情,看到大富的样子,林霄叹道:“一切都是天意呀,走吧,我们进城。”
来到城门口,早有黄巾军士注意到了林霄他们,见三人走了过来,直接围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做什么?”守门军士喝问道。
“我等是来投靠黄巾军的。”林霄似笑非笑地说道,自己好像本来就是黄巾军,何来投靠这种说法。
“你个小娃娃休要在这里胡闹,倒是你背后的两个人看样子不错,愿意的话可以进来。”军士显然无视林霄。
大富本欲和这个军士理论几句,可是林霄摆了摆手,说道:“这位大哥,他们是跟我一起的,都是同乡的邻居,还请大哥多多包涵,通融通融,让我们一起入军,可好?”林霄往军士手里塞了一吊钱。
军士掂量掂量了手中的分量,立刻眉开眼笑,领着林霄去见他们的头头。
小头领一问林霄等人的来意,直接答应下来,只是林霄这个累赘有些让他不乐意。
大富站出来劝说小头领把他留下来,最后还是在林霄的金钱攻势下,小头领安排他去当伙头兵充当杂役,好吧,自己真的回到了原点。
林霄洗刷着手中的碗筷,默默计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心中暗暗想着大汉皇帝你可得给力呀,赶紧派人打过来吧。
在这初冬时节,林霄的小身子可经受不了这样的折腾,再次把碗筷洗好,林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忍不住一声长叹。
大富二贵走了过来,二人来看望林霄,他们此时也只是简单的步兵,手中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刀,没事的时候就来帮林霄洗洗碗、切切菜什么的,两人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二人一口一个老大喊得,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有些人故意找林霄的茬,幸得都被林霄应付过去了。
“老大,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呢?”大富这些天可是厌烦了这里的生活,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等官军来呀。”林霄淡淡道,一手将手中的碗扔回桶里。
“啊,那官军一来咱们不就危险了,万一打起来,会死人的!”大富惊呼。
“大哥,你怕什么,反正与其饿死还不如跟他们拼了。”二贵凌冽道。
林霄示意他们不用争吵了,他自己会有办法应对的,将背上长得虱子抓一抓,随意地仍在草堆上,林霄躺下身来睡下了。
说实话,此刻林霄比谁都更加紧张,万一再不来一切都晚了,张角你可千万挺住呀。历史上黄巾军失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张角提前病逝,这才导致后来群龙无首,快速败退的局面。
林霄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这两天来都是如此,每天重复着单调的日子,有空和其他人聊聊,大多都是讲田里的庄稼今年怎么怎么样,隔壁的如花是不是嫁人了,再有就是二牛家的孩子长高不少,已经认得多少字了,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林霄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按道理说此时应该会有汉军打来,怎么不见动静呢,难不成是自己估计错了。
思来想去,林霄的精神少了一大半,刚刚入眠的时候,忽然外面吵闹起来。
“快来人呀,失火了,快来救火呀!”只听得士卒们纷纷奔走呼号,东边确实有火光。
林霄来到屋外,看见不断有士卒呼喊,召集人手前往救火。大富二贵走来,他们住的离林霄不远,询问是否一起去救火。
林霄正打算带着二人一起去救火,忽的转念一想,好端端的怎么就失火了呢。
这么多人前赴后继地去救火,也不缺他们几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走。”林霄打定主意,带着大富二贵走了。
“老大,我们不是去救火吗?怎么往南边走呀?”大富不明所以,二贵同样是疑惑不解。
“我们是去救火,只不过这火不是明火而是暗火。快点,跟着来。”林霄这番奇怪的话使得这两兄弟更加困惑了。
街上遇到的黄巾军士上前询问林霄为何前去南边,不去东边救火,林霄应付道:我等奉命去那取御寒用的木炭,那人也不多计较,放任林霄三人离开。
来到南门附近,这儿的守卫大约一百多人,一个个都懒散散地站着。
林霄三人地到来引起了几个军士的注意,接受完他们的盘查,林霄带着大富二贵附近转溜起来。
终于找到了,林霄让二人把板车推到街上,在上面堆满了杂物和干草,然后往车上那么一躺,舒服呀。
大富二贵靠着板车,打着盹,实在是不理解林霄带他们过来到底要干什么,睡觉的话回屋里睡不是更好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东边的动静更大了,越来越多的黄巾军士往那跑去,似乎火势一直无法扑灭。
而这里却静的出奇,夜快到四更天了,一直等候的林霄昏昏欲睡,眼皮实在是抬不起来了。
突然一声惨叫声响起,“呃!”紧接着城楼上掉下来一具黑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具黄巾军士的尸体。
“不好了,敌袭!汉军杀来了。”城楼上的士兵大喊着。
剩余的士兵也都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兵器护卫城池,抵挡敌军的夜袭。
此刻林霄起身一把坐在板车上,眼睛露出深邃的锋芒,终于等到了,果然还是来了吗!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叫喊声,大富二贵两人忍不住了,想上前去拼杀。
林霄拉住二人,说道还不是时候,让他们再等等,等着自己的命令。
此刻大部分的军士都在东边,南门这里兵力严重不足,区区百人难以守护绵长的城墙,城门外传来一阵冲杀声。
以为大势已去的黄巾士兵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兵器,一股脑地逃离此处。
林霄看着周围从他身边离开的黄巾士兵,摇摇头暗道,就知道又是这样的情况,唉。
大富二贵心中焦急,他们再不跑也来不及了,已经听到撞击城门的声音了,可林霄还是镇定自若,是不是被吓傻了,二人心中充满了疑虑。
林霄注视着城门,看着时机差不多了,接下来该看小爷我表演了,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大富,二贵,你们把板车推到城门口。快!”林霄立于车上如此说道。
二人听到号令,立刻行动起来,二人一边一个推着把手,脚下用力,板车飞快地冲向城门。
林霄从路边逃跑的小兵手中夺得一个火把,立于车上的林霄高举着火把,英勇的气魄激起二人身体里的血性,一路气势如虹。
逃跑的士兵被这一举动惊呆了,一个个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板车飞一般冲向城门,而城门外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响亮。
临近城门时,林霄纵身一跃,板车直接冲击到即将被撞开的城门上,城门外敌军猛地后撤几步。
敌军似乎意识到这位少年想做什么,用手中的兵器更加猛烈地打击城门而攻上城楼的敌军紧急地向着林霄杀来。
他们恐惧的脸色尽收眼底,林霄毫不犹疑放下了手中的火把,大火很快吞噬了整辆板车,整个城门洞内充斥烈焰,城外的敌军撞开城门,却发现已无前路,而攻入城内的部分敌军自知生路已尽,高举手中的利刃砍向林霄,就是这个可恶的少年坏了他们的大事。
“受死吧,大胆小贼!”
在火光的映照下,林霄冷笑着看着这些向他冲来的官兵,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长枪,直刺迎面而来的敌兵,枪透血涌,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终结。
一寸长一寸强!
林霄大吼一声,“弟兄们,如今敌军已是瓮中之鳖,跟我上,夺回城门楼。”
“杀呀”
林霄一马当先,大富二贵紧随其后,将侧面的敌人击退,二贵手持破刀,趁着敌兵不注意的时候,砍下其手臂,血飞溅到他脸上,二贵毫不在意,越战越勇。大富看到其弟的英勇,也是大吼一声,迎向面前的敌兵,三人结成战阵向着城楼杀去。
敌军被这不要命的三个人完全打蒙了,小小年纪如此狠辣。
逃跑的黄巾军士看到这几人如此勇猛,士气大振,捡起先前丢弃的兵器,跟随林霄一起冲杀。
此时,城内其他地方的黄巾军知道自己中计了,及时地赶来支援,很快进来的敌军所剩不多,胜利在望。
此刻的林霄浑身浴血,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寒风吹扬起根根长发,宛若魔鬼。他手持长刀,长枪在打斗的过程中已经丢失了,恶狠狠地盯着眼前剩余的几人。
剩下的敌兵被围在城角,脸色惊恐,被这冬日里的北风吹得颤颤巍巍,与黄巾军对峙着。
终于有汉军士兵忍不住压力,率先进攻,但一连串的长矛将他捅了几个大窟窿。
见此情景,有的汉军士兵跳下城墙,以求活路。有的幸运儿只是摔断了腿,命还是保住了。如果运气不好,脑袋着地,只好成为一堆烂泥。
“把他们给我打下去!”看到敌军继续抵抗,林霄抢过身旁人的长矛,往前逼去。其他的黄巾士兵在林霄的指挥下挥舞长矛突刺敌军
随着最后一人掉下城墙,这场夜袭战拉下了帷幕,林霄大口大口喘着气,用手抹去脸上的鲜血,发出几声惊天的怒号:“啊!啊!!”之后累得晕倒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