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自学的,跟我真没关系……”我解释道……
“学的这么快……知识点掌挥的怎么样?”老头问……
“三年级的知识点,应该完全没问题了……省赛谁去应该都能拿冠军……四年级的知识点也差不多吧……紫鸿、林翠、白鹭、玉河和树林去拿省赛的冠军都有希望……五年级的话……明年六大赛的省赛冠军应该都是我们的……”
老头的表情很奇怪……大概想骂我两句,让我别说大话……但想想我们取得的成绩……这似乎又不是大话……所以又有些骂不出来……憋回去了……
“怎么只说省赛……没拿国赛的信心?”他挑刺儿道……
“不是没信心……是刷题量不够……你要是能把全国重点学校的题库给我们找来,我们一定把六大赛的国赛冠军全拿了……”
我报怨着……突然灵光一闪……我去……灯下黑啊……我想建题库找方局长帮忙、找秦厅长帮忙……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一位老头了……
这老头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只看他书架上那些我现在还看不懂的书和资料……这老头很可能是位老科学家啊……不管他因为什么原因躲在这里的……但他在学术界肯定有关系……让他拉拉关系……找人帮帮忙,拿至重点学校的题库……
我去……我怎么算计到老头身上了……不能不能……不行不行……
老头即然躲在这里……很可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我让他找老关系帮忙……这不是揭他的伤口吗?
一边是题库……一边是老头的伤口……我这个纠结啊……
我纠结的在屋里转圈……转到老头的书架前……实在忍不住了,就问:“这些外文书是什么方面的书啊?”
“你能看懂?”老头问……
咝……老头没生气……他这话的意思……是希望我能看懂?
但是……
“看不懂……”我老实的回答……
“看不懂瞎问什么……”
我这个心塞啊……我接着转圈……
“别转了……你瞎琢磨什么呢?”
算了……真说吧……跟老头有什么好客气了……他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呗……
“老师啊……”
“嘿……你还是叫我老头吧……”老头冷笑一声说:“老师一叫,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这冷笑话说的……
我好容易鼓起的勇气,差点让他这句话给泄了……
“老师……咱们学校到了生死存亡的重大时刻了……”
“说人话……”
唉……连情绪也不让铺垫一下啊……
“简单说,就是咱们学校真的很需要练习题啊……您有没有关生系弄到国家重点学校的练习题啊……”
“我就是一老师……哪有那关系……”老头摇头……
“你想想以前的老关系,您问一下,万一一拐弯,就能拐到哪所学校里呢……或者拐到教育部委呢……”
老头刚想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怔了一下,笑的很诡异的说: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咱们确实有些关化系……可以问一下,或许一拐弯,就拐到哪所重点学校了……”
我就说吧……这老头肯定不简单……肯定有老关系……
“什么关系,您帮咱们学校联系一下呗……”
“咱们学校有几笔外债……你愿意去讨吗?
“外债……别开玩笑了,欠咱们学校债的都是学生家长……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咱们学生家长……这几笔外债,你在愿意去讨,肯定能换回几所重点学校的题库……”
咦……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学校还有这种良性资产呢……
“什么外债?我去讨……”
讨债嘛……成人或者不好意思……我一个孩子,还是欠我们学校的债……谁要敢不给……我就天天到他家哭去……反正我一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头在书架上播播找找……找到一沓欠条……
一沓欠条……
我看着有些胆颤儿了……这一沓欠条看起来不太好要啊……欠条都泛黄了……带着些厚重的史历气……老头别是拿他小时候的欠条吧……要么是他祖辈留下来的……那还能找到欠债人吗?
老头把欠条递给我……我看了一眼……手一抖差点把欠条掉地上……
第一张:“今欠长坪村老乡王富贵粮三十斤(黄面十斤、白面二十斤)……某部某团某营营长张某某……
第二张:“今欠头坪村老乡李长人白面十五斤……某部某团某连连长李某某……
下面都是这种欠条,总共十六张……
我脑子一片空白,张口结舌……不知道刻怎么表达……不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而是不知道我心里此时是什么感情……只觉得强烈的冲击,只想大喊大叫几声……
“你……你……这欠条是哪儿偷来的?”我很无语的问老头……
“什么偷……说什么呢?”
“总不是你家里留下来的吧,您不是长坪村人,也不是头坪村人……”
“是家长给的……说拿这个抵学费……”老头解释道……
原来,最初建学校之后,老头来这里教书……那时候学校还没有形成欠学费的习俗……那时候,家长认为孩子上学,是必须教学费的……但是,家里穷啊,找不到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些欠条……即然是政府欠下的,拿他抵学费正好……所以,老头就总共收了这十六张欠条……
“这些债,你要愿意去讨……换几本试题集,应该没问题……”我老头说……
我去……这债……谁会讨啊……不要说讨……就是现在那某某连长营长的老爷爷拿几十倍几百倍的粮食来换……也不能给他啊……
我忙摇头……
“这得保存起来……回头在咱们学校建个博物馆……”
说完……我又有些犹豫……这些欠条虽然很有意义……但跟题库对我们的意义来说……真说不好那个更有意义……
而且这种欠条其实很多……只不过有的被人随意丢掉了……
对于那些建国事业中,无数连生命都献出来的英雄烈士来说……奉献几斤几十斤粮食……有什么好炫耀的……说出去还觉得丢人呢……
所以,这些欠条大都没被人当一回事,早丢掉了……
拿他换练习题……其实倒也合适……关键是这些欠债人老英雄们……还能找到吗?他们或者已经成为烈士……或者已经八九十岁高龄……找他们讨债……感情上和道德上都接受不了啊……
我也知道老头的意思……他并不是让我去讨债,只是让我借这欠条的情份,联系一些当年从这个根据地走出的老部队……请求他们帮我们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重点学校要来题库……
但这事儿……要是真干了……会不会自己要先愧疚死啊……
唉……算了……
我摇了摇头,说:
“老头,把这些欠条收起来吧……就是想讨债,现在恐怕也找不到欠债人了啊……”
“找不到欠债人,可以找他们部队……他们帮不帮心,其实无所谓,咱们主要是为了把欠条还给他们……”
唉,同样的事儿,找个不一样的说法,感觉确实不同了……
老头这么一说,我收里通畅多了……
但是……
“是那个部队我们也不知啊……”
老头从欠条里抽出来一张……
“这位向镇虎老将军……是从咱们省军区司令员的位子上退下来的……现在还健在……就看你敢不敢去找他……”
我……敢吗……
唉,这老头真有点黄老邪的意思啊……你老的老关系不给我介绍……让我自己拿着欠条去拉关系……这是孩子该做的事吗?
嗯……这事儿还真也就孩子去做……才不会招人反感……
我一狠心……把欠条装进盒子里,抱在怀里……
这欠条我收了……不就是找老爷爷装装可爱嘛……我重生就这一个金手指……不多用用可惜了……
再者……这欠条先拿到手上……当收藏也不错啊……题库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嘛……
……
几天之后……五月十四号上午,方局长开了一辆破吉普来接我们参加希望杯省赛……
我叮嘱青山在家照顾好大家,看着大家学习……他漫不经心答应着……
现在他已经是标准的书呆子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身呆气,跟他说话,反射弧要绕到外太空……然后才会慢慢回复……
我真担心,我一走,就他又钻进书堆里,哪儿还记得其它小萝卜啊……只好又叮嘱玉河和树林……一起照看好同学们的学习和生活……重点照看好青山这个呆子……免得他走路不小心掉坑里……
我带紫鸿白鹭上了车……
“你也去啊?”方局长问我……
这得多嫌弃我啊……上次得罪他的气儿还没消呢?
“我送他们去啊……要不我下去,换老头上来……”我说……
“那不是你去吧……杨老师比你还可气……”方局长说:“你说……我好歹是你们老师的领导吧……让他对我笑一下,过份吗?天天黑着脸,给谁看呢?”
“就是给你看的呗……你多久没发我们老师工资了……”
“……”方局长被噎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师工资又不归我管……”
话不投机半句多……方局长一路上没再跟我说话……
到了省城,还是少年宫招待所……这次可比上次来热闹的多子……省内的各个市县重点学校的竞赛选手,把招待所挤的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