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再说吧。
云端扫了思绪,跟着则黎走了进去。
里面就是很寻常的山洞,山石、草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则黎轻车驾熟地在前面引路,云端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别怕,里面又没有吃人的猛兽。”则黎歪过头来取笑他。
“留心。”云端只道。
“没意思!”则黎继续赶路,不再回头来逗这个没意思的闷葫芦。
现在想想还是小狐狸有意思啊,只可惜被安置在了外面,哎!这闷葫芦绝对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想闷死他然后继承他的艰巨任务。
则黎摸了摸手上的纳戒,嘴角的笑意突然收敛了一点……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以后,他是时候该行动起来了。
大约又行了数十步,场景骤然一变。身边的山石、岩洞通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们则像极了棋盘中停在原地的两枚棋子。
“我靠!什么情况?”则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突然发现了第一次来时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出去的时候明明勘察过,没有问题的啊!
靠!那边又出手了!果然不会让他消停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们走入阵法了。”云端沉声道。
也就是两人一句话的功夫,对面的凶兽已经携着风云之势冲了过来,目标正是棋局中的两人。
“你破阵,我拦着。”好在则黎也只是感叹一二很快便进入了状态,长剑也被他拿了出来,赫然是对敌之势。
则黎冲了出去,同凶兽战成一团,而云端则是站在原地。
一只?云端眺望前方的凶兽以及在凶兽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矮小的则黎,大脑进入了计算模式。
此阵的灵力波动不弱,但为何幻化出的凶兽仅仅只有这么一只?而且灵力波动还不算强横?
这么大的手笔只布下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说了他也不会信。他只相信,简单的表面下会蕴藏着更大的危险!
危险……凶兽……大阵……棋盘……围着这几个关键点,云端开始在自己的脑子中思索了起来。
不过几个呼吸,凶兽已然完全落于下风,眼看便要死在则黎的剑下。
也是在这时,云端突然想到了古籍上的某个阵法,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递增……
“则黎别杀它!”云端突然开口对着则黎喊道,声音里带了灵力的加持,一下子传出好远。
则黎听到,眉头一皱,剑尖强行偏了半寸。而未曾发泄出去的剑气反噬自身,让他后退了半步。
不过还是晚了,剑气的锋尾还是强势地带走了凶兽的生命。
则黎听了云端刚刚的提醒,知道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杀了这个,出现的恐怕只会是更麻烦的事情而不是破阵吧?
然后……果然……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个同之前无二的凶兽从棋盘中浮出,冲向了阵中心的则黎。
没错,两个。
果然如此,这样只会是越杀越多。而且这两个凶兽的实力比之前的那一个强了三成左右。
还会变得更强……
这次则黎没有再猛攻,而是在消耗尽量小的情况下牢牢拖住了这两只凶兽。
而云端则是在原地静静地站着,眯起了眼睛,则黎……凶兽……似乎都成了这个阵法中小小的一点,而他要解决的,是这个符阵。
杀,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不杀,这些东西会慢慢消耗到他们精疲力竭,他们的灵力可耗不过这个大阵。
杀……还是不杀?
破阵?他确实发现阵眼在这两只凶兽身上,可是也杀不得。
那么,这个阵法到底意欲何为?怎么样才可以破阵呢?
他们现在,好像杀不杀都是一条死路。这是死局啊……可是阵法是不可能无解的。
那么……究竟要怎么做呢?云端坐了下来,似乎同地下的棋盘融为了一体……
棋盘在吞吐着,莫名的东西在浮动着,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云端陷入了“悟”中……
大世界。
一个身着白衣、仙风道骨的老者拖着长长的胡子,手势变幻,而他面前的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但是连光都逃不出去的巨大吸引力似乎对他连半点影响都没有,甚至掀不起他的一片衣角。
他的手中,一个血色的阵法在黑洞上空缓缓成形……
要成了,第三个……
老者的手势再变,吐出一口心血来。而阵法则是缓缓地旋转了起来,要成了!他就要成功了!四分之三!
可是……
“你敢!”
霸气而冷冽的一声响起,整个阵法轰然倒塌。
毁于一旦!啊!他半年的心血!
“顾修!又是你!”阵法被强行毁去,老者一口逆血直冲喉头,忍不住喷了出来。
来的人极高,足有一米九以上。紫黑王袍,同色玉冠,修长的手指上点染了氤氲红光,“我似乎说过,再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你……你敢!你……你就不怕天罚吗?”那老者似乎是畏他如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仙风道骨的形象再也不复存在。
“天罚?我顾修要做的事,天罚又如何?”
话音未落,那老者便在他眼前湮灭成了齑粉,而他似乎连手指都未曾动一下。
顾修向前走了两步,同样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黑洞已然是自己修复了起来。最后从里面浮出了一颗绿色的珠子,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随手捏碎,绿珠便化成了万千绿芒飞向各处。
“顾修,天道无情,人各有命。你如此干扰天道,天道断断是留你不得的。趁早收手吧。”一个朦胧的、看不清样貌的人从混沌中走了出来,一堵冰墙也是拔地而起,拦住了正欲离开的顾修。
而顾修脚步浮动,随手破去了冰墙,不屑道:“天道?寒翌,他们想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天道就是要毁灭这个世界么?”
“人各有命,世界也是如此,有繁盛自然也有衰败。这个世界的灵源将尽,本来便在分崩离析的边缘,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