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端执意要在路上磨炼自身的战斗技能，所以每日都要花去三、四个时辰。

如此下来他们能在这个点到达这个地儿已经是他们很努力在赶路的结果了。

——这过得比在黄沙镇的那些天还苦，这是则黎的心里话。谁让云端这个混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拖着他一起练、练、练呢？而且为了节省时间还开了三十倍重力。

他还好一点，他本来就是龙族，身体比正常修者好很多。可云端……那是每每都要练到脸色苍白乃至脱力的，是那种“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要死撑的类型。

搞得……他也被感染了，整个人也拼了许多，就一日比一日累了起来。

但毕竟云端是日常脱力的状态，那他便不能同他一般。不然在这危险的大沙漠里碰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所以他还得留一些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又把他当陪练，又把他当哨兵的，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他都打算抛弃云端一个人去吧费锦昌杀了……

……咳！纯属玩笑，不必当真，他们是一个友好的小团体。他还是回去给云端煮一锅“好的”好好犒劳一下云端吧！

……

“……行，那我们再练两组？”云端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一点跃跃欲试的光芒。

黄沙镇特训的那三天再加上路上的这些天，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尤其是在“无意识预判”这方面。

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地有了一些自然而然的应激性动作，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他的心神消耗。

虽然这种应激性反应较则黎这样的还是差了许多，也迟钝了许多，但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他只花了二十天左右不是？

这些都是要日积月累的，不可太过于追求速度，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他已经有了一些感觉，只要日后不懈怠总会做的越来越好的。

其实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得感谢那台重力仪。如果不是那三十倍重力的压迫，他也不可能这么快突破自己。同时也不可能在重力的阻塞作用下看清则黎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使学习和预判变得细致入微。

他很满意，但他还要继续努力。毕竟和则黎的近战，他每次都输。而且他也知道，则黎虽然看起来懒散，但实际上对修炼是无比的认真的。他的努力，是不愿被人看到的那种，他只是表面上吊儿郎当。

则黎看着云端认真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还是不了，你还是留点体力去打费锦昌吧。你可是主战，要是到时候打不动了可就搞笑了。”

“明薇传来消息，费锦昌大概还有三天左右才到达这里，跟预算的一样。我们还可以再练两天，最后一天足够休息了。”云端正色道，看得则黎一脸嫌弃。

“你是不要休息的吗？一天天就知道练、练、练的！铁打的身体都经不起你这样乱搞。修炼虽然重要但也得学会劳逸结合啊，就像小爷这样。你看你，都炼得颜值下跌了，再练下去……唔，不要说我认识你。”

“……”

“行了，别这么看着我，小爷知道自己帅。……行吧，怕了你了。一组，我就陪你练一组。”

……

然后？

然后……三十倍重力到天明。这次则黎炼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狠，一直到自己完全脱力。最后留了灵力以作不时之需的居然是练了两、三组后在一旁打坐的云端。

而则黎却像个人形机器一般一直从正午练到了天明，估摸着连机器都想哭了。持续工作六、七个时辰以上啊！机器就没有人权了吗？

两个疯子也是凑到一起了。

……

“休息好了？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云端抬头。则黎的体质，说穿了还是要比他强不少啊。他一次顶了天也就持续两、三个时辰而已，可则黎却能持续到他的两、三倍时间以上。龙族，神的宠儿，果然名不虚传。他还要更努力才行。

战斗已然进入倒计时模式。

“好，那就玩玩。”

……

云端并没有在第三天的时候等到费锦昌，而是直到第五日才等到。

在这多余的日子里他们俩也不敢过度操练，反而是理论的东西多于实战。

但好处也是很明显的——以前他还不甚明晰的几个地方都豁然开朗了起来。而且思想清明，对战斗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总的来说，这几天“论战”的实用程度完全不亚于之前的那些“对战”。

云端用亲身实践又得到了一个道理：所谓学习，所谓战斗，有需要实际去做的部分，但思想上的部分也同样重要。不管是只想不做还是只做不想都是没有用的，是不可能摸到核心的东西的。

思学结合方为正道！

……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符阵了呢，没想到……哈哈，不过确实是个好想法。”则黎看着云端布下的阵法取笑道。

云端也不恼怒，只道：“你说的，丢了自己的优势的人都是蠢蛋。我仔细想过了，近战我得学，而且必须学好。但学好近战只是为了我更强的生存能力以及更好的去使用符阵，远程攻击才是我的优势。”

所以他的路是：近战超强的远程输出型修者！

而则黎听后银白的冷面具上也是多了几分暖意：混球你可总算是找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路了。远近结合、远战为主这的确很适合你，恭喜了。

则黎一直很相信云端，毕竟是要一起回去的伙伴。

可是他嘴上却打诨道：“想法不错，很有小爷的风格。可你说脏话了。”

……你可总是有一些有意思的言论啊！真是……受不了。

算了，则黎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了。

“他来了。”云端沉声道。

而则黎也毫不惊讶，“我知道。那接下来的可就交给你了，晚上一起去喝酒。”

“好。”他答道。云端的眼睛一点点地亮了起来。来了，他突破到胎息后的第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