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诚和秋菊领命自去,这小子学到老子不少本事,还有老子都不会的本事,今晚出去探个路应该是毫无难度。现在关键是如何把飞羽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到三十万兵马后面,这条路必须从汉中向西,再向南迂回,一不小心,这只神兵就容易失去神效。
于志成左思右想,下巴都快扣掉,沐郡主道:“夫君可是忧虑行军之事?既然明诚已去探路,只需安心等候消息便是,若不知方向,不知距离,不知地形道路,不知各处兵力部署情况,如何行军?”
“唉!夫人所言甚是,其实汉中官道,我大概也知道,只是我军若无法隐藏行踪,一进汉中便让敌军知晓,我们还怎么奇袭?若不能奇袭取他粮草,我们这一万人如何对付三十万敌军?话说回来,还得在奇字上下功夫啊。”
众人深以为然,各个思虑半晌,没什么好办法,只好先睡觉,先养足精神再说。
次日一早,大军刚吃过早饭,萧明诚便回来。于志成忙问道:“如何?”
萧明诚答道:“由此处北上七十里,正是汉中城,再折向西约十里,乃是褒城,有此向南有两处险地,一是定军山,一是宁羌,这两处地势虽不如剑门关险要,却是北方粮草运送必经之地,据属下探得的消息,这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其实并不是十分富足,其粮草并非从京城送来,而是收集汉中当地的粮食和经汉水道从荆扬送来的”
“嗯”,于志成沉吟片刻,问道:“下次运送粮草的时间可曾探到?”
“却是未曾探到,敌军上回运粮乃是随军。”
上回是随军?就是剑门关还没开战的时候,那是十天前的事了,三十万大军,十天得吃多少?粮食补充肯定是在这两天了,妈的,拼了!于志成猛的一咬牙道:“明诚,你敢不敢独自领军?”
“这?属下倒是不怕,只是从未领过军,恐有负主公所托。”
“我不要你杀敌多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毁了他的粮草,便是头功,如何?”
萧明诚忙抱拳道:“得令!”
原本是想派沐郡主去干这个事,但飞羽军都是些奇人异士组成,若是被郡主指挥成列阵对战,即便赢了也不知阵亡多少兄弟,这就是个十分让人心痛的事了。萧明诚则恰恰相反,不懂战略战阵,但投机取巧绝对是一等一的,相比之下,就比沐郡主更为适合。
“以小队为基础,你我各自分兵一半,众师兄弟和侠女们也都带走,记住,事要干好,人,也要给老子带回来,前方多派斥候,后方要注意留好撤退路线,别被人包了饺子。”
萧明诚沉吟半晌,抱拳道:“禀主公,属下觉得一千人足矣,人多了反而不好跑。”
“此次行动不仅关乎我一万飞羽军生死,更关乎益州未来,万万不可大意啊。”
“主公放心,一千人足矣,来去也快,别的属下不敢保证,但凡进入汉中的粮食,属下保证,那三十万兵马一颗也得不到。”
于志成想了想,点头道:“好!我就给你四十个小队,汉水及长安方向多派斥候,监视粮草动向,伺机下手。”
“令:马宗领三千人马随我出发,为先锋,目标定军山,即刻出发,第一至四十小队留下,其余为中军随我出发,明诚,我们就此分兵,小心行事,万勿贪功。”
交代一番,于志成率九千飞羽军狂奔而去。
萧明诚拱手送走于志成,嘿嘿笑道:“兄弟们,主公相信我,把你们交给我,同时,也将截粮的大任交给了我,萧某人有钱有房有夫人,你们当中好多都没有吧?这功劳老子不要,都归你们,到时候你们就有钱了,房子和夫人跟着就有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老子的好。但话说回来,事儿办不好,你们有脸要奖赏吗,必须干漂亮!否则,哼!没有否则,谁敢抗命,敌人杀不了你,我也要斩了你!明白没有!”
这语气,这神态,没想到除了于志成,还有萧明诚,这厮都快青出于蓝了。
“明白!”
“好,废话不多说,一二三小队负责长安方向,南宫明、碧莲随行;四五六小队负责汉水方向,萧杰、冬梅随行,打探朝廷运粮的具体时间和路线,立刻出发!二位师兄、嫂嫂,益州存亡就在我们身上,小弟不敢大意,万不得已,这才失礼,还请多多包涵,勿怪小弟僭越。”
冬梅笑道:“我看啊,师弟别的本事没什么长进,这耍嘴皮子的功夫真是深得门主真传,我等遵命!”
哈哈哈……
于志成正色道:“诸位兄弟小心行事,万勿过早暴露,亦无需深入太远,只需守住汉中北、东二面入口即可,一有消息,去汉中城东北方向找头顶缚黑色发带之人,接头暗号,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其余人马,目标汉中城,出发!”
七十里路已经被前面的九千人踩成康庄大道,萧明诚不慌不忙,直至天色黑尽,才到汉中郡外的树林藏好,过了这片树林,对面地势平坦,约五里处便是汉中郡南面的一个县城,点点火把,黑夜里也能看得十分明朗。
萧明诚道:“杨庆、顾明及二位嫂嫂、各小队盗营中人,入城,尽量多弄些衣物回来,主公大军已急速直去宁羌,敌军当料不到我等还有人马在此,我等隐藏行事,或许还另有奇效,我等今夜便扮做百姓,都上全部扎黑色发带,悉数进入东北方向等待时机。”
这县城可能没被朝廷放在眼中,稀稀拉拉几个守城士兵瞌睡迷迷,这几个吃干饭的,白天九千人马沿着树林朝西边奔腾,居然都没发现,二位师兄和盗营的人前后进去了三次,凑齐了一千人的衣服,也不知买的还是偷的,应该可能是偷的居多。
一千人马迅速换下衣物,趁夜出了树林,直奔汉中东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