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午后,萧明诚才领着一千百姓到达汉中西北部,萧杰飞奔而来,急报荆州的粮草正从汉水逆流而来,已到上庸郡,约一日后到达成固县,在此上岸,由五千兵马直接护送至利州大营。
萧明诚忙问道:“师兄可曾探查清楚,有多少粮草?够用多久?”
萧杰道:“十艘大船,从其吃水深度来看,每船约五千石。”
萧明诚点头道:“嗯,五万石,十日也有些勉强啊,我看,不用我们做什么,朝廷兵马也支持不了多久啊。师兄,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萧杰道:“现在么,自然是轰天雷最好,可惜我们善水的少了些,不然将那十条船凿穿,却是要节省好多。”
“江面最窄处两岸多宽?”
“魏兴郡境内有一段,有名叫做葫芦湾,宽仅六七丈。”
“好!”萧明诚一拍大腿道:“就是这里!我们的一千弟兄一字排开,藏在岸边,待他最后一条船通过时,先炸毁这条,再慢慢收拾前面的,每人五个轰天雷,老子就不信五千个雷还雷不翻十条船?”
萧杰道:“好是好,就是可惜了轰天雷。”
萧明诚笑道:“师兄就知足吧,别太心厚,又想做翻人家的船,连几个炮仗都不舍得,莫不是想一人一剑杀上去?”
萧杰摸摸后脑勺道:“若能上得船去,量他船上有几个兵卒?杀上去又何妨?”
“咦?也不是不可啊,若是我们只炸他首尾两条船……,快,整军,出发!”
这回是快马加鞭,一千人赶到葫芦湾时,天色已渐黑,时机却是刚好,而葫芦湾两岸又芦苇甚多,藏身下去,远看自然毫无破绽。
萧明诚想了想,轻声道:“传令,以轰天雷响为号,若是敌军粮草夜间通过,各人看准正面的船只,扔轰天雷;若是白天通过,仍是轰天雷为号,四名射手一条船,先解决船上的弩手等,再射舵手,最后是兵差,我们的人上船便停止射击。”
安排完毕,留下数十个轮流放哨,其余的吃过干粮便和衣而睡,这芦苇丛里,几乎比军帐里还暖和,不一会儿,鼾声大作。
话分两头,不说萧明诚准备伏击粮船,却说于志成率领,九千飞羽军,两天一夜急行终于到达定军山,齐先生做梦也想不到益州兵马会从汉中后面打过来,放三百人把守此处隘口还是心血来潮。
而于志成要不是穿越而来,又怎么会知道什么米仓道、荔枝道?
战略很明确,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卡住宁羌咽喉,让齐先生粮绝之前得不到任何消息。而要等朝廷再召集兵马前来打通粮道,恐怕三十万人早已饿死好几天。
为了节约时间,不得不浪费了好几十个轰天雷,三百个守军都没弄清楚情况就被轰天雷炸得七荤八素,借着火光,弓营一波点射后,守军还剩下两百来个,沐玉兰和萧若瑄一左一右,飞羽军争先恐后,连于志成都跟着屁股撵上去,狐假虎威痛打落水狗的事,就没有比这厮更善长的了。
特别是萧若瑄,上了战场,人头是越砍越兴奋,简直是个小魔女。
片刻之间,飞羽军斩杀百余人,倒地呻吟的和朝两边逃跑的都懒得去管。
战事一定,于志成道:“玉兰,这回恐怕得劳烦您了,此处既是朝廷兵马运粮的要道,若有万一,也是我军撤退的咽喉,我留3000人给你,记住,有任何情况,都需立刻报我知晓,你决定怎么守,我决定是否来支援,我不怕你带不好兵,打不好仗,我只怕你因担心我而在这边拼命死抗。第045至156小队留下,其余人,跟我走!”
沐玉兰忙拉住他的手,千万担忧化成一句话:“夫君,保重!”
于志成笑道:“放心吧,死不了。”
“瑄儿妹妹,夫君可是不懂武艺,这回却是真正的战场,你死我活,刀枪无眼,你要时刻陪在左右,千万别和刚才一样,只顾杀得痛快,否则,夫君若有损伤,你如何向益州父老交待?如何向我们姐妹交待?”
萧若瑄吐吐舌头道:“姐姐放心便是。”
可没时间煽情,于志成跑出去两步,又回过头道:“第45小队负责联络,若有情况,即刻派人向南来报,否则,你们26人一个也活不成!兄弟们,拜托了。”
宁羌县也不算太小,还有守军,看样子,应该不少于三千,这宁羌县有城可驻军,比定军山隘口自然舒服许多。
于志成只撇了一眼城墙,却没做停留,六千飞羽军就在守军眼皮底下绕过去,不过三里,便是南下的官道,两边是四五丈高的断崖,中间是官道,崖口宽不过五六丈,这里便是于志成要找的地方了,守住这处断崖。北方便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而利州,离这儿还有将近百里。
“马宗看看两边可否上崖,若能上去,便上去几人,站高点,看远点,给我密切注意利州动向。现在起,只要不是我们的人,只准北上,不准南下,北方来的一律撵回去,南方来的若要逃回去,一律斩杀。”
“得令!”,善于攀岩的出来十几个,几下攀上两边悬崖,四五丈自然不在话下。
还没部署完,却见背后一彪人马举着火把飞奔而来,约有两千人,领头一个将领暴喝道:“呔!兀的哪官军,你是何处来的人马?速速回话,本将刘迎春,乃是宁羌守将。”
卧槽,瞌睡来了有枕头,老子正要收拾你,没想你还送上门来,龟缩在城里老子还要费一番手脚。
“马宗!放箭!”
嗖!一声轻响,那将军应声而倒,栽下马来,两千敌军目瞪口呆,不是要先出来一个将军答话,然后斗将,再引兵冲杀么?这他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杀!”,虎群进入羊群,唉,别提了,这哪是对战,分明是屠杀嘛。
飞羽军齐发声喊,宁羌守军后面反应快的已经赶紧拔腿就跑,反应慢的早被砍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