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被乌云遮盖,罪恶隐藏于人间。
格兰感觉心脏像是被撕裂般的痛。
他手捂胸口,脚步踉跄,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森林之中。
他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雅克的那一掌虽然并没有要了自己性命,但也差不到哪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先是为了救洛,来到这片森林。
而洛却仿佛不认识自己一般,甚至想要杀了自己。
之后便是黑袍人出现,讲了一堆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最后又说自己杀了拉弗尔的儿子?
简直是胡扯!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座城墙前。
他又回到了雀都。
该死!
因为身受重创,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路通向哪。
一直往前走,却又回到雀都。
现在进去的话,岂不是死路一条?
而且,能不能进去也是一个问题。
谁知道拉弗尔他们回了城没有?
如果他们已经回去,必然会宣布自己的罪名,没准现在大街小巷已经贴满画有自己头像的通缉令。
如果不进城,那又应该去哪?
回家?
以现在自己的身体,恐怕还没走出雀都的范围,就要死在半路。
如果自己死了,奥伊岂不就白救自己了?
再者说,自己也不想死。
不过,奥伊呢?
他是否已经死在拉弗尔的手中?
这些问题充满他的脑壳,让他感觉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他看到城墙上有一处缺口。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洞口。
他强打起精神,做出决定。
自己必须还要进去。
为了奥伊,也为了盖亚。
他歪斜着身子,从洞口钻了进去。
洞头另一边长着一颗柿子树,现在正是成熟的季节,一颗颗柿子像是橙色宝石般挂在枝头。
柿子树前面,种满淡黄色的油菜花。
从四面的墙壁可以看出,这是一座院子。
空无一人的院子。
他尽量使自己动作轻一些,免得被人发现。
可他刚直起身子,还没有迈动脚步,便觉得一阵猛烈的眩晕感传来,之后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直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被一团温暖包围着。
眼睛还没睁开,便闻到一股浓郁却不让人反感的香水味。
这是哪?
睁开眼来,眼前尽是紫色。
紫色床单,紫色被子,紫色窗帘。
这应该是一间女人的卧室。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他尝试着坐起身子,胸口的疼痛顿时传来,他猛吸一口冷气,差点喊出声来。
吱~
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阵男女混杂在一起的嬉闹声传了进来。
“谁?”
因为房间门不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内,所以他并不知道是谁。
不过刚出口,他就反应过来,这个人应该救自己的那个人。
“既然想来找我,为什么不走正门呢?”
一道娇腻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他并不陌生。
一道玲珑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身穿暗红色贴身旗袍的托尔斯.莱曼款款走向床边,她手里托着一个木纹托盘,托盘上放有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
格兰脸瞬间镀上一层红色。
“我不是说过吗,这里对**向来半价......”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桌子上,自己则坐在了格兰旁边。
格兰感觉那种馨香味道更加强烈了。
“难道你已经不是**?”
托尔斯.莱曼突然停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格兰,仿佛是在吃醋一般。
格兰局促地将头低下去,不敢与她直视。
可这样一来目光却正好落在后者暴露的腿上。
他感觉......
托尔斯.莱曼风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
她动作轻盈地拿起红酒瓶,倒出一杯后递给格兰。
格兰伸手接住,杯子里的红酒像是玛瑙般晶莹剔透。
莱曼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举起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格兰。
格兰愣住,不知道要做什么。
叮~
莱曼主动与他碰了一下。
“难道你还没喝过酒?”
接着她抿了一口,悠悠道:“既然是**,没喝过酒自然也不例外。”
酒虽还未下肚,格兰却已经有了醉意。
“我喝过。”
莱曼看着格兰手里的酒杯。
“那你为什么现在不喝?放心,这里没有人要杀你。”
格兰刚把酒杯送到嘴边,听到莱曼的话,手猛地一抖。
“你全都知道?”
莱曼抿着嘴唇。
“如果那个什么洛,盖亚,还有个什么大叔就是全部的话,那我的确就都知道了。”
格兰身体向后挪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背后的巨剑不见踪影。
“你究竟是谁?”
他突然联想到黑袍人,莫非这个女人与黑袍人有关系?
莱曼娇笑道:“讨厌,你又来这套。”
格兰身体再往后挪了一点。
莱曼看到格兰的动作,淡淡说道:“放心吧,就算敌人攻陷雀都,我也可以保证,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格兰身体放松了些。
如果她真的与黑袍人有关的话,又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举杯将红酒一饮而下,提出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
他虽然告诉盖亚这里是和平之地,但那只是随口一说,现在听她说来,好像自己难道说对了?
莱曼将身子贴了上来,
“有谁会讨厌女人呢?尤其是这里的女人。”
格兰瞬间理解她的话,他对此深有体会。
对呀,谁会讨厌女人呢?
即使洛甚至想要杀死自己,可自己仍然对她没有一丝恨意。
莱曼可看不出格兰的心事,
“酒可是好东西,它是不愉快的终点,同时也是美好的起点。”
格兰脑袋昏昏沉沉。
“起点自然就是开始。”
莱曼勾起格兰的下巴。
“你想怎么开始?”
格兰只觉得双手不再受自己控制。
他心跳的很快,就像是战场上又来鼓舞士气的战鼓。
他现在的确战意十足。
莱曼脱去红色的高跟鞋,翻身爬上格兰的身子。
格兰感觉自己陷进一阵柔软,他再不想控制自己。
但胸口传来的疼痛控制了他。
“呃~”
莱曼停止动作,看着表情痛苦的格兰,轻轻扒开他的上衣。
一道淤血的红色手印。
她用指尖轻轻抚摸着,呢喃道:“很疼吧?”
格兰如实地点了点头。
莱曼表情突然悲伤起来。
“既然那么疼,为什么还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