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学院为什么费尽心力,一直在各地寻找传承着某种技艺的家族或个人的原因,为的就是能让学生接受正统的刀剑教育,体术教育。
郭红志说“我记着老吴不是说一个班只收一个徒弟吗?”
这条规矩并不是吴起胜本人出于什么传承的单一性定下的,而是学院给他提出的要求,除了平常要开授剑术指导课外,还要他在负责的班级内至少培养出一位掌握疾风剑术的学生。
梁琪超说“但王康他们是后来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们算是老吴的第二批学员。”
王新阳说“我知道了,那你想让谁去?”
“理论上是许多多最合适,但我想让他和王康都去。”
聊天框中静止了一会儿。
“行,我会尽力去说服他的。”
尽管王新阳对梁琪超提出的想法并没有抱多少希望,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该付出的努力后续王新阳也会付出,人不能因为看不到希望就放弃尝试,不断的尝试才会有希望。
王新阳的这种不自信,不仅来源于吴起胜在这个学期,对班里的事情都不怎么关心,更多的是他对学院分配的S级任务中要保护的三人不闻不问。
按理说这种特殊级别的任务,让一群乳臭未干的二年级学生来执行实在是有些不够谨慎,班导应该时时刻刻在边上督促和监督才对,但吴起胜却只是偶尔会提醒王新阳一句‘别忘了咱们班的任务’。
态度就像是学生应付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胡乱一写管他对不对,最后只要交了就行,王新阳甚至怀疑吴起胜连他们三个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他并不知道吴起胜来学院之前的那些过往,在他的印象里,吴起胜一直是一个特别亲切随和的班导。
除去这学期的撒手不管,以前王新阳刚当上班长的时候,吴起胜教他很多关于如何管理班级,在虚拟场怎么打好一场比赛方面的东西。
之后他们班能够成为年级第一,靠的绝不仅是他们个人的潜力和实力,吴起胜在其中调和,凝聚的作用也是至关的因素。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亲人,父亲在几年前去世了,所以对待学生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也是王新阳从来不抱怨班里事情多,任务重的主要原因。
他曾问过已经三十五岁的吴起胜终身大事,吴起胜说‘一个人浪荡惯了,还没学会怎么去爱人。’
但自从班里失去了三位队员后,一切都变了。
钱圆圆问“许多多那边问清楚了吗?”
郭红志说“问过了,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学院说怎么处理那个暴走男生了吗?”
“送进监狱。”
同样的答案,尽管这次没有梁琪超的语气渲染,这个答案在屏幕中只是干巴巴的四个字,但却像是一段充满魔力的咒语一般,让原七班的其余四人寂静下来。
至此,‘尖叫’事件的前因后果已经全部明了,后期的该做的准备也已安排到位,所有人重新调整心情,把注意力集中在三天后的期末考上。
夜晚,乐园,火锅店。
每年的乐园只分淡季和旺季,而属于旺季的时间一般是从考试结束后到考试开始前,通俗点来讲就是没有考试的日子都是旺季。
以往处在旺季的乐园,行走在笔直的水泥路上,感受着左右两边浓浓的欢乐,看着被蒸汽模糊的玻璃窗,听到里面偶尔炸起的喧闹声,就算是身处在大西北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下,依然能感觉到温暖。
但到了考试周,现在就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店铺还在经营,而且店内基本没什么客人。
毕竟不管是老板还是客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学生,考试要过不了,还拿什么吃饭,拿什么开店。
“哎你说老吴要是不收徒弟的话,多多他们怎么办?”
郭红志夹起一卷羊肉,在翻滚的红汤里转了两圈就捞了上来,这卷羊肉就像是过年时候的小孩,全身红溜溜的,看着喜庆,但紧接着又被按进了混合着蒜泥的芝麻酱里,一通搅拌后送入了一张血盆大口中,结束了一生。
火锅店里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梁琪超之外,还有坐在角落的老板,餐桌上放着教材和试卷,正在专心的研究。
“以我对他的了解,好好说的话还是有很大机会的,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教我了,时间应该够的。”
郭红志惊讶“老吴不教你了?什么情况,你剑术都学会了?”
“算是吧,他把招式什么的都给我演示了一遍,剩下的要我自己悟。”
梁琪超面无表情的说着,从他无精打采的语气中,能感受到无比的郁闷。
这种事就好像数学老师给班里讲历年高考卷子的最后一道函数大题,讲了一节课发现下面全懵逼了,然后司空见惯的说一句‘下去自己悟’
郭红志坏笑了一阵,又问“那还有董育龙呢。”
“你觉得他需要我们替他操心?”
梁琪超之所以对董育龙如此自信,不单单是因为他在各种场合中表现出的稳重与智慧。
更主要的是原七班在暗中执行保护任务的过程时,会发现董育龙经常出入一些特殊的场所,而这些特殊的场所一般都是老师或者研究人员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
所以梁琪超根本不担心董育龙存在没人教的问题,更何况董育龙的体质是聚集型,烃仑能力一旦觉醒就是质的提升。
实际上按这个逻辑走下去,这三个人都不需要他们来担心,他俩对这一点也心知肚明,而且想要在学院这个地方体面的过下去,指望别人能帮你那是不可能的,关键要自己有实力。
梁琪超说“没想到今天晚上我会请你吃饭吧?”
“是没想到,不过就算你不请我,我也会请你。”
郭红志的语气沉下来。
“你也有话要说?”
“嗯。”
梁琪超看着他“那谁先说呢?”
“谁先说都一样,咱们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郭红志放下手中的筷子,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