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尚最终还是妥协了,又或者说,他最终做出了选择,选择,认识世界,认识这个他熟悉但不知道的世界。
“我,我现在并不太认同你的想法,不过,我确实想要自己做选择。”
徐子尚的话让蛊奡很满意,拍了拍对方的肩,说到:“现在,还不到暴露我们的时候,接下来,你就离开这个村子吧……不,先不急,这样,我们继续呆在这个山上,再同化一些人好了。”
“好吧。”
徐子尚不知道自己该同意还是该反对,索性不管蛊奡干什么,反正死不了人,他自己现在脑子都还乱乱的。
“哦,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阁下的姓名。”
蛊奡脸色有那么转瞬即逝的凝滞,他想起了之前那副鸡同鸭讲的画面,自己被浪费的感情,他精彩的表演,他……“我叫蛊奡,蛊毒的蛊,寒浞之子的奡。”
“哦。”徐子尚点点头,心里想着自己该回头查查寒浞是谁,很有名吗?难道自己已经老到这种地步了?好像是的,不对,现在自己已经重回巅峰了,也不对,是更上一层楼了……
算了,回头试试吧,除了变年轻,耳朵好了,眼睛好了,舌头直了,其他的也没感觉到什么。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不去哪儿。”
“啊?”
“什么啊。”
“你不是说先待在山辽村,那个,同化,就是这个吧。”徐子尚看着蛊奡,这人怎么了,难道傻了,这不是他刚说过的吗?
“是啊,我们就呆在这儿啊,就这里。”
“祠堂?”
蛊奡点头,不然呢,总得找个地方吧,合着还呆外面吹风淋雨不成。
“不行,这里是祠堂!”徐子尚皱着眉头反对,就算蛊奡说了很多,他也动心了,但是,这是他们山辽村的祠堂!
“为什么?”蛊奡神色淡漠,语气有些不善。
“因为,因为……”徐子尚很捉急,他知道自己说不上话,但是,这是村子好几百年的祠堂了,呆在这搞这些事情,对村里的人动手,他觉得这很不好,愧对列祖列宗,但是该怎么说呢,说这些基本上是没什么用的,随着蛊奡脸色越来越沉,徐子尚急中生智,说:“这儿是辽山最上面的祠堂,基本没什么人来的,很少有人来祠堂祭拜的,大多都是我这种老头,总不能一下子村子里少了好多老人,这不正常,咱们下去,山下人好歹多一点。”
说完徐子尚忐忑地看着蛊奡,等待对方回应。说实话,要是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做,可这山上哪能干这档子事,在老祖宗面前祸害村里人?这可不行!山上,是村子八百多年的荣耀,山下,是村里千年的血脉,徐子尚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不论是哪个都不好。可,这人毕竟是好好的啊,还能活的更好不是。
此刻,徐子尚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了。
蛊奡思索了片刻,说:“有道理。”确实如此,他需要隐蔽行动,少了这么一个老头,正好年纪这么大了,还算正常。一下子少太多,简直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有问题。不过去山下,要怎么隐藏就得想想了,人太多,自己要藏好才行。想到这,他看了一眼徐子尚,这家伙没什么经验,现在这样也很突兀,他毕竟是个村里老人,大部分人都是认识的。
“既然这样,你先离开村子好了。”蛊奡不得不改变计划,下山,也方便他观察观察,挑挑人选,但是那样带着徐子尚就和带个拖油瓶一样,没有什么必要了。
“这样,不太好吧。”徐子尚愣了一下,就这样让自己走,这你不是想弄出什么乱子吧。
蛊奡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不好,我说的就是好的。
“你正好出去行动,你还很弱小,需要变强,正好,也可以去见识见识那些能力者是什么样子。”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啊。”徐子尚一脸担忧,这家伙怎么看上去有点不靠谱啊,“要不,您和我说说,我能做什么,去面对能力者,我总得有什么本事吧。”
“呵。”蛊奡笑了一声,对他说:“放心,你自己会知道的,去感受一下,感受自己的力量。”
徐子尚眉头直皱,这也太唯心了吧。可他也不太敢多问,最后心一横,反正自己也拉不住,也不会死人,那就这样吧。
“不会死人吧?”徐子尚还是忍不住问到。
“当然不会!”蛊奡瞪了一眼对方,他只和能力者有仇好吧。
徐子尚点点头,最后说了一句:“好吧。”
随后,两人下山,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这让蛊奡心里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人上山拜祖的徐子尚,若不是这老头,他一直呆在那破祠堂里,不知道要等多久才等来下一个人。
“村里大部分时间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五十岁以下的都很少,年轻人大多去镇上工作、上学,放假的时候倒是会回来一些,这两个月刚好是秋假,上学的回来了不少,不过有些已经出去旅游了。”徐子尚不知道最后该说些什么,这好像是个好事,获得力量,能够看见世界,但确实让他感到愧疚。村里的老人有固定的习惯,突然不见他一个可能有人来寻找,但最后可能不了了之了,毕竟他就一个鳏独老人,多几个要出问题。年轻人他更下不了手,这就是村子的未来,可现在,他也不知道是否让年轻人进来,但,笼子里又哪有什么未来?
“我自由安排,你记住,离开这里后,不可以让其他人发现你的身份,如果遇到同类,你们会有感应的,但是最好还是一个人行动,暂时我们不需要干什么大事,蛰伏,才是任务。”蛊奡对于徐子尚的废话并不在意,他知道这人心里纠结,对于这个村子的事情,他在就从徐子尚脑子里看了个遍,没什么不清楚的,他只需要一步一步制定计划,然后随机应变就好了。
叹了口气,徐子尚已无需多言,他知道一些东西,可仍旧什么都做不了。也许真的和这人说的一样,他需要变强。
两人再次分开,蛊奡在附近寻找隐蔽的藏身之所;而徐子尚则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山辽村,九十多岁的他又像五六十多年前一样,要去外面闯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