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人能入得了它的法眼罢了......”布鲁巴瑞说道,君泽发现这小妖也好像对这刀挺感兴趣。
“等等,你是说?”君泽看着那把剑带来的隐隐压迫,“那把剑活了?”他咽了口唾沫,自从君泽成为人妖以来就开始接触这个世界更深层的东西,不管是天空之城还是“5”区地下,长着嘴的门以及要活了的刀。
“倒也不能说是活了......更像是融合了些天地的意志。”小妖沉声道,“它的前一任主人......我能隐约感受到它上面残存的气息,他怕是把这把剑给惯坏了。”
“嗯......”君泽若有所思,“那你说把这剑抓走卖了......应该有人要的吧?”
???兄弟你能不能正经点?这剑好歹算是件宝物了,说抓走就抓走?说卖就卖?
君泽走上前,“我能触摸一下吗?”他看向风听雪。
“可以的没问题。”风听雪点了下头,“只是......君先生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这刀吃妖力的......”
“嗯。”君泽看着那剑,暗灰色的剑身通体没有一丝光泽,渗着些凌冽的锋锐,像早春的寒风撕碎,如夏日的云上轰雷。
他一手探去,用力地想像风听雪那样从掌间释放出点妖气。“笨蛋。”布鲁巴瑞突然道,“妖力不是像你这么玩的......正好我对这剑也有那么一点兴趣。”
“我来吧。”小妖好像挺严肃的语气。
“行。”君泽的掌心在距离剑大约十厘米左右停下,“你来吧。”
???不对啊,你以为每只妖的妖气都是释放型的?“不是啊,我的妖力也不能直接释放的......”布鲁巴瑞道。
“那特么你说毛线。”君泽一愣,他还等着看自己的妖力长什么样子,这还真是扫兴。然后他直接用手触碰了刀身。
胖子和风听雪也都是一愣,君泽明明都摆好了准备卖弄的手势了,怎么突然断了?他们也准备好接受君泽那未知妖力的见证,可谁又能想到......他释放不出来......
君泽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股异样的怪力吸引,像是一股威压和震慑。
但好像有一股出于骨子里的傲气,就像臣子冒犯了君王般的动怒。他的手在颤抖,那股如利刃般锋锐的气息突然散了,变得很平和,像是在委屈般的颤动,乞求原谅。
风听雪愣住了,她和这把剑也算挺熟了,家里的人要求每个星期她都要用一部分妖力来喂它,和这把剑磨合一下。但从来在这把剑上感受到的只有一种万人之上的傲气,还有那像是一潭死水般的孤独。
眼下她能感受到在君泽接触到那剑身的几秒之间,那把剑的气势已经荡然无存。剩下的,竟然是君泽那犹如君王般的凝视,还有那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的嘲笑。
“嗯......差不多了。”布鲁巴瑞道,“这剑果然我以前认识......下次有机会再跟你细说。”
君泽静静地站着,感受着那把剑的意志,就像一只不屈的鹰终于跪拜在地,仿佛龙鹫的臣服。
他收手。看着风听雪一脸惊讶的眼神,完了又吓到孩子了......胖子对这种事情倒是不太稀罕了,他这兄弟经常做些让人目瞪口呆的事。
“嗯......去吃饭?”君泽挠了挠头,好像也有些饿了,“风小姐能带个去餐厅的路吗?”
“哦哦,好。”姑娘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的出来眼前那个看上去孤孤单单的小鬼不简单,能救出父亲弄坏手链还得到朋友的信任和依赖已经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但她想错了一点,胖子和屯屯以君泽为首主要是因为怕了他了。
三个人从地下的藏宝阁走出来,那门上张着的嘴也重新恢复到人来之前的状态。但似乎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那把剑传来的孤独之感。
一行人走到餐厅,仆人们也准备地差不多了,标准的法式西餐。
长长的方型桌子上本可以坐八个人,但现在只有三个人用餐,风语跟风听雪的妈妈好像都没有回来一起吃,也许风听雪一个人的晚餐不知道吃了多少回。君泽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风语被困那段时间,风听雪都没有在这张桌子上用过餐了。
胖子嚼着蘸着鹅肝酱的焗蜗牛,“这天空之城上居然还有蜗牛?该不会改名叫天牛了吧......”说着他笑起来。
那些仆人都瞪大了眼,也已经很久没看到有人在这张桌子上用餐说话这么大声了,风家的人吃饭有他们的规矩:不得嚼出太大的声音,不准闲聊。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风小姐居然也咯咯地笑着。这样的情形可能在这个风家建成以来都能成为历史。
君泽吸溜喝了口罗宋汤,“嗯......味道还不错,就是奇怪了点......不放点酱油吗?”晕。你家的罗宋汤加酱油的?
风听雪又是笑笑,银铃般动听。
“君先生要是喝不惯的话......我叫人去取酱油。”风听雪抿了一口,听君泽这么一说,她也突然觉得这汤里好像真少了些什么。
“嗯......那倒是不必了。”君泽舔了舔嘴唇,“没有酱油也不是不能喝......凑活一下吧那就......”
然后是黄油汁煎大虾和几条面包,胖子作为一个吃货真的赞不绝口。白尼丝汁的西冷牛排也是十分考究,但君泽对这样的肉类不是很感冒,他看着那七分熟的丝丝血丝真的下不去口。
“等等......”布鲁巴瑞的语气中突然充满了警惕,“君泽,注意一下,有妖气膨胀。”
什么?难不成还有刺客想杀自己?之前在下面对上一个空气型杀手连怎么稀里糊涂就赢了也不知道,这还是很可怕的。
“不对......”小妖喃喃,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好像不是针对你的......”
“小心!”君泽突然大吼一声,掀起了桌子,盘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来送菜的仆人们都吓傻了,一个个蹲在了地上。
只有一个人例外。
对方穿着一件仆从服,眼神中透着点杀意。哎呦,这还是只内鬼。
“孤注一掷......The Last War......”那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吟诵着某种咒语,“没有人能阻止这一切......”
仿佛穿梭的时间的停顿,划过的流沙轻舞。
“如若无人能懂——”
“孤注一掷我怎甘落空。”
“这番好戏开腔......”
“管他几人听到曲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