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孤注一掷吗......”布鲁巴瑞喃喃,“这一招,感觉这是第n次了......”
“你见过?”君泽道,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还觉得小妖的语气里透着轻松。
“何止见过......”小妖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那个家仆打扮的刺客眯了眯眼,周围的妖力都被冻结了般沉重。风听雪的风神妖力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觉得自己被一种力量给凝固在时间里,像是昏迷般沉睡。
仿佛一切都曲终人散。
一看对手是针对自己的,风听雪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她宁愿自己被困,也不想君泽他们在自己的家里受到生命威胁。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很慢,慢得好像要度过这一生。
“孤注一掷,The Last War,以半残牺牲式攻击来打出超出自己实力的一击。最早据说这是一只妖的成名技,同时也就是它的牺牲伎。”布鲁巴瑞在君泽的心底轻声讲道。
“不是你怎么这么悠闲,有这闲工夫还不快去救那姑娘啊......”君泽很纳闷。
“放心,放心,英雄救美的活会留给你的。”小妖撇撇嘴,“他这招也算是跟时间能力沾了点边......在我这里玩弄时间?我这不顺便给你普及点知识嘛......”
“我没兴趣啊......对这方面。”君泽这才发现好像就如小妖说的那样,对方好像将时间轴切出一条小缝,但他现在身处这小缝中的更为细腻的缝,简直是bug中的bug。
???那这会闲着能干点什么?布鲁巴瑞愣了愣,它在时间上的造诣更为深厚,几乎快要达到将自己从时间轴上脱离的境界,它追寻着多变的世界中的那一点永恒。
家仆戏谑地笑了笑,感受着时间在被自己悄悄玩弄,他看着风听雪的一切动作的放缓,包括那缓到迟钝的眨眼。
像一幅静态的贴画,美丽终将逝去。他想。这用生命换来的短暂实力或许也不赖,至少让他在巅峰短暂停留个一个小时,那种居高临下掌控一切的骄傲感。
他的手掌化为刃状,就向风听雪刺去,上头给他的任务是活捉,他还得把人绑去头头那里。
就算这里好像有个家伙感知敏锐又怎样?他看向君泽站在翻倒的桌边,那家伙好像在他动手之前就发现了危险,现在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在我的时间缝里左手右手慢动作?
然后那家仆看到君泽转过了头,笑着跟他挥了挥手。
???什么!家仆甩了甩头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对方真的笑着挥手,最后还比了个大拇指?他再看看剩下的人,依旧停留在他的时间轴的慢速里啊......
“一朵一朵慢动作飘落......”
“像杯酒。”
“太诱惑——”
“琥珀色的安乐窝。”
君泽笑笑,那刺客真的一点也不专业,居然还能沉浸在自己突然强大的幻想里?
“孩子,你该醒醒了。”君泽笑道,从背后抽出了球棍。
这是一场时间夹缝里的较量。像是瀑布后面的那一方洞天,透着些隐隐的悬念。
“听说你这孤注一掷在玩时间?”君泽冲向家仆,“那就跟你玩玩......”
家仆本能的反应告诉他不能再向风听雪出手,要先应付这个刺头。他急忙一个转身,对向君泽,手刃一转,变作爪样,像是一只虎般扑了过去。
孤注一掷不仅能短暂的玩弄时间,身体机能和素质方面也会得到难以想象的飞跃。
两人在快碰上时又同时往旁边避了下,躲过对方的直击,但遗憾的是,家仆的手没棒球棍长。君泽在一躲后很快的将球棒一划,抽在了家仆的肩上。
“啊——”家仆痛叫一声,这虽然自己是孤注一掷的状态了,早知道带把武器了,大意。
但君泽也被后震踩到地上碎的盘子一滑,险些滑倒。他的手在地上拄了一下,划出了一道口子,细细的血丝像一条小蛇在蜿蜒,他嘬了口吐掉,又用手背拂了下嘴唇。
“不打了。流血了。”君泽皱了皱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哀伤。
“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家仆反倒嘚瑟起来,“来不及了......”他被君泽一棍子抽得左肩脱臼了,歪着嘴龇牙。
“白痴。”君泽骂了句,眼里的流露的是对那种对手的不屑,“那就跟你玩玩时间......”
他闭上了眼。
像是要用一场梦去打碎时间的进度,淡淡的光点从他闭着的眼角流出。
“听说世界很孤独?”他喃喃,好像感到惋惜。身为时间控制者的孤独,你一个人立在那里,将一切抛下,也许是被一切抛下。
家仆傻了,这碰上的是个什么神仙?在他的时间夹缝里又开出一道夹缝?而且其力量的强大连孤注一掷都无法媲美。
“不。”君泽言之振振,“没我孤独。”
他一手举着球棍,一手搓碎了时间。
家仆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量的渺小,在死亡面前的无力。眼前的少年站在时间的顶点,像是睥睨天下。
“我不会杀你。”家仆被禁锢在君泽的时间轴,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君泽一脸笑意地盯着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把获得的报酬交出来,还有你的上家的信息。”
听着平和的语气在家仆耳里就像是被死神宣告了死亡,巨大的漆黑的丧钟在他脑袋里嗡鸣。
“我——没——有——钱——”家仆觉得自己吐一个字都像是活过了一个世纪。
“废物!”君泽一棍抡他脸上,家仆直接昏死过去。
孤注一掷的时间控制解除,剩下君泽的还在那里,一切依旧静止。真的连赢都是那么的孤独,君泽啧了啧舌。他将倒下的家仆翻了个身,摸出一个小皮夹,靠里面还真的没有钱!
他叹了口气,将Time Show解除。
世界归于平静,仿佛万里无云般的落寞。
“其实,像这样的孤注一掷感觉我碰到过很多,有些他们的级别还要更高,所以有这么一点冷静。”布鲁巴瑞突然冒出来说道,像是一副快夸我求夸语气。
“那你以前这是得有多遭人厌?”君泽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