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花招玩尽也抵不过戚明远心志如铁。
想起儿子的吩咐,戚明远大声道:“想个屁,老子是冤枉的,狗官你以为我戚家上下是软骨头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一定要上刑部求个搜魂,以证清白。”
接着他又对妻子道:“要是他们敢辱你,你就记着他们的脸,举头三尺有神明,人间天上都定有公道在!”
前世,戚炼辰剑心未开意志消沉,没有联系家里,也无那番叮嘱。
所以遇到这等狗官,戚明远在妻子被威胁的情况下只能认了。
这一世,因为儿子打下的基础,戚明远又目睹妻子被这狗官抽脸,血气沸腾起来后便再无认怂的可能。
局面顿时僵持。
王东升见状不由恶向胆边生,行,你既如此,那老子就换花招吧。
他先大叫道:“反正你儿子冒充剑宗子弟的事已经确凿!你还有什么依仗?”
听到这句话,再看王东升的心腹在边上举起的剑宗外门的衣服。
戚明远的心猛的揪起,他很想相信儿子有他的计划。
可是当他看到这件仙门子弟的衣服时,戚明远再想想儿子回来后的表现,他的心终于有些乱了。
将他的反应扫在眼底。
王东升抓住机会暴喝道:“你认罪不认罪?说。”
谁知就是他这声吼让戚明远骨子里的血气再次翻涌起来。
妈的巴子的,我儿要是出事,老子还活着干什么。
难道认罪后让孟长江和这个狗官拿我的家产快活吗?
做梦!要死大家一起死。
戚明远猛抬头:“老子不认!你就算万般吓唬老子也不认,火是你们放的,你们这些狗官,老子一定要去刑部要个水落石出!”
王东升看着他眼底的狠厉,心里猛的一颤。
心想坏了,这厮晓得儿子保不住,索性玩命了。
我特么说的太多反而让他没了退路。。。
问题是这厮也没退路了啊。
他难道当庭放对方走不成?那贡米给烧掉的事怎么交代?
想到这里,这厮也急了眼,一切为了我儿,王东升下定了决心立刻尖叫起来:“好,我让你冥顽不灵。”
说完抓起手边的签子狠狠砸下,对衙役厉声下令道:“鼠辈烧毁贡米拒不认罪竟还敢当庭辱骂本官!给我打。全部拖下去打。”
他是完全豁出去了。
他准备拼着被上官复查时责罚,也要将戚明远夫妻打死在这里。
因为放他们活着,他的麻烦更大。
戚明远见他狗急跳墙了,不由大惊。
他扑来拼命护着妻子,嘶吼诅咒道:“你敢公然枉法借机杀人,老子做鬼也放不过你。”
“堵口,加他二十。”王东升杀气腾腾的道。
他心腹人等立刻将戚明远夫妻拖下去,但他们才将人拽出公堂就傻眼了似的站在那里。
王东升很奇怪,问:“你们干什么站在那里?”
“大,大人。”他心腹脸色难看的回头,王东升不晓得外边什么情况,勃然大怒的催促道:“磨蹭什么,给本官将这两个人犯打死拉倒。”
但他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一声清喝:“狗官好胆。”
我特么这又是被谁骂了?
王东升气急败坏的卷起袖子往外就窜,口中咆哮如雷:“哪个畜生敢骂本官?额,啊,啊,啊。”
不是他变结巴了。
而是换谁看到月下变得灯火通明的城市,以及半空和地上密密麻麻的修士一起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谁都得懵逼是不是。
此刻,几个符师器师悬于半空。
带队的是浮世绘的会长姜志文和九鼎坊的陆树铭。
一个是符宗三品一个器宗四品。
背后是两宗本地的些长老。
地上则是二百多品级不一的符士器士。
至于孟长江这会儿都已给道灵符捆着了,而城主府的兵丁等早跪了一地。
王东升当然认得姜志文和陆树铭。
他鬼叫之后,想努力镇定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因为他又不傻。
这会儿几个符士竟上前护住戚明远夫妻,记录下他们的伤势后立刻开始为他们治疗。
其他人继续虎视眈眈着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是为戚明远来的。
王东升这小人何等的聪明,反应过来后顿时面如土色,完了。
看这些仙师的反应自己的做派都已经被他们知道。
怎么办?
这厮忽然对边上的孟长江拳打脚踢,边打边叫:“你居然蒙蔽本官,你居然蒙蔽本官。”
众人看他如小丑一样,只静静的看着。
已知道情况的陆树铭和姜志文道:“这等鼠辈也能为官,简直咄咄怪事。”
王东升现在慌的一比,他打着打着见周遭符修还冷冷的看着他,都不带个阻拦的。
这厮怕的居然哭泣起来,随即心理崩溃的往地上一跪:“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我都是被这个小人蒙蔽的啊。”
但这次依旧没人搭理他。
现场气氛几乎凝聚,风里唯有这厮的哭喊,和孟长江的反咬:“都是王东升的主意,王东升贪图戚家的财物,他从我口中晓得戚炼辰剑心未开后,就对戚家下的手。他还逼着我做他的白手套,小人也没办法啊。”
姜志文看着这人间丑态,又撇了边上的罗平喜一眼。
罗平喜头一缩,心想,你给我等着。
就在这时戚炼辰终于赶来了,他看到父母无恙后,忙对先来一步的修士们,尤其是姜志文和陆树铭道:“多谢诸位前辈出手相助,炼辰必有后报。”
然后扑过去扶住父母细致观察,发现无碍后,戚炼辰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的一道锁终于崩开了!
一万年啊,我终于保得你们的平安了。
不,这还不够。
我一定要保得你们也踏上长生之路,让我将这万年的思念化为真实的尽孝。
仙帝承诺岂是假的,戚炼辰心情激荡时冥冥之中的天意开始转动。
并洒下福分笼罩出手改命的众人。
姜志文和陆树铭的境界不到,只感到他言辞诚恳可信,心中温暖亲切。
可有人感觉到了。
这会儿正往洛安来的器宗总部的长老,八品器师鲁直横忽见远处的洛安城被股玄妙莫名的天意笼罩,他大惊失色,这是什么节奏?
莫非天眷降临,我特么怎么就差点赶不上呢!
要是老夫此刻已在洛安会不会发现什么,乃至得到点好处?
想的急眼了,暗恨昨晚为啥夜生活的他这就给自己来个嘴巴。
想想不够,又给自己的鸟一拳,妈的巴子的让你浪!
嗷!
来自器宗八品器师鲁直横的怨念100,100,100,1000!
高峰值是蛋疼惹的。
后面没有了负面值,是因为鲁直横玩的太脱。
他对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把自己打的疼昏过去了。
戚炼辰感受到这个戛然而止的短暂信息时都惊呆了,八品器师鲁直横是哪个。
那可是八品的器师啊,和现在的自己相比,就好像帝国丞相对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混混记仇,这是吓唬谁呢,都不成联系的好不好。
他为什么这么恨我,这是为什么?
但面前的事更重要。
死里逃生的王静娟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戚明远心志非凡,犹记得先给各位仙长致谢,然后问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诸位仙长晓得此事是对方构陷后,秉承神王意志,仗义出手。”戚炼辰言简意赅的说完。
戚明远估计事情没这么简单,但他忍着不问,先拉妻子退去一边观察事态发展。
“戚炼辰,此人你怎么处置?”姜志文问。
戚炼辰转头看向还在那里磕头求饶的王东升,他想了想对付若非问:“付小妹,你可带有文房四宝?”
“他和付丫头认识?”陆树铭见状有些好奇。
姜志文含糊的嗯了声,他难道说戚炼辰认识的是付丫头的“哥”不成,那怎么解释啊。
付若非没带笔墨,就问师兄。
陆树铭看的奇怪,心想这小姑奶奶一向刁蛮顽皮,怎么对这小子的事这么上心呢。
姜志文看出他的好奇但没法说其中故事,只能黑着脸说:“谁有就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