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宇拿着兽皮,上面写着一大堆数字,这些数字有些像扫雷一样,在一个个小方格中分布着一些数字,不过尚宇并没有看出来什么意思,逍遥子也没有解释。
不过尚宇绝对可以肯定,这东西就是长春功真正的谜底所在,尤其是那总纲中的意思读不通,虽然不知道其中联系,可是他有的是时间,日后再做研究不迟!
逍遥子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尚宇不敢奢求太多,人家已经把百年辛苦得来的秘密和师门传承功法给了自己,尚宇就算再渣,也不好意思妄图更多。
冬月十一这天,午时一刻,逍遥子带着尚宇和四个徒弟,在祠堂点火上香,祭拜祖师排位,“逍遥派第二代掌门逍遥子敬上,不孝弟子欲出世振兴道门,今日特来辞行,望祖师显灵,佑我逍遥派此行顺利,他日定当为祖师重塑金身,享万家香火!”
说完他带头向祖师磕头跪拜,然后将三牲祭品和祖师排位放进空间戒指,“走吧,今日先去大理皇城,还有不少东西需要采办!”
站在琅环福地顶峰,几人看着崖下飘渺的云雾有些沉重,不过逍遥子既然下定了决心,这一处仙境山谷又无人打扰,他便带头出发,将一肚子不舍扔下了悬崖。
无量山到皇城之下不近,几人走走停停,充分的考虑几个弟子的体力消耗,在临近皇城之时夕阳当空,正赶在关城门之前入了城。
明天不仅仅要买肉食储备,还要买大量的建材,还必须买车买马,不然几个弟子可吃不消。
尤其巫行云和李秋水两人是女子,这个时代的女子规矩太多,除了被捉奸的妇人,被实行骑木驴的刑罚之外,根本没有哪个良家女子敢跨马而坐,当然了,江湖儿女不算,这些把人命不当回事的女人已经不算女人了。
别说跨马而坐,就连和男人说话也得避讳,要么隔帘相望,要么非礼勿视,两人各自将身体向左转九十度,不能面对面说话。
就连自己的亲生闺女,随着到了十岁,父亲也不能再因为宠爱偶尔摸头捏脸,影响闺女的声誉。
汉人讲究的就是这个,男人好面子,女人好名节,有了这两样,腰板才站的直,所谓的走的端,行的正也无非如此,有了身后那硬邦邦的汉家脊梁支撑,无论做什么都无愧天地!
找了家客栈对付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去了集市,趁着逍遥子他们去买车马,尚宇买了五十头耕牛,放进空间,又几百头牦牛山羊肉放进储物戒。
大理不缺耕牛,可是不让卖给大宋,这也是国与国之间的国策,大宋虽然富裕,人口众多,可是人力限制了发展,大理地广人稀,牲口不缺,但是也不想大宋白得好处!
出了城门之后,尚宇就见到了逍遥子几人,“师兄,备了几辆车?”
逍遥子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储物戒,“三辆足够了,都是大车,买了不少被褥,可供人休息,你呢?还缺什么不?”
尚宇摇头,“倒是不缺,不过这今后再想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可不是?国界可不是那么好跨的,也就他们会轻功,不然一般的百姓一辈子都离不开故居,走到哪都需要去官府报备,不然驿站不给换马!
尚宇和逍遥子上马,逍遥子赶车,三女呆在车厢里遮住门帘,小丫头好奇的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外界的花花世界,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新鲜。
古代的官道不好走,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云南又多雨,遇到泥泞不堪的路几人还得帮忙推车,尚宇看着那硬木车轮就一阵蛋疼,就这破路,坐车能舒服才怪了!
徐徐前进半个月,不过也不尽然全部是烂路,就算官员再不称职,官道还是一方地域的门面,地方官再怎么扣门也不敢马虎,尤其不少路面还铺了沙石,一看就是吏治清明的富裕县。
尚宇一行人不是官府之人,到了边关自然需要行呈,逍遥子早就在回来之前办理好了,拿出文牒递给守官。
几天以后,几人到达成都府,作为川府之地的人,在这个时代可以算是幸福的一批,蜀道之险是一道天然屏障,是为数不多的不争之地,此地少经战乱,算得上富甲一方,就连大街上的美人也多了不少。
辗转千里,几个小徒弟实在是累了,“师傅,咱们休息几日吧,车轮都跑坏三个了,就算我们受的了,师妹可不行啊!”
小丫头一路上又是坐车又是骑马的,新鲜劲虽然过了,可是仍旧精神奕奕,她坐在尚宇怀里,被尚宇用被单固定在身上,哪里算得上颠簸?
可巫行云和李秋水就不一样了,不仅仅脸色苍白发黄,连带平日里整齐的头发也略显油腻,两个小美女变成了两个小邋遢。
逍遥子点头道,“也好,那我们就休息一日!”
说实话,尚宇也有些累了,此时的战马马鞍是真皮的,他的两条大腿早就苦不堪言,怕是都长起了老茧!
逍遥子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客栈,跟店家打了招呼后就停车歇马,一行人上了二楼。
“师兄,你能听懂那店家说的什么?”尚宇以前也能听懂一些川普,可是这个店家说话川风太浓,他是一句没听懂,而且语速又快,简直比当年的英语听力考试还坑爹!
“嗨,走南闯北多了你也会,不过是小道罢了!”他可记得几月前那卖茶老汉,那可是玩的转灯下黑的大才,一手马屁拍的不着痕迹,还让人听的舒服,不去当官简直屈才了!
尚宇就会点川普,陕普,皖普,其他类似湘普卾普一丁点都听不懂,看来要学的东西不少啊!
好不容易进了客栈,几人要了洗澡水清理个人卫生,尚宇坐在澡盆里有些嘀咕,“这个年代洗个热水澡真特么蛋疼,比上次的望月楼差远了,这没人加热水也就罢了,这木桶特么还是普通木料,泡烂的木刺老扎屁股!”
狠狠的搓了一通老泥,尚宇舒服的只哼哼,一搓一个卷,寸长的污垢越搓越爽!
也不知道大宋有没有肥皂,不过这洗澡水是加了盐的,还有点淡淡的醋味,二十多天不洗澡,尚宇身上都长了一层盔甲了!
洗完澡,尚宇见洗澡水黑的不忍直视,不过看小二淡定的表情,想来自己这还算干净的!
晚上的时候,尚宇几人吃了一顿没有辣椒的川菜大餐,虽然没什么辣椒,可是须臾芥末放的不少,味道相当不习惯,就连一向不挑食的小丫头都不怎么动筷子。
“师兄,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最喜欢哪里的美食?”尚宇给逍遥子倒了杯酒,自己也满上,随口闲聊道。
逍遥子吞下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清水,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以往出门在外,哪里注意这些?大多的时候都是在山里打个野物烤来吃了,填饱肚子为上,到了地方,吃什么都是香的,而且越恶吃的越香,环境不同,处境不同,这样根本没有办法对比!”
也是,肚子饿了吃白粥都是香的,肚子不饿,吃馒头也咽不下去,他当年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贫困户同学,一顿饭两个馒头,尚宇见他吃的香,索性也买了两个,结果一个都没有吃完,根本咽不下去。
那同学看他吃不完顿时笑了,尚宇就问他,“你笑啥啊?”
他说,“笑你吃馒头呗!你以为你是我?馒头可不是谁都能干吃的!”
这话虽然充满了自豪,但是尚宇却听得不是滋味,就这么一个贫困家庭,他年年名列前茅,除非班主任给他定一个贫困补助,不然他从来不争,那一副傲骨铮铮的样子令很多同学折服!
一顿不合口味的饭菜,尚宇无心品味,即使它是什么历史传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强迫自己合群不是尚宇的风格,他宁愿别人说他是个土鳖,也不愿委屈自己的味蕾去迎合大众!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过早餐后就出门闲逛,一方面补给一些当地特产,一方面也算放松放松腿脚,让马儿也休息休息,出了力的牲口如果不休息好,那是会掉膘的,就像人一样,一旦劳累过度,那就伤了筋骨,动了元气,想恢复可不是三天两天能养好的!
尚宇看到路边的理发摊,那老汉的手艺不错,尚宇就走上前去,“老丈,帮我刮个胡子打个面!”
老头应该能听懂,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尚宇听不懂的话,指着椅子叫他坐下。
说实话,剃头师傅一手剃头刀用的真叫出神入化,根本没有巫行云帮他刮胡子时候那种拔毛的疼痛感,反而像是胡子本就刮过,他用剃刀轻轻推掉脸上的残留毛发一般轻松。
之后师傅又用提到帮他刮脸,鼻孔,耳朵,后颈,不仅仅剃掉柔毛,连着一些角质层死皮也一起清理干净。结束后又用清水给他洁面,一整套服务下来,尚宇舒服的都快睡着了!
“师傅好手艺!”老头虽然不太懂他的语言,可是尚宇伸出的大拇指他能看懂,他笑笑摆摆手,指了指小丫头,意思是要不要给她也理个发!
尚宇好不容易碰到一回,自然要给她理一个,逍遥子虽然手艺不差,但是比这位师傅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人家能把力道把握到颠豪,连客人的感觉都照顾的很到位,这已经不是技术了,已经成为了一种艺术:服务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