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一看理发,嘴又瘪了,显然很不高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尚宇,“师叔,沧海不理发好不好?”
尚宇只能哄着点她,“这个爷爷可厉害了,理发就跟洗头一样舒服,一点也不疼,可不像你师姐那个大笨蛋!”
小丫头喜欢玩水,洗头的时候也不放过,所以对洗头并不排斥。“真的么?”
尚宇将她放在椅子上,“不信你试试,如果不舒服,咱们不给他理了,也不给他钱!”
小丫头对尚宇还是比较信服的,索性端直的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头发剃到一半,小家伙突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尚宇,老师傅吓了一跳,连忙说着尚宇二人听不懂的话,小丫头喊到,“师叔,果然不疼呀!”
“小沧海,你快坐好,不要动,你一乱动可能就要疼了!”说完赶紧对老头报以歉意的眼神看着他,老头也不在意,笑着说了两句,就继续给小丫头剃头!
小沧海的头发有密,而且黑油油的有些蓬松,被师傅这么一整理,看起来好看许多,小孩子不留长发,不到披肩的短发看起来很有喜感,只要再扎上原来的几个小辫子,一个小仙女就这么出世了!
理完发,尚宇也听不懂给多少钱,所以给了二钱银子,那老汉看着收
手里的银子有些为难,尚宇摆手,抱着小丫头走了,如果不是听不懂他说什么,尚宇肯定把他带去华山,专门开个理发店,有事没事去刮次胡子!
如果理发店只针对达官贵人,那么经济效益自然也就有了,不过看老头的打扮不像缺钱之人,大家讲究老来还乡安度晚年,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没人愿意背井离乡,舍弃多年的老邻居异地求存,即便日子过的再好,哪有一起长大的老兄弟在一起逍遥?
集市上的笋干看起来不错,尚宇买了百十斤,还有平日里经常消耗的豆腐,他自然不能错过。
尚宇所谓奢靡并不在于大鱼大肉,他吃的是手艺,玩的是艺术,体验的是情调,但是正经事却从未落下在奋斗的过程中不亏待自己,这才是生活!
集市上货物种类繁多,这也预示着今年是一个丰收之年,尚宇见卖家多,买家少,悄悄的在大街上扫货,从针头线脑到油盐酱醋,从鱼肉蔬菜到杂粮小吃,反正有了储物戒又不怕坏,为这些平民百姓增添一点收入,谁不乐见其成?
走到四家粮店,尚宇买下了大部分新粮,他不会给这些黑心商人任何涨价的机会,让人送到码头之后就离开了,他准备半夜去收进戒指!
回到客栈,逍遥子轻声说到,“师弟,你这么大宗买粮食,是不是太张扬了?”
尚宇想想也是,粮食是大宋的战略储备,虽然川蜀的粮食运不出去,可是官府不是瞎子,自己确实有些太张扬了,“没事,我小心点就行了,再说我们明天就离开,谁有证据?”
“还是小心为上,一旦和官府牵扯上,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逍遥子见他听不进去,索性我不多说。
“师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关中经常大旱,我这是多储备一些为荒年做准备,俗话说大灾必有大乱,我可不想咱们的地盘乱起来!”他必须想办法让自己地盘的人民富裕起来,最好自己再捐个县令知府之类的官员,实在不行,考功名也得考一个身份,不然官场太难进,走到哪都是下等人怎么行?
逍遥子摇摇头,“哪能一口气吃个胖子?什么事不是慢慢磨出来的?唉,你自己看吧,万事不能急,别人努力了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成,你只想着好结果,不仔细经历,哪里又有机会,虽说我们江湖人有功夫傍身,可是在生活中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高来高去的那不是什么大侠,那是作死呢!”
尚宇一愣,“师兄,是我孟浪了,每次进入这花花世界,我的心也跟着飞了起来,平日的静心功夫看来还没练到位,这才几天?我就忘了初衷了!”
“你能明白就好,初衷是什么不能忘,一切不是自己辛苦的来的成果,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辉煌不仅仅是回忆,更是人生财富!”逍遥子到底是过来人,说出的话,境界就是不一样!
尚宇也明白,到了新的地方,如果不低调行事,早晚成了别人议论的焦点,等到所有人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那才叫真的投鼠忌器,一言一行都跟明镜一样呈现在世人眼前,无论什么世道,又有什么力量大的过社会舆论?敢犯错你试试?出名就是作茧自缚!
半夜的时候,尚宇赶到码头,神识中有不少暗哨在周围盯着,此次尚宇处置的有欠妥当,他不得不动用神识给自己擦屁股,在暗中悄悄将粮食装走。
第三天一早,几人就坐着马车牵着马匹上路。
当几人走到城门口,大批的兵丁在来回检查,就连百姓的布袋也必须打开检查。
逍遥子看向尚宇,“师弟,看到了吧?现在全城戒严,百姓们可受了无妄之灾!”
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想的?他们还能查出来不成?尚宇看着陈门口挂着的画像,也不知道谁画的,只能看出一个男人的轮廓,跟自己一点都不像,“这画师真没水准,要是就凭这张画找到人,我才是真的服了!”
可不是,昨天尚宇没有易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的,现在画像差距太大,要不是知道这事是自己做的,他都以为昨天做梦了!
几个军士看他们停下,拉开马车帘子,又看了看马车车底,根本没什么东西可藏,“下一个!”
尚宇轻蔑一笑,“没有监控你们能找到人才鬼了,就给一张四不像的画,再经过几个画师这么一传,立马牛头不对马嘴!”
尚宇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城池,上马后不徐不急的赶路!
至于成都府的官员们如何想如何做,就不是他尚宇该操心的事情了!
渐渐的,山路开始陡峭,马车也不再通行,几人牵马而过,逍遥子吟起了李白的蜀道难:
噫吁嚱,危乎高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每次我走过这里都会吟诵一遍,但是每每吟诵一遍,我都有不同的感受!”
时隔多年,尚宇把前世那些诗词歌赋全部还给语文老师了,这次听到逍遥子吟诵,自然回想起来点点滴滴。
“诗仙太白果然鬼才,诗文夸张却不做作,常人不能及啊!”尚宇感慨道。
无崖子点头道,“师叔,人家可是几百年一出的大才,诗词歌赋自然信手拈来,要比文采自然比我们厉害,可是他武功有师傅高么?”
逍遥子对徒弟的马屁生生受了,“可不是,都说李太白诗剑双绝,若是真的到了先天,也就不拘泥于剑了,摘叶飞花即可伤人,老道不是贬低他,若不是他主修灵魂,伤了神性,他哪来这么多灵感?”
慧极伤身,李白算不算聪明人?谁又敢说他笨了?所以活不长久是必然的事情,“师兄,叫你选,你是远名垂千古还是选长生不老?”
逍遥子老脸挂不住了,“废话,老夫要是想名垂千古,还学着劳什子武功做甚?”
尚宇会心一笑,“师兄说的是,若是门派发展起来,师兄就是道家正统,名垂千古算什么?起码流芳百世,到时候可就是道门鼻祖一般的人物!”
逍遥子听到这里,脸色稍微好看点,不过他转身看着远处的悬崖峭壁,背着手说道,“就算咱们真的将门派发扬光大,那也是师傅的功劳,再怎么说师傅的养育之恩,授业解惑之义不能忘,他老人家才是鼻祖!”
不管怎么推,大家都比较习惯记住打天下的人物,就像赵匡胤,如果他老子不生他,他能当的上皇帝?逍遥子拿这个事情堵众人之口,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世界第一高峰是珠穆朗玛峰,第二谁知道?乔戈里峰也不低多少了,至今默默无闻。
山里的路很难走,不仅仅起起伏伏,很多的地方更是在山壁上凿开的通道,只有一米多宽,如果不甚失足跌落山谷可不是什么奇闻异事了。
山里的百姓运输货物,比如盐铁粮食之类的东西只能用扁担一担一担的挑着进出,虽说这山里清净,但是清净到如此程度,白送尚宇一片地盘他也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