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怎么来了?”项庄府邸后院,项籍拿着酒杯饮酒,见项梁到来,放下酒杯不悦道。
“啪!”项梁上前就给项籍一个响亮耳光。
“叔父!”项籍猛的站起来,怒视着项梁。眼中满是不解,他不明白项梁为何突然打他,在他印象里,项梁从来没有这样过。
“叔父?我项梁没有你这样的侄子。你很好啊!啊!兄弟情义、家仇国恨。”
“我项氏一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啊!”项梁看着项籍怒道。眼中的失望深深扎伤着项籍的心灵。
“抢亲?你怎么不去袭击秦王宫?去刺杀王翦?王贲父子?”项梁围着项籍边数着直接参与灭楚的秦将名字,边恨铁不成钢道。
“为了一个小小亭吏,去得罪一个高高在上的羽翼君?你知道这是多么愚蠢的做法吗?你知道你今日动手,不论成败,我项氏一族在咸阳十数年的心血将付之东流?我大楚复国的希望将被你彻底断送。
到时你又有何颜面去九泉之下见你大父?见你父亲?见枉死的数十万大楚将士英魂?见大楚列代先王?”项梁指着项籍大骂道。
“即使没有这些,你又这样做觉得你对得起为了保护你冒名顶替来这龙潭虎穴的项庄吗?对得起他为日后大楚复起,在这咸阳十数年的苦心蛰伏吗?
他才是你亲人。今日你居然为了一个地痞流氓将他置之险地?你良心何在?
他刘季只是沛县的一个小混混而已,所谓救命之恩亦不过为你引开追兵。你却为他所谓的未婚妻欲将项氏一族置之死地。如此作为,你对得起在这咸阳城中的项氏子弟吗?对得起他们为大楚十数年为一日的付出吗?”
“至于刘季,当时你不顾自身高贵血脉与其结拜为异姓兄弟。我也没有管你。但现在,你居然为他欲将大楚复国大业断送。将十数位最后的项氏子弟置之险地。你知道这样会寒了多少子弟的心吗?
项氏子弟才是你的亲兄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不是你一个八拜之交搞得所谓义兄,一句皇天后土结拜的所谓生死之交。”项梁坐在上案,看着项籍怒道。
“我……”项籍闻言,羞愧难当,欲言又止。
“罢了!你回会稽吧!我怕你在咸阳在惹出是非,到时一切都晚了。”项梁看着羞愧难当又欲言又止的项籍摆摆手无奈道。
“叔父,不可以,我……”项籍闻言,急忙道。
“不可以?你再在咸阳一日,我就要提心吊胆一天。还说不准那天你又得罪了哪个权贵,暴露我项氏一族十数年的谋划。”项梁不耐道。
“你还是回去吧!当初就不该带你来。”项梁摇摇头道。
“叔父,侄儿知错了!请叔父再给籍一个机会,籍再也不会做出格的事。”项籍见项梁态度坚决,慌张道。
“再说秦人的新军校演即将开始,若此时我这个执教就这样离开,恐对大楚日后复国时与秦军作战不利。”项籍见项梁没有松口的意向,急忙道。
“况且籍是项氏一族中唯一一个可以参加这次新军校演的,不能就这样离开。”项籍此时如纵横家附体,分析其他离开的利弊对着项梁游说,项籍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等口才。即使他说的是项氏一族现在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只有他大秦皇家军校执教的身份可以参加这次大秦新军观摩。
“即使要离开,能否等侄儿参加完秦国新军演习,也好为日后大楚军队重建做些针对性准备。”项籍说完,紧张的看着项梁道。等待项梁权衡。他虽然是项氏一族的掌权者,但现在项氏是项梁说了算,要是项梁执意送走他,他也没办法。
他项籍什么都不在乎,但对于亲人与军队,他最看中,不然也不会想去为义兄刘季抢亲。
前者不善于表达。后者对之过于狂热。其实在刚刚项梁拦下自己时,他就知道这次自己错了。但是一来自己不会表达,二来自己也爱面子,拉不下脸认错。
“你……”项梁看着项籍,欲言又止,项籍所言不错,现在能参加大秦新军演习的,只有项籍,其他六国皆有探子潜伏去观摩。大楚作为复国大哥,自然不能落下这一头。
“罢了!参加完大秦新军演习观摩,你就回会稽吧!一来你的脾气留下没有好处,二来,大楚也需要新军或者对抗新军的作战方法。无论哪个,咸阳你都不能在待下去了。”项梁看着无奈项籍道。现在没办法,只好让项籍留下参加这次新军校演观摩再送走他。也必须送走他,不然恐怕那天就被他捅破天了。
“诺!”项籍闻言,欣喜道。只要能留下来参加大秦新军演习,就足够了,这半年来,对于新军,项梁他们可是有不少小道消息,最多的就是说这支新军战力如何如何彪悍。号称大秦军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那些高傲的大秦将领对此并无反驳质疑,显然对此都持默认态度。对这样神秘的军队,项籍自然很感兴趣。项氏一族对此也十分重视,以至于让一直被暗中保护起来的项籍前去一探究竟。
“那天抽个时间跟庄儿好好道个歉,他才是你的兄弟,日后辅佐你争霸天下最信任的助手。不要在为一些外人寒了自家兄弟的心。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众叛亲离的人能成大事。你好自为之吧!”项梁看着项籍,无奈的摇摇头走出亭子,他现在要去参加张羽的婚礼,没有时间再对项籍说教。
“诺!此次确实是籍儿鲁莽了!”项籍闻言,严肃道。心中亦对自己冲动的做法后悔不已,也许这是自己唯一一次后悔吧!项籍一人站在凉亭内,看着项庄的府邸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