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羽翼君彻夜歌舞升平,一旁的吕府亦灯火通明,高朋满座。大多没有资格参与张羽婚礼晚宴的人和心怀鬼胎的六国遗贵这次都有新选择。参加张羽岳父的晚宴。
时间越来越晚,作为东道主的吕文,已经喝了许多酒水,但还是挡不住心怀鬼胎的六国遗贵劝酒。
酒后吐真言。六国遗贵需要知道很多秘密,这些秘密吕文也许能提供一二。而现在有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说起吾贤婿,那真是青年人杰……”吕文闻有人问起张羽底细,不仅细说其身家由来。对张羽的夸赞一直没停过。但这些都不是他们想要的。看着吕文一直夸张羽,对其他的概莫不提。魏公子魏咎与齐公子田横对视一眼,打定问一些敏感问题。
“闻吕公之言,方知羽翼君之才比起传闻更甚,我等自叹弗如,羽翼君今年方二十又二,便以封君,更甚策侯。比起我等,羞愧啊!”田横举杯感叹道。
“哈哈哈……”吕文闻言,大笑不已。
“这位后生不必羞愧,羽翼君能乃是天降奇才,古往今来,像羽翼君这般能引一个时代风骚者寥寥无几,与他们这一类人比,不过自寻烦恼。”吕文醉眼朦胧道,听到有人吹捧张羽,他自然高兴。可惜一直以来精明的他喝醉了,看不见他说这些话时六国遗贵的不屑与轻蔑。
“抛开国别,这羽翼君真如吕公所言:不世奇才。光是其提议规划建立学宫一事,就足以流传千古了。何况其提出利于庞大帝国统治官屯等。可惜这些人看不出羽翼君的能量。一个个以出身看人,不屑之情颜漏于表,都还活在自己世家公卿的世界里,何其悲哀?”青年男子看着那些一边不屑,一边奉承着吕文的六国遗贵,摇头叹惋。
“不错,抛开国别,我也对其十分佩服,远的不说,就现在他在大秦军校建立支新军,就让这些人如此忐忑不安,可见其能力。”六国遗贵已经问起新军的情况,各种赞美之词信手拈来。项梁见此,叹息不已。
“兄台也是为新军来的?”黄石闻言,小声道。
“这里的六国遗贵里那个不是怀着这个目的?”项梁闻言,不由苦笑道。新军虽然在外面没有什么名声,但是在他们这些一心复国的六国遗贵圈子里却是如雷贯耳。光是那基本与曾经辉煌整个春秋战国的魏武卒相同的训练法,就不由六国不重视。
当年就被大秦锐士吊锤,现在突然冒出一支号称大秦第一精锐的新军,让六国遗如坐针毡。
“至少石不是!”黄石摇摇头道。
“哦!那黄公子又是为何而来?”项梁闻言,好奇道。日后六国复起,最终都会面对这支新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跑出个不是以此为目地的,实在令人感到新奇。
“新军到底有多强,吕公是不会知道的。一来他接触不到,二来他也不会接触。”黄石摇摇头道。
“到是公子看得透彻!”项梁闻言,叹息道。看着对面的魏咎旁敲侧击。但吕文却一直左右言它,对新军闭口不谈。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吕文在装醉,其实他一直很清醒。要么就是他真不知道新军情况。
但不论是哪个,对于六国遗贵来说,都不是好消息。前者可能会让自己等人引起秦国官方注意,后者则预示自己等人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梁兄不必像这些人一样操之过急。新军到底什么情况,三日后的校演观摩必然会窥之一二。不要说你们楚国没人能参加校演。”黄石笑道。
“也是!是我心急了!”项梁经黄石这样一说,想开道。
“那黄公子是来?”项梁知道自己打算破产,也不在纠结。遂问起黄石的打算。
“我来此一来是祝贺吕公嫁女大喜,毕竟吕公也算我半个前辈。二来也是碰碰运气。也许你们能问新军出一二。三来则是想通过吕公了解下羽翼君喜好,我准备结交一番这样的大才,他很多治国理念让石叹服。若是能交流一二,对日后治理韩国也大有裨益。”黄石目露相往道。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梁受教了!”项梁闻言,对黄石更加看重。
“看来在下也得跟公子学习一番,公子不会在意吧?”项梁笑道。
“这没什么。”黄石摇摇头。
“我观梁兄亦是胸有沟壑之才,到时我二人与羽翼君一起讨论治国之法,也是一桩妙事。说不定我到时跟不上羽翼君理念,梁兄还能解围一二。”黄石轻笑道。
“黄公子洞若观火,你都跟不上,何况我这把老骨头?”项梁笑道。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先生吃的盐比石吃的饭还多。经验、理念比起我与羽翼君这样的毛头小子多多了!”黄石闻言,郑重道。
“哪有什么经验?不过多活几年罢了!”项梁笑着道。
“出事了!”项梁还欲与说什么,黄石轻声道,示意他看门外。
“王离?他怎么在这里?”项梁见到来人,失声轻呼。
“不意外!”黄石看着大步走进屋内的王离,轻声道。
王离不仅张羽的妻子兄长,还是他师兄,参加吕文的家宴在情理之中。但他应该早就出现的,现在出现。黄石拿起酒杯,当没发现王离进来,自古喝酒。看着对面的六国遗贵,心中不屑更重。
“是好酒,也是好戏!”项梁学着黄石样子,心中不由庆幸黄石坐在自己旁边。现在看着对面的六国遗贵不由幸灾乐祸。
“多谢诸位今日前来参与吕公家宴,吕公年纪大了,不胜酒力就由离代替吕公答谢诸位捧场了!”
王离径直走到主案,示意下人扶吕文去休息,自顾坐到主案道。
“哪里哪里!王将军能来此,实乃我等荣幸。”众人闻言,急忙道。六国遗贵个个头冒虚汗,尴尬道。
“会出事吗?”项梁问站在身旁的黄石道。
“不会,今天不宜见血,至多日后受到更加严重的监视罢了。六国遗贵现在还怕监视吗?”黄石轻声道。项梁闻言,点头表示理解。
果如黄石所言,王离到来,吕文离去,宴会变得索然无味,不久就散去。
“黄公子慢走,不知公子落脚何处?梁改日好上门叨扰。”出了吕府,众人散去,项梁拉着即将离去的黄石道。
“石住在咸阳城北昭然小筑第十八户,随时恭候梁兄大驾。”黄石闻言笑道。
“那在下改日定当前来叨扰,就此别过!”项梁闻言,作揖一礼道。
“就此别过!”黄石回礼,待项梁远去。方上车离开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