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孙姑娘被京兆府的人抓走了?”
恒王府内,李瑱正在书房看书,听见内监总管王承恩的禀报惊得站了起来。
王承恩慌慌张张地继续说:“是京兆府的一个差人刚才来到府门,说是京兆府少尹吉大人差他来的,向殿下通报公孙姑娘在大街上伤人性命,被京兆府的巡捕带回了衙门,现羁押在京兆府大狱中,等候审问。”
李瑱问:“那差人现在何处?”
“那差人说完这几句话后,老奴本想请他进来亲自给殿下禀报,但他说吉大人还有事差遣,就匆匆离开了,拦也拦不住。看他打扮,确实是京兆府的差人。”王承恩说。
李瑱说:“此事是真是假,内情如何,去京兆府打听一下便知。王公公,就劳烦您走一趟,务必打听清楚。”
“老奴这就去。”王承恩应诺一声,急匆匆走了出去。
王承恩走后,李瑱脸色凝重,在书房中踱着步子,脑子里思考着这件事情可能的缘由、实况及应对策略,公孙玥璐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而且京兆府知道她的身份以及与恒王府的关系,这才差人来通信,京兆府少尹吉温是李林甫的死党,一向与自己形同陌路,差人报信不太可能会是什么好意。
难道又与太子之位有关?目的其实是针对自己,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自己到底还是被李林甫盯上了。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王承恩满头大汗急匆匆地回来了。
这时,李瑱的书房里独孤峻和仆固怀恩都已闻讯赶来,李瑱让王承恩先坐下,又让他喝了口水,这才说:“王公公莫急,慢慢道来。”
王承恩歇了口气,说道:“殿下,老奴打听清楚了,公孙姑娘确实被关押进了京兆府大狱,说是在大街上和一个叫鲁三的人不知怎么撞在一起,鲁三对公孙姑娘行凶,姑娘一掌将他打倒在地,可又不知怎地鲁三自己的匕首居然插在自家的胸口上,当场毙命。正好京兆府的巡捕们路过,就要将公孙姑娘缉拿问罪,但得知了姑娘的身份,也没为难姑娘。老奴本想去大狱中探望姑娘问个究竟,但京兆府的巡捕说上头有严令,不让任何人探视,老奴想尽办法也无法进去,只好赶紧跑回来向殿下禀报。”
仆固怀恩一听大怒,腾地跳了起来:“狗屁京兆府,胆敢欺负到恒王府头上。待我去京兆府大狱砍了那帮鸟人,救出公孙姑娘。”
独孤峻忙劝说:“怀恩不可鲁莽,京兆府乃京畿重地,高手如云。再说你如果去劫狱,反倒会害了殿下和公孙姑娘。”
怀恩一听愣神了,急得搓着手在原地打转。
李瑱此时显得非常冷静,看着独孤峻、仆固怀恩和王承恩三人说:“必须弄清楚公孙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事只有问公孙姑娘才能知道真实原委。独孤,你留在府中,吩咐下去紧闭府门,在我回来前任何人不得出入王府。王公公、怀恩,你们俩随我走一趟京兆府大狱。”
不一会,李瑱三人骑马奔出了恒王府。
冷森森的京兆大狱门前一带毫无生气,一片肃杀的气氛,四名京兆府的巡捕气势汹汹地立在门前。李瑱三人来到此处,翻身下马走近了过来。只见门口的一名巡捕蛮横地拦住三人喝道:
“什么人胆敢擅闯京兆大狱?”
仆固怀恩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恒王殿下。”
那巡捕一惊,仔细看了一眼李瑱身上的打扮,急忙单腿跪下行礼道歉。
李瑱面无表情,冷冷地问:“公孙尚仪可是在这里面羁押?”
巡捕略一迟疑,老实地回答:“回恒王殿下,是的。”
“本王要进去探视。”
武士额头上冷汗就冒了出来,哆嗦道:“回……回禀恒王殿下,少尹吉大人有令,任何人不…….不得探望。”
仆固怀恩大怒,冲上前抬起一腿就准备踢将过去,吓得那巡捕胆战心惊。
李瑱轻轻挥手止住了怀恩,对巡捕说:“本王不难为你,你去请吉温过来见本王。”
那巡捕吓得急忙起身,一溜烟向京兆府衙门方向跑去。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巡捕带着一人走了回来,李瑱见此人不是吉温,生得面目凶恶,身高体大,太阳穴鼓鼓地隆起,一看就是位武功高强之人。
只见那人见了李瑱,拱手行礼说:“下官京兆府功曹罗希奭,参见恒王殿下。”
李瑱问:“吉温大人呢?”
罗希奭回答:“吉大人有公务外出,不在衙门里,下官特来参见殿下。”
李瑱:“本王要进去探视公孙尚仪,请罗功曹协助。”
罗希奭故作为难表情,说道:“实在对不住,吉大人确有严令下来,公孙尚仪涉及人命大案,在开堂审理前禁止任何人探视。要不殿下先回,明日我禀报吉大人同意后再请殿下您进去探视?”
李瑱闻言,用眼角扫了一眼身旁的仆固怀恩,就只见怀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口中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拦住亲王殿下。来来来,和小爷比试一下。”说罢一个黑虎掏心拳打向罗希奭,罗希奭也早有准备,知道恒王府的人参加过西域之战,不可等闲视之,他也想试试这些人的功夫究竟如何,于是举双手招架。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才几个回合,罗希奭暗暗吃惊,仆固怀恩看起来年纪轻轻,身体看起来也远没有自己强壮,但拳脚势大力沉,疾如闪电,自己根本应接不暇,只见对方一掌推出,自己躲闪不及,被击得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差点一口鲜血喷出。
旁边的几个巡捕见罗希奭走不到五个回合便被击倒在地,都大吃一惊,罗希奭是京兆府威名远扬的四大高手之一,连他都打不过仆固怀恩这个小子,他们几个就更不是对手了,因此都吓得呆立一旁,不敢动弹,阻拦李瑱的想法早就抛到云霄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