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本书我能借阅吗？”随手从店内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屠苏对着面前的店员问道。

“额？啊，请便。”屠苏面前的店员显然有些走神，手忙脚乱的回答了屠苏之后，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补了一句“那个，能请你再说一次你要些什么吗？”。

“一杯咖啡，随便什么咖啡都行。顺带一提，我刚才还没点东西。”耸了耸肩膀，看着这个勤工俭学的圣芙蕾雅学员，屠苏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人的感觉：某只总是因为氪金过度而导致手头紧不得不跑到商业街打零工的白毛团子。

“那意式浓缩咖啡可以吗？收您三十五圣芙蕾雅币，还要其他的吗？”熟练的下单，店员习惯性的追问了一句。

“不，这样就足够了，谢谢。”掏出钱包，屠苏这才注意到自己没带圣芙蕾雅的货币。

“额……收其他国家的货币吗？”圣芙蕾雅的学员来自世界各地，为了方便日常的生活，所以圣芙蕾雅有一套自己的货币系统，也有自己的货币兑换体系，这个屠苏还是知道的。但是……德丽莎可还没有给他发过工资啊！之前来到圣芙蕾雅时吃的那一顿还是琪亚娜垫付的（虽然屠苏事后以其他国家的货币三倍支付了那段饭的饭钱给琪亚娜）。

“这个……”店员显得有些为难。

“和我的一起结算吧。”就在屠苏尴尬的时候，身旁传来的一道声音帮屠苏解了围。

“谢谢，钱我会还你的……”感激的转过身来，在看到声音的主人瞬间，屠苏眼中的感激消失了。

‘符华？！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啊！不慌，我现在是屠清的状态，她又不是那只草履虫，应该不会发现我是屠苏的……大概吧。’也许是是因为符华给他的那一种神秘的感觉吧，每次屠苏见到符华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开始警戒起来。

“屠……清小姐对吧？”皱起眉头看着屠苏，不知道为什么，符华总是不自觉的会把屠清和屠苏联想到一起。‘是因为她们都是白发的关系吗？’符华如是想到。

“《文化身份与现当代法国文学》吗？看名字就知道是很枯燥的类型，就和上次那本《凤图腾》一样。算了，打发一下时间还是足够了。将书平举至眉头的高度，屠苏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这本书上。

“屠清小姐很喜欢看书吗？”屠苏对面的符华看着逃避现实的屠苏开口问道。

“钱我会还你的。”将书放下，屠苏平静的看着符华，老实来说她真的一百万个不愿意和符华打交道

‘回去把这张手机卡人道毁灭了吧。’看着自己通讯录中多出来的符华的名字，屠苏暗自下定了决心。

“这个倒是无所谓……请问，屠清小姐您在家中是不是还有兄弟？”皱着眉头看着屠清，最终符华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没有，我是独生子女（排除阿撒托斯的话）。”计算着时间，屠苏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符华聊着。

“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万幸的是并没有过多久，在符华收到了一条消息之后便离开了。

“慢走（劳烦您老快走！）。”操控着漂浮在店内肉眼不可见的衔的粉末，感受着武器环绕在身旁的安心感，屠苏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累死个人，根据身体各区域的温度来判断，她的情绪很平稳，至少目前来说并没有对屠清起敌意。’深知自己弱小的屠苏在开发能力上比不少融合战士都更上心，就一个热感知都被他玩出了花，表情或许能伪装，但是身体的温度却很难控制，而拥有热感知能力的屠苏想要利用对方的温度来判断对方的情感更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种古井无波的心态真的是这个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该有的吗？怎么说呢，虽然表现的形式有些不同，但是很像是‘我’……喂，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想到了一个荒诞的可能，屠苏的嘴角不禁疯狂的抽搐着。

“……她们的信徒果然是傻的，连基本的伪装都不会吗？”利用热感知“看”着门口那个探头探脑的带着口罩墨镜的女人，屠苏只觉得一阵胃疼，一想到这个傻子以后会是自己的人，屠苏的胃就更疼了可能。

“啪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纸团落在了那个女人的头上。

‘别傻站着了，我在你的左边的第三个沙发上坐着，随便点些什么过来吧。’打开纸团，上面这么写着。

“……喝咖啡果然还是不要加糖比较好。”感受着嘴中的苦涩还有些许的酸味，屠苏倒也不是什么会品尝咖啡的人，他只是单纯的讨厌那些加了也没啥作用的糖而已。

在屠苏已经把咖啡喝完了之后，那个女人终于点完了自己所需要的饮料，朝着屠苏走了过来。

“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是首先，你这么打扮果然很傻啊。今天这么闷热的天气还穿着墨镜长袖口罩？不怕捂出痱子？我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温会有32度的。”将空杯子推倒一旁，将头扭到一旁叹了口气，屠苏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多管闲事。”端起自己的饮料抿了一口，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伪装的失误。

“所谓伪装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对自己起疑心或者不被他人发现……你觉得这两项你做到了哪一个？”满脸嫌弃的看着对方，屠苏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这傻孩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脸上泛起红晕，的确如屠苏所言，这么一路走来她已经受到了不少注视礼。

“如果你是不想被我看到面孔的话……很抱歉，这种程度的伪装太小看了我了。”将衣服内侧的面具取出，屠苏手中的面具正是对方口罩墨镜下的真实面容。

“我没打算解说自己的能力，所以你最好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那样你在我内心里的评价会从地板降低到地下室。进入正题吧，我是谁？我给了你三十分钟，别告诉我你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连屠苏是谁都不知道，这次的交谈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从包中取出一份档案交给屠苏，上面详细的记录了屠苏的一切资料，包括什么时候从长空醒来，什么时候进入圣芙蕾雅……可以说屠苏醒来所做的一切都被记录在上面。

“勉强合格，你可以自我介绍了。”扫了一眼档案，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这下屠苏彻底确定了：议会一直在监视着自己。而且它们的探子的水准很高，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我们吗？人类之中应该也有流传着我们的传说才对。”将一个铭刻着诡异而扭曲的音符的徽章交给屠苏，对方终于脱下了那身看着就热的打扮。

“阿撒托斯的信徒吗？那我大概猜得到了。”微微颔首，虽然不算精通，但是基本的克苏鲁设定屠苏还是知道的。

“那么，以后我要做些什么？我记得议会的每个分部都有自己的职责的吧。”虽然不是很清楚阿撒托斯的脑子又抽了什么风，但是屠苏倒是不反感接受这个分部，毕竟长空的死士的外貌基本都被印在了天命和逆熵的教科书上，实在不方便混入人类社会打探情报，但是总是从德丽莎那边得到情报也不是个长远之计。

“关于这点，神谕中的说法是：你爱干嘛干嘛……对了，资金人手什么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打开手机放出一段录音，女人的来了上满是狂热。

‘用手机下达的神谕啊……还真像是阿撒托斯会干的事情。’听着手机中传来的阿撒托斯的声音，屠苏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好奇的问一下……该不会议会的每个分部都是这样创立的吧？”回忆起之前把自己推出去对抗克苏鲁而自己在一旁看戏的阿撒托斯，屠苏居然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当然不是……其他分部，至少还是给钱的。”女子冷冷的补了一刀。

“那么，这些是资料，从此之后我们将会退出圣芙蕾雅，这里就交给您了。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但是至少还是要定期写个报告的。”将一个厚的不像话的资料交给屠苏，女子起身离开了。

“所以连名字都不打算说是吗……我去，她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在圣芙蕾雅里开女仆咖啡厅……这绝对是阿撒托斯那混球的恶趣味。”打开资料，封面上便是她们在圣芙蕾雅之中所拥有的的店铺的地址。

“等等，这家店……不就是琪亚娜经常去打工的那一家吗？！我记得她和我说过店长挺欣赏她的料理的……这就说得通了……个屁啊！我记得经常看到救护车往那家店跑好吗？白毛团子，你的料理到底是有恐怖啊！居然连夏盖虫族都能搞定！”脑中缓缓的勾勒出一个场景：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披着带着焦痕的围裙的琪亚娜满脸得意的端着一旁蠕动的马赛克朝自己走来……

“呜噜噜……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屠苏暗自下定了决心——回头就把这家店转手。

“这是啥？空想神格？码的，不是说没什么要我干的事情吗？那这个是什么！”对着远方的阿撒托斯竖了个中指，屠苏将散乱的夹杂在文档中的有关空想神格的资料整理出来。

“这件事要不是阿撒托斯安排的，我就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拍在这张桌子上！”看着封面上的红字大写的：绝密资料，屠苏仿佛已经看到了远方的阿撒托斯的那张贱兮兮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