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撒托斯呢？”看着从天而降的哈斯塔，屠苏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见那个本该到来的救兵。

“他啊，现在正在被前女友追杀，满宇宙的逃跑，不在服务区，放弃吧。”耸了耸肩，对于阿撒托斯的悲惨遭遇，哈斯塔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差点笑出了声。

“那怎么办？你搞不定奈亚拉托提普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屠苏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搞不定，别说我现在只是黄衣之王，即便我是深海星空之主也搞不定奈亚拉托提普。”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弱小，哈斯塔连一丝的不甘心都没有，与一无所知的屠苏不同，他很清楚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之间的那道天堑有多大，更别说是作为三柱神之一的奈亚拉托提普。

“不过啊，即便是赢不了的敌人也还是有办法应付的。”话锋一转，要是真的没有办法的话，哈斯塔也不会专门跑到西伯利亚来吃雪。

“哦？”该说不愧是邪神的一员吗？即便只剩下了一个化身，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你知道波纹吗？”食指与拇指蜷成了一个圈，塞到嘴中，哈斯塔吹出了一段诡异的哨音。

“嘛玩意？”一直和琪亚娜混在一起的屠苏自然是知道波纹这种东西的，且不说它是漫画中虚构的技能，就算真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奈亚拉托提普可不是吸血鬼这种生物可以比拟的。

“那疾走呢？”天空中，一个挥动着双翼，既像是蝙蝠又像是鸟的生物落了下来。

“逃跑就直说，玩什么梗啊你。”话都说到这了，屠苏要是还不明白哈斯塔的意思那就可以拿块豆腐出来撞死了。

“啪！”与其说是降落，不如说是被击落坠毁，就在屠苏和哈斯塔扯淡玩梗的这么一点时间里，拜亚基就受到了攻击。

“！”右手搭左手，左手瞬间化刀，一抽，一把短刀在刹那间便被屠苏握在了手中，在刀被抽出的同时，无数肉眼不可见的粉末如蒲公英的种子般随风飘了出去，围绕在屠苏四周，化作了不可见的堡垒。

比起屠苏的戒备，哈斯塔的动作就小了许多，只是默默的握住了胸口前的钥匙项链。

“二哈酱，你怎么看？”没等哈斯塔说话，屠苏就先开腔了。

“……谁是二哈？”眉头挑了挑，嘴角抽了抽，哈斯塔最终还是控制住了黄袍下那些蠢蠢欲动的触手，打消了将屠苏变成本子女主角这一详细描述会被404的不可描述的美好想法。

“议会的二把手、黄衣之王哈斯塔，简称二哈。合情合理，对吧？”对于自己差点变成本子女主角的危机一无所知，屠苏很认真的开口解释了一下。

“炮灰桑，依我所见，这只拜亚基……是老死的。”半眯着眼睛，一根触手从哈斯塔的袍子下伸出，谨慎的戳了戳不远处的拜亚基的尸体。

“新疆之骏马还有寿命？”选择性无视了哈斯塔的互相伤害，虽然样貌古怪了些，但是拜亚基是崩坏兽，这一点屠苏还是确认的，崩坏兽有寿命，这一点屠苏还是第一次知道。

“……”神tm新疆之骏马！哈斯塔突然很想把身边的这个死人抽成肉酱。

“作为我的仆从，我死了它们自然也会死。排除意外造成的死亡，拜亚基的寿命几乎是无限的，更别说这只拜亚基还处于壮年期……”哈斯塔的声音逐渐的低了下来，神色也变得阴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有人加速了它的时间，让它透过漫长到几乎可以被称为永恒的岁月，先一步的拥抱了自己的死亡。”一滴浑浊的像是冷汗的液体从哈斯塔的额头滑落，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可就不是什么倒霉可以形容的了，那简直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到毁灭之时都鲜有的……倒霉。

“我们走！”甚至来不及再召唤一只拜亚基，一根触手探出，如惊雷般迅速将屠苏包裹住，一道无色的裂口在哈斯塔面前被划开。

“……慢……慢着。”在屠苏被包裹住之前，却在裂口出现之后，一道声音突兀的刺进了哈斯塔与屠苏的脑中，明明是从未听说过的语言，屠苏却能迅速理解：这是专属于旧日支配者与外神的语言。

与屠苏的惊讶不同，摆在哈斯塔脸上的是近乎绝望的扭曲表情。屠苏不知道来者的身份很正常，但是他是知道的：犹格·索托斯，时间与空间的主！

“还给我，把我的……还给我。”出乎哈斯塔的意料，对方并没有直接发动攻击，反倒是很平静的和它协商。

‘这么一看，来的不是本体，只是亚弗蒙戈而已……话说我在高兴些什么？即使只是亚弗蒙戈也有着接近我本体的实力了……这回真是倒大霉了。’看清了来客之后，哈斯塔暗自松了口气，只是立刻又提了起来。

“这个看着不像是冲着我来的……也就是说，和遥远的欢宴之神一样，是冲着你来的咯。”屠苏这边也已经从谜之音那边得知了亚弗蒙戈的身份。

“的确是，但是我要申明一下，不是我招惹它的，我只是替人背锅而已。”翻了个白眼，虽然很想避免战斗，但是哈斯塔也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出去。

“看来只要我没有逃跑的想法就不会发动攻击……至少暂时是这样。”握紧了胸口前的银色钥匙，抱着‘反正以后都是要说的，干脆现在挑明了’的想法，哈斯塔开始了解释。

“距今很多年以前，在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之间发生过一场战争，具体原因只有阿撒托斯知道。”清了清嗓子，哈斯塔以标准的longlongago的腔调讲起了故事。

“不是战争。”就在这时，亚弗蒙戈插嘴了，依旧是突兀出现在脑中的声音，但是屠苏却丝毫感觉不到惊讶，反复那不是被突兀插入的声音，而是自己的心声般。

“？”虽然对于亚弗蒙戈的插嘴有些惊讶，但是哈斯塔还是保持了沉默，让对方说了下去，毕竟对方可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和自己这个道听途说的不一样，知道的也更多。

“那只是一场屠杀，一场由阿撒托斯发起的，针对外神与旧日支配者的屠杀。”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亚弗蒙戈的声音也不再结巴，开始变得流畅，话语中也带着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继续听下去的魔力。

“而结果也很简单，绝大多数的外神和旧日支配者都在那场战斗中陨落，剩下的简直屈指可数：阿撒托斯、奈亚拉托提普、莎布·尼古拉斯、犹格·索托斯、克苏鲁、达贡还有哈斯塔。”

“没错，当时的我，因为和米戈一族之间的战争，所以本体受伤不轻，只留下了一个黄衣之王的化身。而克苏鲁也是如此，当时的她忙着摧毁半人马星系隔壁的文明，侥幸逃过了一劫，不然陨落的名单上也有她那一份。”叹了口气，其实哈斯塔至今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因为本体睡得太久有些无聊，所以用化身出去溜了两圈而已，结果就像是被抓的娃娃一样，被阿撒托斯顺手带走了，结果就是，他被叛徒了，不仅失去了本体，还上了崩坏的黑名单……

而比起这个，他更想不明白的是，阿撒托斯到底是怎么浪才能浪的失去了大部分的身体？要知道即便是除阿撒托斯外的所有外神和旧日支配者拌一块，阿撒托斯可能都会嫌弃拌的不够辣。

“而剩下的外神其实也不好受，她们或多或少的被阿撒托斯夺走了一部分的本源……比如说这个。”将银钥匙展示在屠苏面前，绕了一大圈，哈斯塔终于解释了为什么亚弗蒙戈会找上门来。

“这东西其实和人类的神之键有些相似，只不过是加强升级版的。”捂紧了钥匙，即便对手很难对付，哈斯塔也没打算将钥匙交出去。毕竟比起亚弗蒙戈，还是阿撒托斯比较危险。

“顺带一提，你刚才的猜测是错误的，你也是它的目标……至少是目标之一，钥匙是拿来开门的。”坏笑着将屠苏拉下水，哈斯塔的话直接粉碎了屠苏将哈斯塔留下吸引火力，自己跑路的想法。

“别想着逃跑了，空间和时间都已经被它封锁了，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奈亚拉托提普到来之前，将亚弗蒙戈解决掉。”说真的，要对上亚弗蒙戈，哈斯塔一万个不愿意，但是逃又肯定逃不掉，只能硬着头皮莽上去了……反正不知道为何什么，敌人的仇恨都会被吸引到屠苏身上，大不了它吃点亏，负责当输出手。

‘这不是卖队友，只是活用了他的特性而已……’自我安慰了一下，哈斯塔看屠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然而屠苏真的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