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早晨的“误会”后,星熊还是以自己想不到的时间起了床,而后被陈推进了洗漱室,被逼着洗了个澡然后刷牙...平日里每次起床星熊大概都只能想到穿好作战服和拿钥匙,而后就是火急火燎的冲出家门,早餐一般都是在近卫局解决,因为有自己的好同事带饭,不过早上吃的那点很快就会被星熊消耗掉,然后上午近卫局的特供餐就是星熊大快朵颐的时刻了,只要不浪费,近卫局是不限制每餐上限的,食堂的阿姨大都很和蔼,星熊心里觉得,这可能是整个近卫局里她最喜欢的地方。
星熊骑着自己的小电动车载着陈去了近卫局,陈坐在后座上,两人都带着头盔,一个粉红一个蓝色,路上两人都看到了街道旁昨天战斗过的痕迹,原本繁华的龙门街市也失去了本来的面貌。这让原本心情不错的两人心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一路无话,两人来到了近卫局,近卫局还像原来一样,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陈和星熊清楚,这里的灯火恐怕刚刚才熄。
进到大楼里以后,前台的警员向星熊和陈低头打了个招呼,两人也点点头回了一礼,而后迈步走进电梯。
电梯楼层的图标不断向上滚动,星熊站在陈的一旁,突然开口说道,“阿陈啊,压力别太大,说到底周哲案才是我们需要办的案子,黑帮账簿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还是先办好眼下的案子吧。”
陈点了点头,在心里认可了她的说法,现在还不到调转方向的时候,还是应该回归到周哲案本身,不管是谁拿到了账簿近卫局都能以彻查黑帮案件的原因拿走账簿,所以这是迟早的事。通缉令也已经发布了,星熊昨晚在医院就已经把消息传回了近卫局,现在只要慢慢等消息就好,虽然不明白李鑫为什么要那么做,不过这件事也迟早会弄明白。
电梯到达了特别督察组的楼层,星熊先迈步走了进去,陈跟在星熊后面,也迈步走进了特别督察组。原本在办事的警员们都抬起了头,紧张的站起身,还有一些警员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旁站起身的警员赶忙拽了拽警员的衣服,沉睡的警员依然睡得很熟,没有丝毫起身的迹象。
“陈sir,你没事吧,昨晚兄弟们一直在办案...”警员试图向陈解释,不过很快声音就低了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陈皱着的眉头。
“嗯...我知道,大家忙了一晚都辛苦了,我和星熊督察给大家带了早饭。大家分了吧。”陈和星熊在桌子上放下了从早摊点带来的早饭。今天难得李伯的摊子依然照常营业,幸好他们收摊早,昨天的暴乱也没影响到他们,今天也不确定能不能完全太平,所以陈干脆打包了李伯摊子上所有的饭,让李伯提前收摊了。不过李婆婆好像认识星熊说什么也不肯收星熊的钱,似乎这种走到哪吃到哪还不用花钱的本事,在龙门只有星熊有这个本事。
好像受宠若惊一般,警员们先是楞了一下,而后爆发了一阵欢呼,不过很快也都克制住了情绪。原先睡着的警员突然被一阵欢呼声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陈和星熊一起站在门口,他急急忙忙站起来,扶了一下带歪的帽子,大喊了一声,“陈长官,星熊督察好!”
而后办公室里重新爆发出一阵笑声,星熊和陈也笑了,“好了,大家把饭分了吧,凉了就不好了,昨晚睡过的警员先值班,没睡的先去休息室,休息室不够的话自己找地方,有情况五分钟内立即出发,好了,解散!”
“是!”
陈和星熊走过了办公区,推门走进了陈的办公室,“喂,星熊啊,我平常有那么吓人吗?”
“还好吧,一天大概二十三个小时挂着冷脸,剩下一个小时眉头紧蹙,确实不算吓人。阿陈啊,你把他们吓着了。”星熊笑着回答道,“也许你该试试多笑笑嘛,就像局长说的那个什么嘛,微笑工程嘛。”
陈给了星熊一个白眼,转头看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可以看出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唔,刘伯,有什么事吗?”
“哦,你们来了,星熊督察可喜可贺啊,今天居然没有迟到。”老人眉头仰了起来,抬头纹显得格外明显。
“额,刘伯啊...你有什么事跟阿陈谈吧...嗯,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星熊摸了摸后脑勺,脚底抹油就溜了。刘铎也没拦她,星熊倒着退出了办公室,接在带住了门。
办公室里得气氛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刘铎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的点起了一根烟,陈的办公室里没有烟灰缸,所以他随意拿了一张纸折了一个纸盒放在了自己面前。
陈不喜欢烟味,所以她打开了窗户,拉住了窗纱,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翻看昨晚特别督察组交上来的行动报告和战损报告,看到阵亡名单时,陈的脸上挂起了阴沉的表情。
“阿陈啊,仙人掌不浇水也是会死的。”刘铎弹了弹烟灰,指着陈办公桌上的仙人掌说道。特别督察组里时常会放些兰花,说是净化空气,但实际上就净化空气这一作用来看,中央空调的换气功能比这有用多了,但考虑到警员们从紧张的工作中脱离后,近卫局的后勤部门还是希望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所以每个警员都被分到了一小盆花。陈一开始被分到的是绿萝,平日里陈的工作太忙,时间表里也没有养花这个项目,花不出意外的死了,以至于最后换成了不用浇水的仙人掌,目前来看,这个仙人掌的情况也不太好。
陈没有去看仙人掌,她更关心眼下的情况,“刘伯,我想问,你今天是以刘顾问的身份来的,还是以刘伯的身份来的。”
“都不是,我是一个老警员。”
“...”陈沉默了一会,“刘伯还想劝我不要去多管闲事?”
“那些是你在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校的毕业照吧。这张是你刚进近卫局的照片,那时还有点嫩呢。”刘铎站起身拿着折起来的烟灰盒,站在了墙前,墙上挂着一幅幅奖状和两张照片,老人伸手摘下了陈和警员们的合照,看着照片里的景象似乎是在怀念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