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小酒馆(1 / 1)辞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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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老人把手帕塞回卫渔怀中,高傲的青月宗主掌上明珠,此刻卑微如尘埃,她一言不发,不止不敢说话,还生怕红衣老人不高兴,动也不敢动。

哪里还有刚到客栈那副高高在上的出尘和淡然?

红衣老人站起转身,望着车非鱼和白寒衣,卫渔一脸委屈,但心中期盼着三人能打起来,最好是两败俱伤,她才能趁乱逃走。

可惜,红衣老人没有动手,他伸出手指,虚点着白寒衣和车非鱼,缓缓说道:“道一玄门和太玄剑宗的味道,我还真是很为难。”

车非鱼眯着眼,道一玄门和太玄剑宗,白寒衣来历听起来倒是很牛呀。

白寒衣意外地看着车非鱼,轻笑道:“车非兄,暗夜的红狼前辈,可是厉害的紧呢,若不然,你带着那位姑娘先走两步?”

车非鱼看了看委屈巴巴,我见犹怜的卫渔,想了一想,认真道:“先走两步倒是不必,不若就先走一步,可好?”

白寒衣放声大笑,随手提起一壶酒,仰头豪饮,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一片地板,“有意思,那车非兄先走一步。”

车非鱼道:“算了,本来如果是其他地方的人我倒是溜了的好,但既然是暗夜的话,我是很讨厌的。”

红狼眯着眼,“年轻人,风大,容易咬了舌头。”

车非鱼走到卫渔面前,她抬起头,楚楚可怜,实在和最初进来那份高高在上的孤傲,相去甚远。

车非鱼问道:“你要不要走?”

卫渔点点头,委屈得流泪,一时间梨花带雨。

车非鱼觉得头皮发麻,最终硬着头皮说道:“那走吧。”

红狼轻声道:“只怕不行。”

车非鱼拉起卫渔手,直接从窗户口跳出去,两人落在地上,阳光明媚。

卫渔觉得此刻,就像从阴冷的水中,回到了人世间。

她不忘回头望向客栈,仍是忧虑重重,但她记住了那个名字,红狼。

等她回到青月宗后,一定要说与父亲,如若不是那种强大到不可匹敌的修行人,她必定要她父亲不惜代价,让他生不如死。

跑了两步,卫渔甩开车非鱼手,冷漠道:“你救了我一命,客栈内对我不敬的事,便恩仇相抵,我不再追究,但你若是敢说出去,我保证,你会知道,何为绝望的。”

车非鱼乐了,这句话怎这么熟悉?

更有趣的是,这种女人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卫渔冷漠地望着车非鱼,问道:“听懂了?”

车非鱼点头,“听懂了。”

然后,他转头看着客栈,剑气冲天,一剑惊樊城,随后有红雾飘来。

红狼远比黑虎强,已经是半个第五境,否则也不敢放话踏平青月宗了。

但白寒衣也非等闲之辈,若在同辈,只怕已经是少有敌手。

车非鱼想了一想,在街角看到了一间小酒肆,他走了过去。

卫渔瞥了一眼,冷漠中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刻钟后,红雾彻底散去,白寒衣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提着酒壶缓缓下楼,见到车非鱼,微微一笑。

车非鱼提起酒坛子,“白兄,可还饮酒?”

白寒衣晃了晃手中酒壶,往后一推,酒壶甩回客栈楼上。

“再饮三坛亦可。”

人群围着客栈议论纷纷,那是黄家的产业,黄家于樊城,高贵胜过县衙。

哪怕是县令见了黄家家主,也要恭敬叫上一声,“黄老爷子。”

有人胆敢在黄家的地方闹事,自然罕见,有人说,是唐家的人。

但有人也说不是,唐家是外来户,在樊城不止受到黄家压制,更有县衙掣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和黄家翻脸。

黄毅军缓缓醒来的时候,震惊地望着客栈内十七道如发丝一般的剑痕,他这辈子见过许多修行人,更有顾奈何那种大宗传人,手握天下名剑谱上有名的相思骨,但他很确信,顾奈何对剑的掌控,远不如此。

他晃了晃脑袋,“是那个红衣人?”

想起红衣人,他连忙转头四顾,见到四名青月宗的女弟子晕倒地上,独独不见卫渔。

他惊恐地站起身,连忙叫醒这四人,她们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在楼上寻找卫渔的身影。

但他们都没有看到,所以,他们惊恐中连忙下楼。

卫渔若出事,她们四人固然难辞其咎,黄家,也要出事。

黄毅军抬头望天,喃喃道:“这樊城的天,要塌了。”

因为他很清楚卫渔的身份,青月宗主掌上明珠,天大的人物啊。

北州这一方土地,还有几个人比她身份还要贵重吗?

白寒衣和车非鱼找了一间小酒馆,因为是白日,喝酒的人并不多,白寒衣和车非鱼坐在角落里。

白寒衣一如既往,饮酒也风流,酒水顺着下巴流落脖颈,一身衣裳滴水不沾。

车非鱼喝得慢些,因为他的衣服是很寻常的麻衣,若是沾了酒水,若是要去洗晾,未免麻烦,何况,若是沾了酒味,回家可就不好交代了。

唐丰年今日穿得华贵,黑袍披貂裘,发冠戴玉片,腰间悬玉佩,面色虽一如既往苍白,但嘴唇多了一抹红色,邪意带俊俏。

“车非兄来了,怎也不和我说一声,倒是容我摆宴接风啊。”

车非鱼喝着酒笑道:“我不说,唐兄不也已经找来了吗?”

唐丰年轻笑道:“我今日来酒馆,倒还真不是知晓车非兄在此。”

“哦?那是?”

唐丰年笑道:“我家账房先生素来喜欢饮几杯小酒,今日虽是休息,但家中实在有些事,不得已,我也只能过来找一找了。”

他转过头,一眼扫去,微微叫道:“言玉。”

旁边不远处一张桌上,是一名穿着麻衣的年轻人,衣服不算新,有些旧,还缝了一片树叶,车非鱼很熟悉,那是他也喜欢打的补丁。

衣服是旧的,但人很干净,不论是面容还是衣裳,都很干净。

他站起身,微微作揖,“公子怎找到这里来了?”

唐丰年为难地揉着额头道:“念玉把书落私塾了,教书先生寻不到念玉,知道你在唐家做事,只得送来唐家了,我想着,若是今日翻不了书,念玉只怕很难受。”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诗经》,用精致手绢包着,递给温言玉。

温言玉接过《诗经》,笑着道:“念玉又忘了。”

但他知道,也许不是温念玉落了书,是找不到了。

唐丰年笑着,拉过温言玉,走来车非鱼那桌前,笑着为双方介绍,“这位是车非鱼,车非公子。”

“这位是温言玉,是我唐家账房先生。”

他想了想,认真道:“是很有本事的人才。”

车非鱼笑着,然后想了一想,只得介绍道:“白寒衣。”

又介绍道:“唐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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