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微微一笑,直令百花失色,“看来,我是第一个找来的。”
车非鱼单脚跨在树枝上,另一脚轻轻晃着,“哪怕你是第二个来的,那也不打过我。”
他道:“是这么一回事的,对吧?”
陆清婉微微抿唇,仰着脸,微微眨眼,“是这样的呢,那要不这样子吧。”
她一跃而起,衣带飘飘,坐在车非鱼身旁,转过头,姿容倾城,“你看,用我来换一把青龙鳞,如何?”
车非鱼认真地端详着,她很美,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如白芷这等绝世佳人,单论容貌,也是不如她的,在车非鱼所见中,大约只有他大师兄能胜于她。
顾奈何也差了半分。
她微微眨眼,静谧贤淑,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风景,但是,车非鱼只是道:“唐丰年请我来,花了一千两黄金。”
陆清婉闻言,幽怨地瞟了一眼,当真是万种风情,“莫非我还不值得一千两黄金么?”
车非鱼幽幽道:“如今猪肉一斤也才二十文钱一斤,你嘛,当你八十斤,折算下来,不比猪肉贵了千倍万倍?”
陆清婉直接摊手道:“没钱。”
车非鱼道:“那就没货。”
陆清婉龇牙道:“不给我,我叫我男人揍你。”
车非鱼好奇道:“你也有男人?”
陆清婉眯着眼,“你这个也字,让我很生气。”
车非鱼道:“道歉是可能的,给你青龙鳞,那就别想了。”
陆清婉气呼呼道:“我男人可是白衣寒如雪。”
车非鱼嗤笑道:“那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陆清婉气得一拍树干,树干直接炸开,但两人却轻飘飘落在地上,“你给不给?”
车非鱼摇头道:“没钱就不给。”
“那我可喊人了?”
“那你估计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陆清婉气得柳眉倒竖,如白玉般无瑕的脖颈上,也微微发起了霞晕,“你可想清楚了喔。”
“没有钱,你就是我亲爹来了,那顶多也只能打个九折。”
陆清婉气得直接动手,到了如今,也不必再隐藏,她是一名第二境的修行人,这不禁让车非鱼感慨,“这些年人人都以为你是刁蛮无理的富家小姐,事实证明,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深沉。”
陆清婉拔剑,剑光落下,有一道剑痕,很浅,则是因为她很快,她比绝大部分第二境都要快。
否则,她又何来信心一博,看能否败车非鱼。
但终究,车非鱼八脉俱同通,真气如渊似海不说,跑起路来,也是快于常人。
陆清婉连出数十剑,皆被车非鱼避开,她气得一剑斩在大树上,将大树劈做两半,“气坏我了,我要叫我男人打死你。”
车非鱼连忙道;“可不要,我还约了他喝酒的。”
“这。”
陆清婉一时语塞,“你俩,认识?”
车非鱼大义凌然道:“莫说是认识,我还与他并肩作战。”
陆清婉大声道:“吹牛。”
喝酒自然也算作战,车非鱼义正言辞道:“我可没吹牛。”
陆清婉漂亮的眸子微微一转,突然笑道:“那你把青龙鳞给我,我让我男人和你喝酒如何?”
车非鱼瞥了一眼,“我只是看来不太聪明,并不是真的不聪明。”
最终,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扯皮,陆清婉无奈地以一千两黄金和车非鱼买下青龙鳞。
看着陆清婉一脸幽怨,车非鱼忍不住道:“拜托,青龙鳞这种好东西,摆出去莫说是一千两黄金,一千万两我觉得都有人肯买。”
陆清婉轻飘飘道:“那你敢拿出去卖吗?”
车非鱼一时语塞,这种神兵别说摆出来卖钱了,但凡有一点风声传出去,第二天就能有人扛着大刀来要他狗命了。
于是,陆清婉莹白绝美的脸上挂满了鄙夷,车非鱼义正言辞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漂亮就完事了,天天计较这个,容易老的快。”
“前面那句话我很认同,后面那句就不用说了,我不听不听,就当你是王八念经。”
车非鱼差点动手,后来想着,那一千两黄金也存在大通宝阁了,还是悠着点,万一陆清婉这令牌是假的,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大通宝阁啊,哪怕车非鱼这辈子少走出白叶二城,也听过这大名,存放在大通宝阁的银子,如果不是物主自愿,哪怕是大唐天子,也拿不走。
届时如果他拿块假令牌过去,被揍一顿还是小事,罚款可就要他命了。
车非鱼撇撇嘴,转身要走,想了想,终究多问了一句,“万一有人知道青龙鳞在你手上怎么办?”
陆清婉道:“那能怎么办?躲起来呗。”
车非鱼苦恼道:“那岂不是很惨?”
陆清婉眸若清水,微微一笑,“惨?那是你说的,等我到了第四境,再有青龙鳞,哪里还有人敢来找我晦气?”
有句话她还未说清楚,只需到了第三境,青龙鳞在手,樊城她就没有敌手了。
但这些事情,她又何必和车非鱼说?
车非鱼终究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了,而且既然陆清婉是心甘情愿接下的,车非鱼也乐得双赢。
只是他在下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让他很不舒坦。
白路寻,说是白芷的父亲,却不是修行人,总的来说,是一个让车非鱼觉得很不舒服的人。
车非鱼笑道:“伯父安好?”
白路寻轻轻点头,微笑道:“都到山上来了,自然也就算不上好了。”
车非鱼道:“伯父不是修行人,身子未免弱些,还是回城中休息着好,这山上乱得很,白姑娘似乎又不在,还是慎重些好。”
白路寻身旁一老妪道:“就不劳烦车非公子操心了,有老身在,家主也自然不会出事。”
车非鱼笑了笑道:“那倒也是,那晚辈就不打扰了,且先行告退。”
说着,他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就要走。
白路寻双手放在背后,握成了拳头,此刻便微微抬手叫道:“车非贤侄请留步。”
车非鱼回头问道:“伯父有事?”
他一副为难的模样,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但犹豫了片刻,他终究是缓缓道:“车非贤侄,本来这事我也不想为难你的,小芷也千叮咛万嘱咐,切切不可麻烦你,但昨夜一事,已然是得罪黄家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