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慎领着任意几人登上肃王阁顶层,一到此层,就见到坐在上位的肃王。
据已有的情报表面,这肃王刘霖,当今圣上第四皇子,实力和势力极其强悍。其还未封王之时,就深受圣上喜爱,圣上常对左右说:“此子英果似我,可倚之。”
这肃王皇族血脉之力浓郁,资质也很高。不仅如此,其还认真学习,待人宽厚,领兵打仗,处理内务都是好手,整个皇朝呼声最高做太子的就是他。
任意根据肃王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可以判断这个人现在日子不好过啊。
肃王十几年前打败极西之强国赤鬼国,彻底打通西陲之地,并将纷扰数百年的西部各个国家部落统一,可以说是让皇朝西方诸国(邦)臣服。
班师回朝的肃王被封做天策府上将军,但是其兵权却被圣上逐步收走,之前肃王手中的三部六位渐渐被拆分,打散。前些年,兵部以天下安定,兵卒过甚,薪资不足以补直接将飞豹卫取缔了,至此天策府就只剩下飞熊卫一卫了。
就在三年前,肃王主动将镇西大都督一职请辞,圣上龙颜大悦,将宗室产业教坊司予之,以作补偿。如今,肃王除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天策府上将军之外,就剩一个营生——教坊司,再无其他。
听说这些年第一皇子汉王,第三皇子楚王都跳得特别欢,而圣上也是不假掩饰的对这自己这两个儿子青睐。
年前,肃王以自成年出都封王,克定边陲之乱,久未习书的理由,请求圣上批准自己入主稷下学宫。这遭到汉王,楚王等一众人的反对,汉王甚至直接说出你学习不好,还不赶紧找个大儒拜师,学好了再来稷下学宫当老大,现在去不是给宗室添辱的话。
最终,圣上没有允许,这肃王就此回到天策府闭门不出,随后这大半年都听不到其消息,没想到今天这位亲自跑到奉节城这种烟柳之地,修高阁请美人才子吟诗作对,看来这个肃王也是个聪明人。
任意随着兄长任慎来到肃王席下,肃王先起身,任慎等人赶紧惶恐施礼以示恭敬。任意低着头想到,这肃王还真是礼贤下士。
起身抬头,任意这才看的真切,这肃王身长七尺八寸,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任意情不自禁的说出:“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肃王一听此言,眼前一亮,越过任慎看着任意。开口道:“任慎,你我很久未见,你更加挺秀了,你身边这位我观其相貌,似乎汝兄弟乎?”
任慎恭敬道:“殿下慧眼如炬,身旁正是在下从父弟任意。”
肃王点点头道:“观其眉目,不可多得的美玉啊”
任慎代过任意谦虚道:“不敢,吾弟尚在年幼,怎可言美玉。”
随后肃王赐席左右,本该坐在肃王比较靠近的徐泽,被挪远了。任意坐席之时,暗中对其挤眉弄眼,气的徐泽牙直痒痒。
宴会还未开始,任慎领着任意一番打招呼,混个脸熟。肃王席侧一名中年文士热情的跟任慎谈论着,随后又被坐在另一侧一名武将拉住寒暄。
任慎对着任意说道,这位乃是天策府司马唐俭,乃当世大儒,意弟将来去帝都读书,可要跟唐大人多走动。任意自是连连应是。
随后任慎又跟任意介绍坐在肃王近处的武将,这位天策府铠曹参军事韦元整,负责肃王近卫自己管理天策府武器兵甲。这二人都是肃王心腹,将来有需要可以与其走动。
任意问道:“天策府可否有名剑?”
任慎还未说话,一直留心注意任意的肃王接过话,笑道:“任意小兄弟,我天策府什么不多,名剑可不少。”
任意欣喜道:“肃王殿下,可准意品鉴一番。”
任慎连忙对着肃王解释道:“请殿下恕吾弟年少不知礼,吾弟有一嗜好相剑,一听闻有名剑,难以控制心中之欣喜,适才无礼直言询问。”
肃王摆摆手道:“任慎言重了,这算何事,我天策府剑器封存库里,终日蒙尘不见天日,汝弟能够品鉴,那是剑器的荣光。”
任意躬身施礼,很是感谢肃王。这种感谢真的很真诚,自己身上的那个临时任务可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奖励还是积累型的,这肃王一声允许,可是代表着小钱钱进口袋。
当然肃王这等人物不会一直跟任意等人说话,不一会儿,肃王就私下亲切问候了众多名士佳人。等到一名书吏附耳私语天策府司马唐俭,唐俭挥手其退下,然后跟肃王说道,宾客毕至,可以开宴了。
随后肃王起身,众人也是跟着起身。肃王开了开宴演讲:“孤自遥领东关郡....”
随后宴会上,歌舞升平,宾客举樽畅饮。酒至正酣,天策府司马唐俭应肃王令,开口道:“今日肃王阁重修,此阁坐落衡江东岸,面临衡江之绝景,是以相邀诸公到此,欲求大才,作此肃王阁记,刻石为碑,以记后来,留作万世佳作,愿诸名士勿辞为幸。”随后一众下人抬上纸墨笔砚,请求在座名士留墨。
随后这些才子名士一番礼让之下,各自都开始了大作。肃王在上观众多学士名流都在写作,唯有任意一人酒樽不离手,自倒自饮。日渐西斜,众人陆续写完。
不一会儿,众人的所作皆是一一传阅,不时有人夸赞。每当宣纸传至任意处,任意大致一眼扫过,就将他人所作压在酒壶之下,不一会儿在场的所有所作都被拦在任意酒壶之下。
众人见状,心生怒意,不时有人窃语:此人年岁不大,狂傲甚是。任意面不改色,犹若未闻。
肃王见状,示意唐俭。唐俭打了个圆场,开口道:“任意公子,为何将诸公大作压在壶底。”
任意将酒樽一放,还未说话。徐泽跳出来挑拨道:“此人将诸公大作压在酒壶之下,只顾自饮,其意思是我等所作,只配当做其饮酒垫胃之菜。此人分明是胸有大作,看不上我等之作。”
任慎正要开口替任意辩解,任意一把抓住其衣袖。任意开口道:“不知公之名讳,任意不才正有此意,公之所见料我心想,真乃同道中人。”
徐泽连忙说道:“诸公莫要听此狂徒污蔑,我心之所向与其不一,呵呵。”
这是肃王开口道:“任意可真是胸有大作,孤请之。”
任意听见肃王此言,起身行礼道:“任意不敢,路过奉节,逢此盛宴,高朋满座,肃王款待,无以为报,愿作一文以报。”
肃王期待着看着任意,说道:“不久之前,我曾听闻十一弟说泉城《说剑》一文,乃出自汝之手,今日又能再现此等佳作,孤不可耐也,哈哈。”
其余众人一听到任意正是最近名震文坛《说剑》的作者,心头怒意瞬减。
过了一会儿,众人见任意坐在席前不动,有些疑惑。唐俭问道:“任意公子可有何不便?”
任意开口道:“久闻名作出世,须有佳人斟酒,才士磨墨,美音烘托,名将镇纸。”
徐泽一听,顿时喝道:“狂妄。”其余人也都是点点头,虽然《说剑》一文甚好,但是也不能如此托大。
任意谁都不看,就看着肃王。肃王看着任意热切的目光,开口道:“允之。”
众宾客一顿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