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慌不择路逃离后,两个伯伯都关心看了看感激他们的杨柔葭,那位烈性子的伯伯叹道。
“柔葭,这个时辰,村中鲜少有人在道上,男的还在田间,女的已在备饭,日后遇到这种人,你要绕道走啊,今日若不是我们,不知他要做何。”
杨柔葭点头谢道,“多亏老伯了,柔葭日后定当注意。”
“嗯。”
由于唐枫的事儿,杨柔葭回家后,心中也实是难安,做菜做饭都魂不守舍的。
好不容易地,浅广和浅无尘回来了,她这心将就安稳下来,不至于七上八下。
方桌上,浅广嘴中细细品着杨柔葭做的菜,不禁挑眉而问,“葭儿有心事?”
“嗯?”
“这菜盐多了,没放醋呢,”浅广指了指那道不像杨柔葭做的菜说着。
浅无尘似是不相信地夹了一块吃在嘴里,虽不至于难以下咽,可与往日之味相比,可是差了不少,“确实。”
四只眼睛都看着自己,杨柔葭抿抿唇,“回来碰见唐枫了,他……他说,说日后我会是他的人。”
啪一声,浅广拍筷到桌,怒气上心,“胡说!岂有此理!”
“欠打的人!”浅无尘狠狠嚼着口中的菜,凤眼微眯。
“葭儿,莫听他言,爹怎会把你交给他呢?”浅广重拾竹筷,憋气平常吃饭。
杨柔葭小嚼一口饭,觉着浅广心情已经够遭了,她便未将唐枫后面的话告知他们,“嗯。”
杨柔葭唰着碗,浅广在院中编着娄娄,浅无尘背着背篓大方出门去,“爹,我去割些草来。”
“好,”
离浅家远些后,浅无尘换了道,又绕绕弯弯回至村中,很快辨别方向直奔唐家,脑袋嗡嗡念着,“敢打我妹妹的主意,看我不收拾你。”
躲在唐家周边,浅无尘打量着,不似浅家,唐家砌了人那么高的土墙,不太容易进去。
“嘿嘿,”浅无尘摇了摇手中的大背篓,洋溢了灿烂的笑容。
来到无人的一面墙前,浅无尘望了望那高度,“还可以,”说罢,将背篓口朝下安置在了地上。
用手掌在上边摁了摁,扬唇道,“爹做的就是结实。”
话音落下,浅无尘便捋袖提裳,右脚稍提得高些即上到背篓底部,踩得稳当了,他便低头前倾身子,右手则掌在背篓上,身子和左腿一个用力……
一米六的浅无尘上到背篓底部,已然能够看见唐家墙里的景色了,墙里似乎是个花圃,种着各式花和树木。
浅无尘朝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来就把双手绕过墙顶平坦的地方,再使劲地咯住,配合着这个动作,他提了提身子,一个斜跨把左脚蹬上了墙去……
坐在上面,缩跳至地,都是湿润松软的泥土,他并没觉着脚底不适,蹭起身拍拍手掌。
观看周围,人影儿也没有,前面便是一个茅草房,门不对这边;浅无尘则要大方行走出花圃。
乍然听见声响,浅无尘便赶紧地躲回花圃里一颗粗粗树干的树后去,露出一双锐利眼神的眼睛盯着转弯处。
“~~”哼着小曲儿的唐枫刁了根狗尾巴草朝花圃边一个靠房中墙的小屋子而去,浅无尘估计应该是茅厕。
待劣质木门关上,浅无尘走了过去,顺眼瞧瞧唐枫来的方向,直到底部便是左转去了才有路,茅草房似是无人居住。
浅无尘听得里面没声儿了,阴脸而气昂昂地面对着将开的木门。
舒服了的唐枫整理好一切,推开门出去,不料浅无尘一拳朝他脸上打来。
“诶(ei)哟!”
唐枫捂着被打个正着的眼睛处,吃痛叫着,还未等他缓过神来,快感充斥的浅无尘又是一脚给他下身大腿踢去。
唐枫闪了闪腿根子,“啊!”浅无尘恶狠地一把抓过唐枫脖颈处的衣布,提拉到了更面前,鼓了一双眸子仇视着只睁得一只眼还想扳命的唐枫。
“你还敢打葭儿主意,我还告诉你,就你这样,想都别想!哼!”
浅无尘可没给唐枫一句说话的机会,便又是好几拳对他而去,打得他哇哇叫娘。
前堂纺织的唐氏还没赶到,浅无尘已靠青树越墙而出,背好了背篓去。
春日时节,草发长得烂贱,随处见得绿意盎然,浅无尘割起草来也是容易了不少,就算如此,尚生长期的腰杆依然叫酸。
满满一背篓的草晾在眼前,浅无尘用手随意地抹去了额上的水珠,行至身后的小河,小心跨过青苔遍满的滩石。
浅无尘最后在岸边矮块石上跪下,捧起一把清凉的水就浇到了脸上,热气减了不止一半。
与此同时,奉夫命领带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唐枫赶着去浅家,“真是没理了啊!把我儿打成这样!”唐氏义愤填膺,管不得路人如何看遮住脑袋的唐枫。
“浅广!”一到浅家,唐氏便止住了因走动而扭动的苗条身躯,就在浅家院外对里大呼着,“你给我出来!出来!”
只不过是进屋喝了杯水,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呢,浅广便被这泼妇般的声音给呛住了,“咳咳~”
“爹,谁呢?”杨柔葭给浅广垂着背,以便他顺顺气。
浅广狠狠咳了咳,“听这声音,不想也知道了,唐氏,唐枫娘呢。”
杨柔葭细眉蹙了蹙,好似连带唐家的人都不太得她的心意。
“爹出去看看,葭儿你就不去了。”浅广拍了拍杨柔葭已失去半分嫩滑的手道。
“嗯,听爹的。”杨柔葭哪不知浅广这是让自己避开唐家人,能不见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