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无尘掠过欲接下担子的杨柔葭,直至到院中,轻轻放下了水桶,两桶的水除却上山去而漫出的水,几乎一滴未漏。
杨柔葭从院外跑回院里,浅无尘倚木桶瘫软在了地上,喉咙干苦,杨柔葭默然去屋里倒些凉了些的热水来。
然而,当她端着碗出来时就见得浅无尘直接将脸贴在了木桶的水面,“兄长,”杨柔葭心中丝丝抽痛,“凉水入肚,不好。”
只听咕噜咕噜几声,浅无尘像是得到了多大的解脱,后仰脑袋别嘴对杨柔葭道,“无碍的。”
“不错,”苏叶背手进院来,一副师父教徒弟的做派,“不过你还是迟了时辰,晨饭罢了,你便给我劈些木桩出来吧。”
“是,”
“兄长,叶叔,饭已好,先用饭吧。”杨柔葭搀起想要起身却无力的浅无尘,“我去叫爹。”
苏叶摸了摸扁乎乎的肚子,笑嘻了说,“好,正好饿了。”
饭后,浅无尘劈好了苏叶所需的木桩,见苏叶左右量视着院子,浅无尘犹豫了问,“师父,这些木桩干嘛的?”
“以后你便知道了,问这么多做何?”苏叶丢下手中的木桩,嘿嘿道,惹得浅无尘一阵不好之感。
苏叶规规矩矩地做了一个马步姿势,抬眼问满眼疑问的浅无尘,“马步可会?”
“之前不会,现在会了。”浅无尘毫无保留地诚实道,“这个样子还真不好看!”
因着这话,苏叶脸色黑了黑,额上青筋爆出,“我告诉你!以后天天蹲马步!现在就蹲!”
“噢……”浅无尘学着苏叶的模样,在他旁边蹲好了马步。
苏叶则起了身,围着浅无尘走来走去,最后按了按浅无尘的肩膀,“平着,蹲下去,”
“如此甚好,”见着浅无尘被他亲自调整过的马步,苏叶笑点点头以示满意,“蹲好了,我去打木桩!”
给苏叶做的衣裳完成了,杨柔葭欢跳着拿出来,“叶叔,你可来试试衣裳?”
苏叶不过才将一个木桩给打好,便被杨柔葭喊了去,回顾道,“葭儿,等一会儿即来。”
“好嘞,”杨柔葭把显~摆的衣裳收在自己怀中,眼寮不经意瞥见了浅无尘,忍俊不禁,“兄长,你这是?”
“莫笑,”浅无尘面不改色,只是杨柔葭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师父让蹲的。”
“噢,”杨柔葭忍笑回了屋。――――――――三载后――――――――
“哈!”傍晚,一声势如破竹之声响在浅家院内,浅无尘稳妥移步木桩上,规律有力出拳来。
木桩旁的苏叶捋着不长却也不短的黑胡子,不断地点头肯定,“嗯……”
从木桩上下来,浅无尘已是大汗淋漓,依旧是急切问着,“师父,长进如何?”
“习武三载,心性怎还是这般急?”苏叶递给浅无尘一张干净擦汗帕,“长进快,也好。”
浅无尘简单地擦去了汗水,笑滋滋道,“师父教的对,尘儿日后定会注意。”
“爹~”谈话间,挑了一担秋收之物的浅广迈步回来,浅无尘自是快步去接过担子来自己挑进了屋去。
苏叶见浅广揉捏着腰杆,走上前去关心道,“浅弟,可还好?”
“无碍,”浅广放下了手,忍着腰处的胀痛感,具感欣慰地笑道,“葭儿去山头摘柿子去了,想必快回来了。”
“你啊,一双儿女当真是好,”苏叶和浅广坐到院中的小凳上,苏叶心是满满的羡慕,“话说,这尘儿也该是添其家室时候了吧。”
失了笑意,浅广脸上变得凝重几分,“不忙呢。”
“呵呵,我看尘儿也没过主意,”苏叶扭了扭脖子哈笑道,“你看村舍的那些个姑娘对尘儿是魅眼相对,尘儿可连正眼都没给过。”
“嗯,”浅广陷入沉思之中。
杨柔葭背着一背篓的柿果,欢欣鼓舞般的心境走在村舍道途中。
还有好一段路方到家门的杨柔葭忽而止了步,前面站着一直惹得她讨厌的唐枫以及心念浅无尘的妖娆村花方玉。
杨柔葭咬着下唇,四看周遭,转头便要绕道而行,“浅柔葭,你躲什么啊?”方玉扭着苗条的身材向杨柔葭走来,细长手指抚脸道。
“我没躲,我不过想着另一条近些,”杨柔葭心虚地找着借口,她是真心不太想与方玉过多接触。
方玉轻扬唇角,似觉眼前的人太过可笑,“是吗?我记着走这里才不绕呢……”
杨柔葭难为情地眨了眨媚人的桃花眼,唐枫心就砰砰直跳,挪动着身躯过来,细声细语道,“葭儿,”
“住口!”杨柔葭往后退了几步,扬声大叫道,“谁允你如此叫我?”
“我……”唐枫哑口无言,方玉推搡了他,“真是没用!”
方玉狠了脸色看着杨柔葭,嘴中说的话却没那么咄咄逼人了,“你背的什么?果子吗?”
“是,关你何事?”杨柔葭亦是没了好脸色,冷语反~问。
方玉嘟了嘟樱桃嘴,“放下我看看。”
杨柔葭柳叶眉微蹙,“凭何?”
方玉逼至杨柔葭面前,小而不失汹汹道,“让你放,你就放!”杨柔葭慌乱却不曾动,方玉则是直接上手重力要刮下杨柔葭肩上的背篓麻绳,“让你放下!”
“你放开!”与绳只隔一层麻布的肩膀传来点点轻微的疼感,左右晃的杨柔葭奋而抗道。
“啊――”
杨柔葭死力抵抗,方玉一怒干脆出手使力将杨柔葭推倒至地,杨柔葭一个没防备,和着背篓里的柿果仰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