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野烈因而替肃野羌为将,回去时,肃野羌背手立在帐门前,似在等着他,“回来了?”
“爹,您为何就是不主战?何苦闹到今日之样?”肃野烈扭捏了身子道,他是真不能理解肃野羌。
肃野羌没有回答肃野烈,反是向上前几步与肃野烈显得更加亲切,只是右脚抬上就要踏出的一刻他又给伸了回去。
背身而进账,肃野羌知晓肃野烈跟了进来,一脸沉闷道,“你娘去得早,去了定要回来,可知?”
肃野烈有些迷愣,肃野羌极少在他面前提及他的娘,那个肃野烈记忆中从没有过的女人。
尽管如此,肃野烈依旧信心满满道,“是,烈儿知道。”
“嗯,”肃野羌并没继续这个听起来沉寂的话题,坐于狼皮椅上,懒散了一身,“怎不见暮儿?”
肃野烈也坐在了堂中的木椅上,叹道,“又去那些地方了吧,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兄长的,不过现在好了,等我和他把那边攻下来,他就不必遥望了。”
“他会更遥望的。烈儿,他不比你这般渴望战事,他宁愿一世远远遥望,也不希望让两界战火相融。”肃野羌听完肃野烈的话,只是不断地摇摇头道,心中为肃野暮叹着。
易寒大摇大摆地行去三王爷府上,婢女箫儿紧紧跟在身后,稍显吃力道,“公主,您走得可真快呢。”
“那是!也不看我是与谁一起长到今日的?三王兄呢!”易寒没停下前进的步伐,颇具得意道。
“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这般热闹?”易寒听着墙内的鼎沸之声,歪着脑袋问后面几步的箫儿。
箫儿偏头数算了一下,笑呵呵道,“似是易物之日,里面可热闹了呢,不过快要结束了。”
“没意思……”易寒撅嘴继而快步走着。
箫儿只得提裳快些跟着易寒,想到易寒适才的话,又禁不住地胆大起来要说上几句,“公主,这日子对那些平民可算个大日子了,他们能换得自己想要的物件呢。”
“你又在说我了,”易寒转过头,微微笑道,一双杏眼瞪了瞪箫儿,“你要是在别处,不知被剐皮多少次了。”
“是是,那箫儿命好,让我在公主身边呢。”箫儿对此一直都觉得是神给了她好命,这要真在别的主人那,日子怕是没这么好过了。
“知道就好,快走吧!”
不久便至三王府,看守侍卫见到来人是易寒,恭而揖道,“昭寒公主。”
“三王兄可是在府?”
“是,王爷在呢,”
“知道了,”易寒提起赤裳便踏步进了府门槛,走了几步又停下细细思索,“两军将交战,三王兄定然会去武场……”
故而,易寒领着像个无头苍蝇的箫儿转道去了武场,称得上宽广的武场今日清净了许多,可见的人影儿也就是易非靖了。
大汗淋漓仍在练习刀法的易非靖看得易寒跃起来鼓掌叫好,“好耶,好耶!三王兄真是厉害!上了战场定能将那些个戎人打得节节败退!”
耳边最嫌闹腾,又最心爱的声音出现,易靖非当即停下讲刀立于宽实背后,“王妹今日怎么有闲时来我这里?难道不应该在你府上挑人吗?”
易寒放开手掌,嘀嗒嘀嗒跑到易非靖身边去,不得不稍稍仰起她的小脑袋笑呵呵道,“寒儿闲时可多了呢,这不来看看王兄吗?”
“我认为王妹日后的良人比我更重要,你还是回府挑人去吧。”易非靖忽地抛出大刀,稳稳落在不远的兵器架上。
易寒是不懂了,逮住将要离开武场的易非靖,拧着一小脸问,“什么挑人?什么良人?寒儿没听懂。”
易非靖锁眉,看着易寒那双曾经欺骗过他无数次的眼睛,今日确实是澄澈了许多,咳咳道。
“你不知?父王为你择选了好几家他自认为很不错的贵族子弟,希望给你找个良人把你嫁出去,今日这个时候应是有旨到你府上,还有他们的画像……”
易寒这算是明白了,脸上不多的嫩肉不由得抽搐几下,感叹,“看来来王兄这里来对了呢。”
易非靖听出易寒之意,翻眼无奈道,“寒儿,躲是躲不过去的,终有一天你会……”
话没说完,易非靖便被力气不一般的易寒拖拉着去别处休憩,易寒赶紧地趁他吓到了而别开话题,“王兄,听闻你要领军去边关了,与戎人作战可是真的?”
提及于此,易非靖早没了之前对易寒终身大事的热忱,凝重了许多,“是真的,你问这个做何?”
“我-随口-一问嘛,”易寒闪躲开易非靖探究的目光,吞吞吐吐道。
易非靖鼓大了本来不算很大的双眼皮眼睛,对易寒的心中所想了然于心,“你想去啊?父王承应了吗?”
“自是没有!若是应了,我还来找你?!”说到易宇翎,易寒瞬间便能想到那日去求允诺被拒一事,顿就来了火,掂脚冲着无辜的易非靖就是一口心里话说出来。
易非靖故作冷然之样,抹着干泪凄凄惨惨戚戚望天道,“我原是个被二手准备的人,神呐!”
易寒吞了吞一大口的唾沫,眼前的易非靖捶胸顿足,似是悲痛到极致,易寒伸了伸手去想要抓住他不住的手,但毫无用处。
“王兄!”易寒实在受不了,从小便一起长大的人,她怎不知易非靖在做戏,补说道,“我没那意思呢,你别误会!你就说我能去否?”
正经问题上来,易非靖立即恢复正常,注目满眼期待的易寒,“父王不允,我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