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容离和耿七秋颇具意味地点头道。
“你上次射飞鸟之所以能一时射足多,也是你师父教的?”三人随众回营帐去,容离追其紧问。
浅无尘不出意外地肯定了这个问题,耿七秋戳了戳浅无尘道,“你那师父如此能干呢!我真想拜见他耶!”
“不易,”浅无尘淡淡说了两字,耿七秋心拔凉拔凉地问为何,他只得借故他由而搪塞,“他如今云游四海,居无定所。”
“神呐……如此啊,还真是不易哦。”耿七秋捂脸气馁道,“我怎就没能遇上这样的人呢?”
浅无尘不言,容离挎住浅无尘肩膀乐哉了道,“我的个娘哟,你真傻,我们如今不是遇到了吗?”
“不敢。”听出言外之意的浅无尘拍下容离手膀,笑而婉言道。
容离和耿七秋眼神一对,同步而出手夹住了浅无尘冲向前去,“你就勉为其难了吧。”
肃野烈回到将帐出人意料地没有冒出生气的前兆,肃野暮和莫杜都觉不太正常。
回想此战又深思许久的肃野烈突然拍椅道,“今日那女子是何人?易非靖如此紧张她?”
莫杜不太理解,肃野暮却是明明白白,可他亦然不知是什么人,“我看她会些招式,也有足多的勇气,气力亦比寻常女子更大更多,不过不足以应对太多的人。”
“莫杜,你去打听查索一下此人。”肃野烈抛给莫杜一句话,莫杜领了后便出帐了。
肃野暮一如往常提心而问,“你要做何?”
“此人好像对易非靖很重要啊,”肃野烈照旧没有那么正面回答肃野暮的话,“她定要成为我的底牌才可。”
肃野暮也懂了,出帐后莫名想到那个赤色身影和肃野烈的话,难以形容的心情包裹了他胸口,静了静心他就回了自己帐内。
与此同时,觞朝京都已掀起惊涛骇浪,知晓易寒偷去云关的易宇翎大为震怒,公主府之人皆是领罚被囚,箫儿作为帮助易寒出逃最重要的人被乱棍打得在榻上动弹不得。
“传孤旨意,命昭寒公主速回京都!”易宇翎派出侍卫加急前往云关。
快要日上三竿,半停半走着的杨柔葭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嫌着需要的体力太多,最后干脆跪坐在了林道间。
不比杨柔葭好些的东妹也停下来,大树落下的黄叶铺满了路道,杨柔葭拾起一片放在掌心,扇形的叶片黄灿灿的。
东妹从衣中掏出半个烙饼递给发神的杨柔葭,“女兄,你吃。”
落叶重回泥地,杨柔葭转看东妹,见着那半个烙饼,杨柔葭心诧,觉着不可思议道,“东妹,此饼莫不是我给你那个?”
东妹笑着点头,“是啊,女兄给我,我吃了半个,留了半个。女兄饿了便吃吧。”
东妹将饼放到了杨柔葭手中,杨柔葭低头看着手中半个烙饼,酸酸甜甜的感觉涌入心头,她将半个饼再分两份,将多的一份还给东妹,“你也吃,你还小呢,得多吃点。”
东妹迟钝了些,杨柔葭又递去,“快吃,我问过昨晚那婆婆,前面会有一小庐,内有吃食,故而你莫担心了。”
“好,”东妹这才愿意接过半个中的半个饼来吃进肚子里。
杨柔葭也吃着,脑海里却混乱着,她瘫下身子,喃语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女兄,若有村舍或者人,我便可去乞讨点吃的。”东妹伸舌头舔着拿过烙饼的手指,呵呵道。
杨柔葭惘然,她自是相信东妹的确可以,也就是那么活过来的,可现今还是要东妹去乞饭,杨柔葭于心不忍。
再想一想,杨柔葭扳正了东妹的身子道,“不如这样……若是遇到村落,我便去寻找家舍,给他们浣衣做饭几日,请他们给我们些吃的,我们再上路?”
“可冬日将至,女兄会很冷的。”东妹摇摇头,心向着杨柔葭。
“正因冬日快到,许多人懒散了,嫌着浣衣做饭甚至是唰碗太麻烦,我才好去呢。”杨柔葭脸上露了好多日子没有过的笑容。
东妹见着那两个明显的酒窝,放下了心中的不愿,“好,我帮着女兄。”
“嗯!那我们快走!”杨柔葭刮了刮东妹的小鼻子,费力起身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几日后的暮夜之时,肃野烈和肃野暮对坐而饮,莫杜进帐来报着,“将军,已探明了。那女子是觞朝昭寒公主,好像是偷跑来了云关。”
“昭寒公主?也就是说是易非靖的王妹了?”肃野烈啃着手中的羊腿,孜然道。
“是,且她和易非靖皆为觞朝先王后所出。”莫杜补充道,“她在觞朝女子里除却王后是最尊贵的一位,觞朝大王和易非靖尤其宠爱她。”
“呵呵,有意思了。”肃野烈将酒器内的烈酒一饮而尽。
莫杜出去了,肃野暮和肃野烈皆是没再说话,两人各有心思。
饭后,肃野暮出帐透气,莫杜的话回荡在耳边,“原是公主,一个尊贵无比的公主,难怪可以那么放任。”
肃野烈打着易寒的主意,殊不知觞军大营已是剑拔弩张。
将帐内,由着易寒哭闹而不愿让她回宫的易非靖对视着传授旨意的侍卫,“你且回去,告知父王,我会护好昭寒公主,请他勿要担虑。至于昭寒公主婚事,待我们归去,定会好好应处。”
“可将军……”侍卫显然是觉得难以服从。
易非靖示显怒遏,“我说的你没听见吗?我只会这么说了!你回吧。”
“将军,您这么做岂不是赐死于我吗……”侍卫诚然而道。
“那你便死!”侍卫闷哼一声,额上滴血至下,武恒方收回了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