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恒,你做何!”易非靖见着倒下的侍卫,急迫而问道,“这是父王身边的侍卫,如此当是做罪了。”
“将军,属下知道您疼公主,此人不会罢休,王若再派人来便说他不曾来过,许是被山贼给抓去了。至于公主,您说她出逃了也不为不可。”武恒也是第一次不在战场上断送了一人性命,心里没底道。
“那不是欺骗吗?不可不可!”坐立不安的易非靖踱步在帐内。
“父王若再派人来,便道我宁愿死也不愿就此回去。”易寒拨开帐幕,走到易非靖身边毅然决然道,“武恒,你先把此人给埋了吧。”
“是,公主。”
武恒出帐后,易寒面向慌色未减的易非靖,笑笑道,“王兄,谢谢你。”
“莫谢,战事结束了还得请罪呢。”易非靖无奈道,心中却是舒心了些。
“将军……”浅无尘站在帐外呼着。
“进!”
浅无尘随和地进帐来,揖礼道,“将军,公主。”
“免了,你来可是又来与我说说刀法的的?”易非靖掩去之前的惊乱,回坐到了将椅之上随意而问。
“是的,特来请教将军。”浅无尘抱拳道,易寒朝易非靖递了个眼神便退出去了。
半柱香之后,浅无尘心满意足地要离帐而去,易非靖叫留住了他,“再过几日便是冬日了,你们被褥等可能避寒?”
浅无尘微讶,想了想方才大致而道,“身子壮的人尚好,弱些的就叫冷了。”
“这样啊,看来是该给你们添被褥了。”易非靖咂咂嘴又点点头道。
“其实添与不添,我们都觉得冷。”说这句话前,浅无尘还是经过了仔细的思考才敢说。
易非靖并未细想,瞬时觉着不可置信道,“为何?”
“整日以冰冷战甲覆身,以杀人之器为伴,睡躺难入眠,心系故里是也。然战火未休,唯有掩其于心底。”浅无尘将自己作了所有兵士而掏心掏肺道。
“虽来此不过半月,但离家已然有近乎两月,初离故土,思家念亲是固然的。”
易非靖安静着,浅无尘意识到许是自己多话了,连着又补充道,“将军,我说与将军不过是觉着将军关心我们,便将我们心事告知于将军,将军莫怪,也莫多想。”
“我并没怪你,你说得很好。”知晓浅无尘是误会自己生了气,易非靖脆然道。
“谢将军,那我先回了。”浅无尘微微皲裂的脸忍痛挤出了个笑容道,之后他便退了。
易非靖却在想着如何能够更好地消解军士心中的苦楚……
由于烟雾一战,两军耗损不少,纷纷决定暂时休养停战,因而这本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有过一月的安宁。
一月后,戎军再次正面进犯,易非靖领军出战。
“可妥当了?”肃野烈在正中,瞧望着觞军中的易非靖。
“莫杜已绕道了,你拖住了易非靖便好。”肃野暮轻声而回,知道一切的他伊始多是犹豫的……
“易非靖!”肃野烈扭着马上的身体挥刀大声冲着易非靖而道,“你我上次未能决出胜负,今日,看谁更牛!”
“这肃野烈有点不太一样啊,前两次不都观战吗?今日怎指定要与将军比呢?”武恒空着的手抹了一把脸道。
易非靖心里也感觉不太对劲,未有立即回复舞着大刀的肃野烈。
肃野烈心急了,尽力克制着放轻松再道,“怎么?今日要做龟孙了?你就不怕你那些兵卒笑你吗?笑他们的将军不敢与我一战!”
肃野烈豪放讲完,戎军似乎是为了配合他,扬起下巴哈哈大笑。
军中而站的浅无尘歪了歪头,“直接而来,未有谋划;直挑将军,来意明显;不于后方观战,亲自上阵;这些都与之前的他很不一样啊……怪哉,可怪在哪里呢!”
“无尘兄,你在想何?”没有开战,容离手臂碰了碰浅无尘手臂而问。
“想怪在何处?”容离听着没任何前话后话的语句,满脸狐疑看着深入思想的浅无尘,最后也没说话了。
易非靖不是轻易被激怒的,他和浅无尘都在想今日的肃野烈何处怪了,对阵的肃野烈还在不停叫嚣。
“寒儿没来是吧?”易非靖提刀最后问着武恒。
“公主没来,还有人看着呢。”武恒切实道,“将军放心好了。”
易非靖这才提了提神,踢着马肚,围在他前面的军士很自觉让开,马儿向阵中而去,“本将应你便是!”
肃野烈悄然扬起嘴巴,两边的肉因而挤着上弯,“副将,我去后便出击。”
“好。”肃野暮定然而回。
易非靖与肃野烈交手不多久,肃野暮便下令进击,觞军也奋力迎敌,投身于杀敌之中的浅无尘更是将没想通的问题抛之脑后了。
穿着觞朝衣裳的莫杜绕道从后抵达了觞军营帐栅栏前,兵士见他平民穿着,毅然拦住,“何人?没看到……”
两个兵士还没说出警告的话便被莫杜送去黄泉,用他们的戈支撑住他们的身体,莫杜急匆匆去到里面。
直走没多远,赫然而见几个兵士守着一帐,“应是此帐了。”莫杜稍稍埋首低腰走去。
将到了帐门正前,那几个兵士举刀向他,“何人!”
莫杜不答,脚步继续前进,那兵士互相一看,挥刀冲向莫杜,莫杜左闪右躲,半空飞脚踢向一兵士,夺取刀来几下便将几个兵士杀死了。
帐中正无事闹心的易寒听见外面发出的声响,心里一紧,拿了帐中的戈便躲在了帐门幕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