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免了，一听说是江府江景霜就知是你，更猜是姑姑之女，如今见你这般倒是肯定了。”东方凝扶站起江景霜，不似在外人面前那般淑婉，多了几些活泼，“你来得正好呢，我想去街上看看，可从未去过，你可否一起？”

江景霜感触着那沾有血缘的细手，那么不可思议，“娘与我和爹说了，我便好生想来见见你。我很少去街上，但总比你要好。”

“那快走。”东方凝眨闪了大眼眸，能有人陪自是最好，何况是沾亲带故的姊妹了呢，她是拽挽着江景霜就要奔之。

“别忙别忙，”谁知江景霜竟是把东方凝往回用力拖，平刘海下的杏眼弯了又弯，还带了些无可奈何，“这街道较远，距城门可近，你又是堂堂王妃，还是叫上马车为好，过窗而望，觉着有何喜欢的再下去看。”

东方凝顺着江景霜说的步骤去想，一个头两个大，素是偏爱去繁就简的她瘪嘴了很不情愿道，“好生麻烦。”

“不麻烦。”江景霜不比东方凝，她已对这些都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使力拉住东方凝就对小怜吩咐，“去叫马车来。”

“是。”小怜看看仰着脖颈的东方凝点点头后才敢应着去把石榛给叫来。

没过多久，王府一辆马车哒哒而来，东方凝闻声就要去，却见赶马人并非石榛，马车也非她那辆，一下不适而问跟来的小怜，“石榛呢？就我们那辆赶马人。”

“王妃，没见着他。”小怜呼喘着大气，毕竟是跑着过来的，就知道东方凝。会这么问，特来告知的。

“赶马人而已，我们快上去吧。”江景霜歪歪头劝拉一万个不爽，似在咒念石榛的东方凝向马车而去。

马车正常加速驶向街道，东方凝坐在车内也释然了不少，听得嘈杂声起就知是到了街道，猴急地掀开帷帘看去，一幕幕景状入眼来，颇为热闹。

东方凝前脚刚走，李尚林便坐着马车赶到了王府，马车一下，他便提裳到府门，“李尚林求见王爷，烦请通报。”

“王爷已在正院书房等候，请随我来。”门侍揖礼，左泽川早已打了招呼，自是要客客气气而礼礼貌貌的。

“好，”李尚林唇上出得不长的胡子随着唇动，跟着门侍朝去，心急如焚，不免主随客便催促着，“快些可否？”

门侍不语，默默加快了步伐，也不知是何事，这看上去尚比而立之年还老些者是硬朗着。

“王爷，李尚林求见。”门侍带至房前便回了，李尚林战立门槛外边正声而道向里边。

“进。”左泽川收着手中端磨晌久的药瓶于袖中，淡然正襟危坐而候焦灼进房的李尚林。

“见过王爷，”李尚林拱手揖礼，可是好久未与左泽川相事，竟是心中显得生疏了，不禁暗自感慨物是人非。

左泽川深谙李尚林所想，着膝而起来站于其前，未有一点多余的情色，像得一个没有感情的物件，简单几句道向他，“起，司寇今日前来要说何，我已知道，我会处好。”

“那便好，那几人既已死去，王爷可需尚林做何？”李尚林免去了心焦，怪他没有细思，白累了这几时，八年不见，左泽川还是未变，身边之人也奉守诺言。

屋内二人之间坦诚相对，空气也不像那些话中藏话的人屋中那般沉重，左泽川一脸上一动不动，“并无，我会将其处好，但最后需要你来做个结。”

“应该的。”心头石落地，李尚林得空留意了左泽川右脸的皮具，真难相信这八年皆是如此，一日复一日，一年过一年，竟已八个春秋。

“我们下去看看吧，我想去那处瞧瞧。”东方凝露出窗来，给江景霜指着远远的一处地方而道，欢呼之情溢于言表。

“好。”江景霜放开了平日的府中姑娘之气，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过也是如此，跟着东方凝能让她感到开脱，两人先后下车就朝着东方凝想看之地而去。

“那边似是有何种赛事，”江景霜遥望而去，穿透诸多人头，隐见些端倪。

东方凝不放慢走的江景霜小手，加快了速度跑去，前面人群成山，两个人合力向着中间挤了去，“到了就知。”

在几番的赞呼声承转着叹息声后，东方凝和江景霜总算是到了前方，见得人群围成的圈场中摆着一靶，一排锋刃之器，真是像杀人的暗器，旁有一人揖礼道，“诸位，可还有人上前一试？”

“这怎玩？”东方凝看得兴致勃勃，逮住旁边的人好奇而问。

“五个铜板摆出，若你能击中靶心三次，五个铜板翻倍。若不能，五个铜板没了。”

东方凝听得急点头，搓着皮痒的双手，耸肩对凝看她，一脸不解的江景霜信誓旦旦道，“这般简单！我得去。”

“你去便去，反正府中不缺那些财钱。”江景霜看东方凝是迫不及待就要去，很想去玩一把，也没端着什么理由拦住她，反是掏出二十个铜板给放到她手中。

“我来！”东方凝收好铜板，出了喧闹的人群，举起纤纤玉手对那呼唤之人笑容满面道。

“好，请！”那人也非以貌取人者，看着东方凝是一个女子就百般阻挠，更是以礼请于那排利器之前。

东方凝低眼而看那些尖利的小刃器，心想要是那靶子是一个活人就惨了，点放出五个铜板在旁边，朝对细看自个的江景霜递了个看我的眼神便捏拿起一个来移步侧身而正对几十步开外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