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赐说：“但是我心脏病犯了。”

“我还以为我已经没有心了，谁能想到，我居然心脏病犯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自责——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但好奇怪，等我被抢救过来，我就想着，我应该来警局自首。”叶天赐目视盛林然，但眼里根本没有盛林然的影子，“为什么？”

“我根本控制不住，我就来了警局，坦白了我的罪行。”

“太讽刺了。”

“警察都还没有抓住我，我倒先把我自己出卖。”

叶天赐看上去像有点精神错乱，盛林然沉着脸站起来。

“白昕昕，我们走吧。”

他转身，去拉白昕昕的手。白昕昕抬眸，正巧越过盛林然，看到了叶天赐。在叶天赐的眉间，白昕昕看到了一道银白的光。

出了审讯室，白昕昕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难受不已地说：“就是我，都是我，他本来该死在手术台上的，但我把他救活了。”

“我把一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救活了。”

盛林然把白昕昕的手握在手中，他面对她，柔软地说：“白昕昕，你恰好说反了。”

“什么？”眼角还悬挂着晶莹的泪，白昕昕抬头。

盛林然伸手，帮白昕昕把泪抹掉。

“你还没明白过来吗？”

“叶天赐是因为你，才决定来自首的。他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你的‘灵气’促使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是因为你，他才没有继续犯错。”

“他吸收你的灵气活了过来，也因此向善。白泽说得没错，你们神兽的‘灵气’会对人类产生影响。”

“那——会不会？”白昕昕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当初他选择这么做，是受到了九婴的影响？”

盛林然沉默。

但很明显，答案不言而喻

“那其他人呢？”白昕昕害怕道：“会不会还有其他人？比如皇甫昱？”

“你说他以前和你一样喜欢去自然保护区，他后来杀了他哥哥。会不会，也是因为他小时候在那片地方，受到了九婴的影响？”

“那说到底，也还是我的错！”白昕昕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可把盛林然心疼坏了。

急忙把人捞过来抱进怀中，盛林然在白昕昕耳旁轻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直倒回去想原因有什么用？”

“九婴的存在已经是既定事实，而能够和它对抗的，只有你！你是想继续在这里自怨自艾，还是鼓起勇气，面对这个事实？”

“我想面对。”白昕昕头深埋在盛林然的怀里，小声但坚定地说。

盛林然顺着白昕昕的背，嗓音磁性十足，“这才对。”

“那薄云飞呢？”白昕昕又颤颤地问。

“白昕昕！”

盛林然让白昕昕站好了，严厉地看着她，“你是打算把林城里所有的坏人，都当作是你的错，你的责任是不是？”

“哪怕九婴的出现真是因为你的疏忽造成的，那又如何？”

“白泽小姐不是说了，吸收了神兽‘恶’的灵气，只是会激发人体内的恶念，而不是造成！归根结底，这跟九婴没有关系。”

“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动物，不喜欢人，就是因为野兽再恶，也恶不过人心。”

“动物比人类单纯。”

“人生来本就善恶交织，可好可坏，是魔鬼也是天使。他们会做出那种事，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但你，你们的存在能使人变得更好，不是吗？”

“你只要始终记得这一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