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铁柱和王福等人花了几天将房间生活用品等准备妥当后,孟石头带着人赶着十几辆驴车来到了这里,每辆车上都满满当当的塞满了小乞儿。
“石头哥,你该不会将开封府上所有的小乞儿都拉了过来了吧,我们准备的差的太多了。”赵铁柱无奈的看着比预计多出好几倍的小乞儿。
孟石头苦笑,“没办法,我和六叔和其他的叔伯见面了,大家对于成立丐帮的事都很有兴致,好些叔伯都愿意到其他地方去发展,按照咱之前的规划以及大宋诸府的地理位置,现在八大分舵变成了十二分舵三十六香堂。
好多叔伯都已经带着人动身离开,但是,这原来大家分着照应的小乞儿就少了人照顾,只能聚拢到一起,都送到你这里了。”
“石头哥,你别告诉我这两百多个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有?”
“嘿,嘿嘿,没有多少了,没有多少了,不过,还有几十个小娃娃,都是一两岁到三四岁的,以女娃娃居多。下次送过来。”
唉,赵铁柱扶额长叹,他本来是准备搞个小学的小班啊,怎么现在规模扩大了这么多,还加上了幼儿园。
作茧自缚啊,本来给六叔出了主意后,他还有些沾沾自喜,嘿,事情这下都由别人干了,他以后可就轻快多了。不曾想,最后还是连他自己都饶上了。
可是,总不能不管这些小乞儿吧,不管是后世接受的教育还是自身的修养,赵铁柱不可能不管这些小乞儿的。
“有福来喜,你们和春雨姐妹去统计下这些弟弟妹妹们的年龄和性别,名字,然后带着他们分批去浴室泡药澡,换了衣服后给他们分配住处,包括我的和哑叔王叔的房间都分配几个,暂时让大家挤一挤。”
“好小子,你这操办的明明白白,我可就放心了。”孟石头在一边夸道。
赵铁柱甩过去一个白眼,“哪有这么简单,这么多人的吃喝住行只是靠王叔这里的储备可不够,还有我看好多弟弟妹妹身上都有着缺陷,这医药也是一个大头,就算咱家里有自己的医馆,有这些开荒的土地,恐怕也要困难好几年。
你们那里现在要往各处发展,恐怕也没有多少支援能送过来,石头哥,愁死我算了。”
“哑叔呢?”孟石头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他相信铁哥儿一定会有办法的。
等送走了孟石头,赵铁柱带着王叔等人和有福来喜春雨姐妹堪堪忙碌不休了半年才将一切理顺。
半年里,起了三溜几十间泥胚屋子,每个房间里都有着土炕大通铺,能住十来个孩子。
赵铁柱和哑叔他们现在也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至于原来的几间大屋却是成了学堂。
所有的小乞儿按照年龄身体条件分成了十几个小组,上午锻炼身体,帮助农场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下午学习基础知识。
住宿和饮食条件在赵铁柱看来还是比较窘迫,只是这些小家伙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现在的日子对他们来说似乎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小家伙很是珍惜眼前的生活,大的带小的,小的看护幼的,不知道省了赵铁柱他们多少的功夫。
半年的时间一切走上了正轨,接下来只要保证物资不缺,自然会慢慢沿着轨道前行。
而授课传武现在有来福有喜春雨姐妹总掌,赵铁柱总算有了些空闲谋划之前的打算,是时候披上虎皮了。
和哑叔二人赶着驴车回到了马市街的宅子,接到消息的六叔和孟石头正在会客大堂等候。
“六叔好,石头哥好,”赵铁柱和哑叔坐下后环视了一下大堂,“老幺爷爷和李叔呢?”
“咱们在内城杀猪巷大小货行街的三间铺子今个开业,爷爷和李叔过去看顾了,铁哥儿,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不来,我们也要去找你了。”
“怎么?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嗯,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咱爷们合计合计。”蒋六沉吟着说道,“这半年咱们设在开封府这边丐帮总舵的事算是整合完毕了,开封府大大小小的乞丐也都算是有了安置,份例之类的也算是有了章程,咱们是悄悄的私下里进行的,现在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整合后,有了不少的盈余,这些都投入到了肉馆和医馆,所以这半年肉铺医馆在在内城外城接连开业了十几家,虽然是引来了不少官方的注意以及行会的干预,我和石头也都处理好了。”
旁边孟石头接口道,“还有就是其他地方的分舵,靠的近的几个分舵也传来消息说已经完成了整合,其他的分舵虽然还没有信息传来,但是估计问题不会太大。”
这都是好消息啊,赵铁柱不解的看向六叔,“这不是都挺好的吗?”
“可是有一些问题,有些加入咱们丐帮的乞丐还是和原来一样麻木呆滞,有些还是会偷鸡摸狗,我和石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这就涉及到了复杂的社会性人性问题,赵铁柱也有些头痛,乞丐这个行业怎么说呢,除了小乞丐是因为出身的问题没的选,其他成年的乞丐不能一概而论。
成年乞丐的成因多种多样,有大的社会原因,没有更多的行业工作容纳闲余劳动力,没有社会主流势力的引导,还有个人的原因,像是败光家产,好吃懒做,身无所长等等。
当然这些都是统一而论,并不能将实际的情况一一概括,还有更多深层次复杂的原因。
但是,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做了乞丐,乞丐做长了,变得麻木,变得懒散,没有动力,没有期冀,几乎是注定的。这样每日里重复着相同的日子直到某天死的悄无声息的乞丐算是好的。
还有少部分会沾染恶习,原来有恶习的,会增加更多的恶习,偷鸡摸狗只是普通,还有更恶劣的情况。
不管是原来的见识,还是切身体会,赵铁柱对这些心知肚明,“六叔,石头哥,这样的情况多吗?和以前相比呢?”
“这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些天忙坏了。”六叔蹙眉道,“石头你有没有注意过?”
孟石头点头,“嗯,我统计过,这些人不在少数,和以前差不多。”
“怎么会这样呢?”六叔有些疑惑。
看着思考的六叔,赵铁柱心中暗笑,哈,六叔还想着偷懒,还不是不知不觉就投入了大量的心力,“六叔,很简单啊,原来开封府有上进心有能力的乞丐要么早就转换了职业,要么都已经到了外地建立分舵,剩下的这些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自然还是什么样,而且没了以前那么多乞丐的混淆,这些懒汉乞丐,自然都凸显了出来。”
“喔,对啊,”六叔一拍大腿,“就是这个道理,我说怎么四处一看,感觉比以前差多了,以前乞讨的那叫一个热闹,花样多,现在怎么变得静悄悄的。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铁小子,出个主意吧。”
对于这些和原来一样,坐吃等死,或许有了组织的照应后,反而变得更加懒惰的乞丐,赵铁柱并没有一刀切的全部放弃,毕竟,成立丐帮不只是为了给自己收集信息,还有着改变一些弱者困苦的心思。
这弱者自然不只是社会地位这一方面,还有一些是心理上的软弱,比如这些乞丐,真就没有改变自身的想法吗?肯定也有,只是他们自身很难把控自身啊。
这时就需要外力施加作用了,“六叔,这些人其实还有救,将他们关小黑屋关个几天,然后强迫着劳动改造一段时间,总能扭转一些人的心思的。剩下的还有冥顽不灵的,也只能放弃了。”
“这样能行?可是咱们也没有可以关人的权利啊,也没有劳动改造的地方啊。对了,可以在帮规里加上,就说是违反了帮规,按帮规处置,劳动改造可以放到农场里去。”
放到农场?啊,这可不行,难道说既幼儿园,小学之后还要增加成年人改造班吗,赵铁柱不由的苦笑,这怎么和原来想着清闲的打算越行越远了,不行,这个事不能揽在自身了,而且现实条件也不允许。
“六叔,不行的,农场的发展已经到了极限了,根本不可能再安置这么多人的,咱们当时有的开荒还是占了那里是荒土山包的原因,现在这山包几乎被咱挖平了才有了这些地,可是接下来四面八方都是有主之地,已经限制死了。”
“铁小子,想偷懒是不是,不让你一次全带走,每次改造个五七八个还不行吗,那么大的地方,这几个人还放不下?行了,就这么决定了。”
六叔这是耍赖呀,赵铁柱看向孟石头,就这几个人,丐帮总舵也放得下啊。对了,“石头哥,你们的总舵设在哪里?这几个人你们这边不也能处理吗?”
孟石头笑着说道,“总舵是占了一处废庙,不过不在这内城,而是在外城,和咱们原来住的城墙根不远,地方倒是不小,不过,铁哥儿,你说的法子我和六叔不怎么熟悉,做出来的结果很难讲,所以,,,”
不愿为难六叔和孟石头,赵铁柱只好说道,“好吧,这个事情我接了,我想想,这个事情不能一直是我来干,对了,肉铺和医馆现在还有没有多余的人手?”
“没了,之前和我一起学习的人基本上都撒了出去开新铺子了,本来我还想着他们能够来丐帮帮助我呢,人手严重不足啊,铁哥儿。”
“那没办法了,只能等那些小乞丐成长起来再说,行了,石头哥,六叔,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吧?”
“暂时就这些,对了,还没问你这次回来要干什么呢?”
赵铁柱将他准备成立书院披虎皮回来找先生的打算说了,蒋六叔眼前一亮,“这可以啊,不但拉拢了一些读书人,还有学院的弟子出来后好处也不少啊。”
孟石头在一边打断了六叔的臆想,“铁哥儿,有问题啊,咱们学的知识可和科举要学的学问不同,那些先生能不质疑么?”
是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赵铁柱要脱离这个世界就必须传播现代化知识,可是,这和这个世界现有的主流知识区别太大了。那些先生很容易就会发现问题。
‘噗嗤’赵铁柱忽然嗤笑出声,“哈哈,哈哈,石头哥,我之前也是这么想,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杞人忧天了,或许在那些先生眼里我们就是瞎胡闹呢?我们总觉的自己的东西很好很重要,可是在别人眼里说不定一文不值呢?
而且,一开始的启蒙知识大家学的是一样的啊,至于后面的,到时候再说吧。不过,石头哥,这就要靠你打听打听这开封府里那些屡试不第,性情比较迂直的书生了,最好是吃不上饭快要饭的。”
“行,等下我就让大伙打听打听,”孟石头说道这,似乎想到了什么,“铁哥儿,我那个啥,我觉得这官面上没有自己人什么事情都不好办,,可是咱们现在想靠拢一些大腿也办不到,他们也看不上咱这些臭乞丐。
所以,要不,铁哥儿你参加科举怎么样?以你的能力肯定没问题,咱们之后也算是有了真正的靠山。”
参加科举?赵铁柱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以他的学识和过目不忘的能力,中个举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也知道在这封建社会有了官身不但办事方便还能拉拢不少的关系,还有就是他可是非常想阅览皇家藏书的,看那些藏书里有没有涉及到此方世界之密的记载,但是,现在似乎早了点,不过可以列为备选。
“六叔,石头哥,我这个年龄参加科举早了点,这个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找到先生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