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的师尊是个有追求的,不过能以活人试法,显然那老道心性有够凶残,“你师尊远程勾魂害了不少人吧?像这样以活人试法,又伤害了多少人?”
“没,没多少,”中年道人不知道赵铁柱忽然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有些战战兢兢,“这是第一次以活人试法,真的。”
老道已经死了,第一次或是第N次,已经没有了意义,赵铁柱看着给老道换装的中年道人,有些迟疑,这是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接触超凡,诡异的魇神魔法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神秘已经对赵铁柱掀开了一角。
而这通真观的中年道人色厉内荏,又非常的贪财,或许可以花钱将这通真观的传承买下来,并以此为基点探寻此方世界之密。
可是这方面的知识他从未接触过,又怎么保证这中年道人不会在中间做什么手脚呢?思忖片刻,赵铁柱觉得不管怎样,既然有了机会,还是尝试一下再说,不然以后很难说还能遇到这样的机会。
“道长,一直没有请教该如何称呼?”
中年道人奇怪的看了赵铁柱一眼,“我叫邢吉。”
“邢道长,像你师尊这样的人有很多吗?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人有你师傅这样的能力?”
“这个不清楚,我以前没有注意过,不过想来是有的。”
“邢道长,你说我们普通人应该如何防备呢?如果这次不是找到你们,我石头哥就是死了我们恐怕也不知道,或者说如果这次的时间再晚点,我等还是会抱憾终身。”
“啊?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道长,不知你觉得你们通真观的传承价值几何?”
听了赵铁柱的这番话,邢吉勃然变色,“好啊,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不过你不要想了,我们通真观的传承我是不会卖的。多少钱也不会。你小心应誓。”
赵铁柱知道古人对自己独有的传承看的比较重,属于那种宁愿带进棺材也不会将自己的传承随便传播的类型,像什么传子不传女,什么压箱底,什么留一手,什么三年学徒五年打磨十年不出门之类的更是比比皆是。
可是他没想道,这个贪财的家伙居然也会如此,“一万两白银,”赵铁柱开出了一个价格,“邢道长,我只是和你商议,没有胁迫谋算的打算,成不成你说了算。”
“一万两白银?”邢吉没想到赵铁柱给了这么个价格,他很心动啊,“不行。”
赵铁柱看出来邢吉有些动心,可是他最终却选择了干脆的拒绝,“为什么,价格不合适我可以再加,两万两如何?”
“不行,我发过誓的,道不别传。”
“道长的意思是只能传给通真观的弟子?”“是。”
“那很简单,我加入通真观怎么样?另外我再给你一万两白银。”赵铁柱笑吟吟的说道。
邢吉有些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操作?他抚着山羊胡,有些犹豫,这样可行不可行?!这好像,是可以的。师尊虽然只收了他一个弟子,自己也只有一个弟子,可也没说要一脉单传,而且看这小子的实力势力应该不小的样子,或许可以借光呢?
邢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明显是在谋算什么,赵铁柱自是看的分明,也就是说这样的操作是没问题的,不过赵铁柱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提前说明的好,“邢道长,我可以在通真观挂名,不过我不做你徒弟,也不做老道的徒弟,总之,我不喜欢你们的做派。为此,我愿意再加一万两白银。”
赵铁柱是不会拜这中年道士为师的,甚至什么中年道人代师收徒之类的路也堵死,他宁愿多花钱,也不需要一份虚伪的师徒名义。
或许别人觉得即使拜中年道士为师又如何,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是在赵铁柱的心中‘师’是神圣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为师的。而老道和邢吉赵铁柱是看不上的,所以即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或许这样会失去这次机会,但是赵铁柱觉得有些正确的事是值得坚持的。
邢吉再次傻眼了,这是怎么说的?你到底是要那般?
变通的路还是有的,赵铁柱笑道,“道长,我可以做通真观外门执掌,我知道没有这么个职位,但是你现在是通真观的观主,加个职位还不是你说了算。
而且我看通真观一直是单脉传承,难道你就不担心什么时候断了传承吗?而有了外门执掌有时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你看啊,万一观主一脉传承哪代断了,外门执掌一脉就可以撑起门户。当然,为了避免观主一脉和外门一脉的争执,外门一脉的执掌需要观主指派,你说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
“你是说隐脉?”邢吉居然说了个赵铁柱没想到的词。
“对啊,就是这个概念,我算是特殊情况,你可以指定下一代外门执掌,我可以赞助五千两白银给外门一脉,而且我还可以答应你,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背道义,我必会全力以赴。”
赵铁柱的砝码越加越多,不管是名义还是实际,对邢吉对通真观都有实质的好处,邢吉自然听的明白,“我需要考虑考虑。”
邢吉还想抻一下,赵铁柱自然是无可无不可,打了个招呼,出了地下空间,回到孟石头所在的房间。
“一哥,你们要不要休息一下,”看着还围绕在孟石头床前的孟一等人,赵铁柱劝道,“石头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你们也不要都守在这里,要不轮流休息一下。”
孟一几人有些不愿,赵铁柱知道他们没有见到孟石头醒来是不会放心的,不过想到他们明劲的功夫境界也就不劝了,一两天不睡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不过想到和邢吉的协议,赵铁柱觉得还是加个保险比较好,“我和下面的道士有了个协议,一哥,五哥,我需要你们回去取两万五千两银子来。”
孟一孟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什么协议?还要这么多银子?”
“我拿银子换他们的传承,你们也看到了,咱们碰上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是束手无策,万一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这次是运气好,石头哥预先点明了地点,时间上也来得及,可是不是每次都来的急的。
我想学习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防备的办法,恰好这个道士很贪财,这个机会很好,不过为了以防这个家伙变卦,咱们最好是将真金白银摆出来,就不信他不动心。”
那么多银子摞在眼前,爱财的会不动心?不可能的。
孟一点头,拿着赵铁柱的印章和孟五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似乎想到什么,回头道,“铁哥儿,他会不会做手脚?”
“没事,”赵铁柱微笑着,“我有计较的。”赵铁柱并不怕邢吉做什么手脚,他可是有魂火神通的,怎么说也是神通,就不信邢吉半吊子的魇神魔法可以威胁到他的灵魂。
而且从邢吉那里得到通真观的传承后,不将其中的每一个字揉碎了弄懂了,赵铁柱是不会冒然修行的。赵铁柱甚至打算最好能多弄两份不同的传承,能够有个对比和参照,这样就不怕邢吉这边有什么手脚了。毕竟道家的隐语什么的太令人讨厌了。
孟一等人离开后,看着还在昏迷的孟石头,赵铁柱猜测孟石头一直昏迷的原因。邢吉说魂魄在玉瓶中不到时间是不会受到伤害的,那么会不会是因为魂魄离体的原因?
作为一个凡人,灵魂和身体分离几日,即便重归肉身恐怕也会有一些不适,就像赵铁柱自己刚一开始灵魂出窍进入阴影之地,回归后若不是打通了心窍,恐怕也会有诸多不适。再加上几日没有饮食,饥渴之下身体进入自适应的昏迷状态似乎也是可能的。
“咿唔,”床上的孟石头忽然发出了声音。
孟石头这是醒了?赵铁柱和孟三几人立刻看向孟石头的眼睛,果然是睁开了。“石头哥,大哥,大哥。”
孟石头似乎还没有彻底的清醒,对几人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赵铁柱几人安静了下来,等着孟石头适应环境。
孟石头晃了晃脑袋,眼睛迷蒙的转了一圈,忽然拥着被子蹭进了床角,嘴里喊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你们是谁,你们,不要。呀,,,”
孟三孟七傻眼了,赵铁柱也懵了,孟石头这粗糙汉子一副少女被欺负后楚楚可怜的作态是哪样?难道说经历了灵魂离体这一遭,孟石头忽然觉醒了少女之心?
“大哥,大哥?”“石头哥?是石头哥么?”赵铁柱看着捂着嘴似乎有些茫然无措的孟石头,心里咯噔一下,坏事。
“哑叔,把邢吉叫过来,出问题了。三哥七哥,你们去将其他几个我们救回来的人都搬到这个房间来,快去。”赵铁柱心中有了隐隐的想法,妈蛋,千万不要是那样,千万不要是那样。
孟三孟七很快将其他五人搬了过来,赵铁柱仔细打量,两个少女一个老叟,还有两个壮汉。从衣着判断,两个少女似乎是一主一仆,两个壮汉身着劲装,像是江湖人士。至于老叟似乎是个管家之类的。
这时,哑叔已经揪着邢吉进了屋子,还不待赵铁柱说话,邢吉就惊慌的喊道,“怎么着?你要干什么?你反悔了?我答应就是,我答应还不成么?”
看着惊魂未定的邢吉,赵铁柱很想一巴掌拍死他,深吸了口气抑制住胸中的怒火,“道长,你快来看看,我石头哥似乎有些不对。”
邢吉这时才有空打量屋中的情形,他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懵逼的道,“怎么了?不是醒了么。”
“可是他似乎不认的我们了,而且他现在的姿态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
邢吉走到床前,和赵铁柱等人一起看着拥着被捂着嘴有些惊惶的孟石头,“是不是因为刚醒的原因?”
“呀,道长。呀”孟石头的发音一开始有些娇嗔,又马上变得慌张,“道长,我的声音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我的房间,你们不会是,不会是,,,”
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孟石头,实锤了,赵铁柱无奈的叹了一声,对他说道,“你先看看你的手。”
然后揪着邢吉走到一边,“道长,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小命么?”
邢吉慌道,“怎么了?怎么了?”他还没看出来。
赵铁柱指了指孟石头,“你看不出来啊,魂魄归体的时候出错了,现在附在我石头哥身上的明显是一个少女。你说,我石头哥的魂魄呢?老道到底是怎么给你说的?”
“师尊说打破玉瓶就行。师尊,,师尊,,,”邢吉的额头突然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我,我,我忘了说,说”
“忘了什么?”赵铁柱真想打破邢吉的狗头。
“要,要先烧了桃木小人。我,我,我,”邢吉抖得跟个筛子似的。
“为什么?事已至此,你好好说,抖个什么劲。”
“师尊在他们,唔,在他们身上取了些毛发,然后定在了桃木上,嗯,那个桃木,那个施法后有迷魂的作用,那个,那个,对魂魄”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他们附错身了,是么?”
邢吉有些惊恐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想的,真的,当时我,我迷瞪了,真的。”
“你有没有办法将他们的灵魂再勾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
赵铁柱看着邢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家伙应该不是故意的,要知道赵铁柱的誓言前决条件就是孟石头必须安然无恙,且不能有任何后患。
现在,赵铁柱打杀了邢吉,不会有任何的后患。但是不能杀啊,孟石头那边,,,,
“妖道,拿命来。”这又是哪个?
赵铁柱回头,就看两个少女中小姐打扮的那个,正对着邢吉大喊,然后坐起,垫脚,扑,,,噗通。
“哎呦。咦,哑叔,孟三,孟七,铁哥儿,你们来了。”
看着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姑娘喊着自己几人,赵铁柱忙上前,“石头哥?”
“嘿,铁哥儿,咦,奇怪,我怎么,我,啊?!!”
孟石头终于发现了不对,赵铁柱正在组织语言,就听旁边床上传来粗犷的尖叫,“那是我,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