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绿色灯泡破裂,皮衣男像斗败的公鸡,摩托车头盔无精打采地垂着。
“东西呢?”
“这就是......”皮衣男将花剑依依不舍地递出,格雷尔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他的战利品。
剑身很薄,但是十分坚韧,握柄与剑身的连接浑然一体,通体银色,透露出一种简约的美感。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将剑随意地搭在肩上,好奇地问道:
“不是说这是奖励吗?怎么你可以在战斗中使用?”
“任务规则有规定守护者不能使用它吗?”沉闷的声音依然是一贯的语气,可其中却充满了苦闷和不甘,丝毫没有了之前的不可一世。
“好,”格雷尔的头微微抬起,脸上充满了笑意:
“那么这把剑有什么用呢?”
“传导超凡因素,然后将其放大。”皮衣男言简意赅:
“而且这把剑很坚固,手感也很好。”
“意思是它能够放大能力的效果?”格雷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好像之前和他战斗的时候,剑“粘”得是比身体要紧一点。
对了,那不如问问他的能力吧。格雷尔转念一想,问道:
“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皮衣男叹了一口气,回道:
“按理说每个人的超凡能力都应该是秘密的,不过看在你和侦探的面子上......”
“无障碍通行,这是我给自己的超凡能力起的名字。”
“如你所见,我可以在任何平面上行动,而且在我还能影响身边一定范围内的物品,让它们同样拥有这个效果。”
怪不得,格雷尔恍然大悟,他和自己战斗的时候,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平面。
在能力的作用下,接触部位被紧紧地吸附在一起,而他能随时解除能力。如此一来,战斗的主动权就被他牢牢掌握着。
看来每个超凡能力者都不可小觑啊,格雷尔在心中感叹道。
“没有废的能力,只有废的人,”侦探平淡的嘲讽从房顶上传来,“如果你记住这一点,也不会输得那么惨。”
“要你管吗?”皮衣男不甘示弱地回应,“要不是你叫我别打那两个能力者,我现在早就赢了。”
“我只是给出了建议,没想到你会那么蠢地照做。”
“如果你揍他们一顿,在我确认他们战斗力耗尽后,肯定也会出手阻止的。”
“毕竟我的任务只是保证没有成员有生命危险啊。”
“你......”摩托头盔里的声音不断颤抖:
“无耻......卑鄙!”
“谢谢夸奖。”侦探语气里充满了愉悦:“我在终端上说得没错吧,输给你师弟的感觉怎么样?”
“我只是在你的手下修炼过,可没有拜你为师!”
“好了好了......”侦探侧过头,看向中心广场北部不断亮起又熄灭的光点,“我也该去其他地方监督了。”
......
......
皮衣男到最后都没有揭开他的头盔。
他紧紧盯着格雷尔,好像是要将少年的样子刻在骨髓里。
留下一句“算你好运”后,他走上屋顶,离开了这片街区。
格雷尔心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招了招手,让一旁围观已久的二人过来:
“我们来商量下后续的计划吧。”
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在心里将这两位真正当成了队友。
“呃......我刚刚的能力是最大功率,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用不了。”华文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下面的战斗我帮不了你了。”
原来你的斗鸡眼转移之术还有功率这一说法吗?格雷尔无语地看着他,那我这个试验田还要感谢你刚才的不杀之恩啊。
想归想,说归说。
“那我先研究一下我手上的武器。”他开口说道:
“你们在一旁休息吧,等我研究好了再叫你们。”
说完,格雷尔闭上眼,将自己的心神沉入到手中的花剑。
一秒,两秒,不知不觉一分钟过去了。
咦,没有效果?
格雷尔睁开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花剑,不是说把剑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就好了吗?
难道皮衣男刚才是在骗自己?
他皱着眉头,将剑放到了一边,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解决的办法。很快,几天前侦探所说的话重新出现在了他的回忆中。
“所谓超凡因素,是促成能力形成的关键。”唐让在空地上一圈圈地踱步,“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在世界上出现的,其形成不明,几乎无法观测,但学者们还是从侧面研究出了它的一点特性。”
“根据超凡因素的活跃度,基本上可以将其分为活跃型和固化型,活跃型因素存在于我们这些能力者的体内,而固化型通常存在于一些没有生命的物品上,使其获得各种各样的神奇能力。”
“据我个人的看法,活跃型超凡因素是身体的延伸。就拿你的变形能力为例子,超凡因素从你的体内释放,在你身体外形成了另外的驱干。”
一旁的格雷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侦探清了下嗓子,再次说道:
“但事实上,这种本能的释放效率十分有限,会使得能量外溢,严重时甚至会导致身体崩溃。”
“而我们超凡能力者所作的修行,就是逐步控制体内的超凡因素,让我们使用能力的效率得到提升。”
“你体内超凡因素的量十分巨大,但使用方式也同样粗暴。”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体不会崩溃,但有一点,你变身时所带的灰雾,很显然就是失控的超凡因素在现实中的映射。”
“很可惜,在超凡能力开发这一点,我只能给你大概的方向。具体的运用,怎样去提高对自身超凡因素的控制,我帮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琢磨。”
延伸,控制。格雷尔默默地在心中咀嚼着这两个关键词。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街道上的风声,细微的人声,心脏的跳动声,血液的流动声,渐渐地在他的耳里消失了。
他右手摸向花剑,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但几分钟后,它开始变得和自己的体温一样滚烫。
体内不可名状的力量在身体各处雀跃,格雷尔能清楚地感知到,只要再次动用它们,身体便会像脆弱的瓷器一样分崩离析。
它们在虚幻的血液中游走,好像只要有一个缺口,就会喷涌而出。
格雷尔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局部解除变形后,却不能控制自己解除的部位。
解除变形后,自己原来的身体不断和失控的超凡因素做斗争,使得它也变得失控了。
那么,只要给超凡因素一个释放的缺口就行了吧。
他将意识集中在握着剑柄的右手,再到手指,再到指尖,指尖上的微小皮肤。
“解除变形。”他心里默念。
超凡因素像溪流一般缓缓淌出,透过如雪花般洁白的皮肤,向花剑流去。
“右手变长了......”这是格雷尔下意识的想法,但他立马变得欣喜若狂。
花剑和他,再也不分彼此!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