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将银色的花剑高高举起,在心里面默念变形。
在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剑尖突兀地像蜡烛一样融化了。
什么冷兵器最适合搭配飞行能力使用?
是弓箭吗?不,变形术无法凭空造出箭矢。
是剑吗?不,这完全无法发挥飞翔的优势。
少年炙热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花剑,答案他已经心中有数。
那就是,长矛。
这是在古代冷兵器战争中,擅长冲锋掠阵的骑兵所配备的长兵器。而此时速度,机动力都全面优于前者的格雷尔,难道有不选择它的理由吗?
灰雾,剑身,二者杂糅在一起,如蜡一般流向了地面。片刻后,灰雾散去,一把通体赤红的长矛显现在银发少年的手里。
它大约有三米长,从矛尖到柄端,线条光滑流畅,没有一丝雕琢过的痕迹。
“哼哼哼哈哈哈”,少年脸上的笑容再也绷不住,他放肆地大笑着:
“有了这把武器,这次任务的第一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
......
“我也失败了......”沉闷的声音从终端中传来,激起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你不是说你很行吗?”玩着游戏的绿光少女笑弯了腰:
“连被我吓跑的两个逃兵都打不过,看来你还是早点退群吧。”
“你被谁打败了?”悲哥儿严肃的声音传来,作为难兄难弟,他很明白“同城快送”这种屈辱的心情。
“一只聪明龙,最近才进群的那个。”皮衣男无奈地回道,“被阴了一道,这个名字真的好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啊......”
是那只小白鼠?悲哥儿心中一惊,苦笑地说道:
“我也看走眼了。”
“喂喂喂,”少女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丧气的话还是少说点吧,刚大木那边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悲哥儿诚实地回答:
“我刚才好像看到广场北部有亮光,可能是在和什么人战斗吧。”
“他不会也输了吧?”少女抓狂地揪着头发:
“那这样下去我们守护者要怎么赢啊?”
没错,守护者和新人们一样,同样是有着一套胜利规则的!
只要在天亮前,新人的黄色灯泡全部被击毁,这场任务就判定为守护者获胜。
如果此时还有幸存着的守护者,便能获得他所守护的全部奖励。
然而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容乐观,新人只熄灭了一盏灯,而守护者这边只剩下“苏打奶盖”和状态不明的“刚大木大木”。
“还有个坏消息,”皮衣男沮丧地说道,“新人那边不同的队伍好像联合起来了,他们应该是知道了本次规则的漏洞。”
苍天啊,大地啊。
一想到几小时后的自己可能会被新人们围殴,少女捂住脸,无声地哀嚎着。
“我回来了。”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木啊~”少女好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声音里带着哭腔:
“就剩咱俩相依为命了啊——”
“悲哥儿和塞尔君都被干掉了吗?”刚大木诧异地说道,“这一届的新人有这么强吗?我这里也遇到一个强得可怕的新人。”
“看来我们得制定个计划了......”少女目光深邃,但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在绿幽幽的灯光照耀下,一个白色身影,好像提线人偶般向她走来。
“我这里又有人过来了。”少女收起终端,眼神尽是戒备。
白色身影越靠越近,他的脸也逐渐在黑暗中显露了出来。
“靠!”苏打奶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苏苏,苏苏,你别走啊。”
如僵尸一般的男子哀呼一声,一边大喊一边追了上去: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苏......苏苏,你跑慢点呀.......”
......
......
眼前的这场世纪大战终于结束了。
学徒趴在屋顶,揉了揉有点干涩的眼睛,心脏跳得飞快。
街道已成了废墟,发现奈何不了发光男的黑色机器,在发出一枚烟雾弹后,果断地撤离了这个街区。
而此时,感到疲惫的发光男,也已经收起了他全身的耀光,正靠在墙上休息着。
他的身边没有队友,头上的黄色灯光在黑夜里是如此地嘱目。
我能行的,我能行的。学徒大口地喘气,在心中鼓励着自己: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我这一晚上的假可不是白白请的!
下定决心的学徒小心地从地上爬起,他的身后是一个小门,可以从这栋废弃房屋的屋顶走下去。
他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顺手在房子三楼的大厅里拿了个老旧的花瓶。
街道上虚掩的木门被悄悄地打开,发出的声响根本就没有引起发光男的注意。
一步,两步,学徒默默地接近了他。
“您......您好?”
发光男诧异地抬起头,眼前是一个将手背在后面,扭扭捏捏,看上去十分害羞的男子。
什么情况?
“您需要办理会员卡吗?”害羞男子口中突然说出了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还没有等到他理解,发光男便不由自主地将回答脱口而出:
“需要......”
就在这失去控制的一瞬间,一阵剧痛突然从他的头上传来。
什么......情况?
伴随着“哗啦哗啦”的花瓶破裂声,发光男瞪着双眼不甘地倒下,头上的黄色灯泡也随之爆裂开,像烟花般在地上绽放。
耶!耶!
耶,我果然是最棒的!飞机头的学徒在心中无声地怒吼。
他小心翼翼地退回了黑暗,回到了一开始呆着的那个天台,哆哆嗦嗦的双手从衣服中拿出了终端,:
“队......队长,我这边干掉了一个,他.......他他的灯泡已经被我砸了。”
“什么?”终端里传来格雷尔不可置信的声音,“你再说一遍?”
学徒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一......一个队长被我干掉了!”
......
......
格雷尔一手撑着长矛,一手捂着脸,心中的波澜难以平静:
失策啊,本来以为自己干掉一个守护者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貌不惊人的学徒竟然先下一城......
话说,他那种废柴的能力是怎么干掉一个队长啊?
难道是趁着黑色机器和发光男战斗时偷偷下的手吗?一想到学徒那憨厚老实的样子,他忍不住地自言自语道:
“不能以貌取人啊......”
心情无比复杂的他挥了挥手,把正在墙角发呆的华文武二人招了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道: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
“你们想先听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