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们一众兄弟就急忙起床,然后收洗打扮。
大牛就快要到了。
这么长的时间不见,总得给好兄弟一个不一样的感觉才对。
不然,要是一眼看去,混得比来这边的大牛还要差,就真的要被兄弟给笑话了。
紧张且期待的等待中,车子出现在了视线内。
车才刚进入院子停下,我们就围了去,车门打开,一身军装的大牛从车跳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不见,大牛黑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个头更是蹿得比我还要高,整个人看去比大春还要像人形坦克。
“大牛。”
“重阳。”
兄弟相拥,激动得全身颤抖,双眼内温热的泪水更是忍不住的冒了出来。
好一阵子,我们才平复激动的心情。
很多话,好多话,需要说。
土狗早就让人准备吃的,想着大牛赶了一夜的路,早就饿了,我说:“走,咱们有什么,边吃边说。”
落座,我率先倒了一杯酒,然后递到大牛面前:“来,大牛,这杯酒我敬你,要不是当初你挺身而出,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当初的局面,必须有人站出来。
担心的湖面虽说没出现,但我知道,就冷正南的本性,要真将他给逼急了,要么朝我们动手,要么将我们全部送进号子里。
正是大牛的勇敢,才给我们免去一场灾难,然后让我们有了机会去闯荡,去打拼,造就了现在这一切。
“重阳,兄弟之间,不说这些。”大牛说完,仰头将一杯酒干了。
后续饭局,大春等人,相继给大牛敬酒,茄子等人虽说是第一次见到大牛,但平时吃酒,造就听过我们曾经的艰难。
身为兄弟,就该在需要的时刻挺身而出。
大牛的表现,让每个兄弟都很认同,因为到了这种时刻,才是需要选择的时刻,能挺身而出的人,绝对是真正的兄弟。
“对了,大牛,为何你发了一半信息,就没反应了呢?我还以为是冷正南杀了你。”
这疑问,一直缠绕在我心头,我需要得到确认。
“他的确是想要杀我,不过给我运气好,我当时正准备将他的面目告知你,那知道杀我的人忽然就出现,匆忙中,电话被的摔了,等我逃到安全的地方,早已没了你的电话号码。”
原来是这样。
就好比我当初逃难,正是中了没电话号码的苦,因此对于大牛这情况,我是深有感触。
“后面,我过得很艰难,到处躲藏,因为到处都是冷正南找寻我的人,最后我没办法逃到了佤邦,在佤邦成为一个当地老大的小弟。”
“为了活命,我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每次争斗,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终于得到老大的赏识,然后就在佤邦内生活下来。”
“前段时间,我的老大被仇家暗算,死在了女人肚皮,树倒猢狲散,人一死,老大的兄弟就都散了。”
“这段时间,我也积累了不少,更是练就了不小的本事,当初冷正南在这边的人,差点要了我的命,离别之际,我准备回去看看,报当初追杀的仇。”
说到这里,大牛就开心的笑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也来到了这边。”
“来,喝,一醉方休。”
兄弟齐聚,可以什么都不管,只为了尽兴。
土狗身为东道主,给我们的是尽所能满足我们的一切需求,因此桌面的饭菜,换了三次。
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趴在了凳子。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快酉时了。
我一个惊醒从床爬了起来,冲到浴室内,打开冷水冲了一个澡用来醒神,然后匆匆穿衣服出门。
大春和杨修等人都还在休息,这次出门我就没叫他们,一个人在酉时来临时,朝着西南方向前行。
这次,我速度很慢。
也不知怎么回事,走到道路的尽头,还是没能遇到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望着道路尽头的小路,我动脚就走了去,倒不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贵人,而是酒劲还没退去,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息。
老缅的气候还算不错,树木繁茂,我顺着小路一路深入。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一座小木屋。
木屋内有炊烟升空,显然有人居住。
遥遥看了一眼,我转身折返,但就在我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忽然瞥见,小木屋门口,闪过一抹红色。
红色,从卦象出现后,对我有异常的刺激。
转回身,木屋前,一个身穿红衣的人,正在准备东西。
六点五十。
酉时的终点是七点,现在还在酉时内。
是贵人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激动后,我继续朝着小木屋方向前行。
穿红衣的人,是个年龄有些大的老头,从肤色基本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本地人。
一个老头,穿着一身大红衣裳,怎么看都有些怪。
再一看,这老头居住在这般深处,很显然不是一般人。
凭借这些,我基本可以确定,这老头多半就是我要找的贵人。
没想成,贵人竟然是在道路尽头,我庆幸还好自己走了小路,不然一直在街道找,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贵人。
终于找到了贵人,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爬小路。
红衣老头看到了我,仰起头来平静的看着我,我走到他面前,双手合在一起,然后弯腰鞠躬。
“老人家,你好。”
我不知道红衣老头是否听得懂我的话,但动作,我让自己尽所能的和气,不至于让红衣老人觉得我是敌人。
“你要干什么?”
红衣老头开口,说的还是普通话,只不过听去有些拗口。
“没什么,就是来这里走走。”
我主动走前,红衣老人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弄着自己的事。
没有直接说明原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老头到底是不是我的贵人,外加一个红衣老人,独自生活在这山中,多少有些不对头。
他要是坏人,或者是有疑心,那么我就危险了。
老人似乎不想搭理我,任由我站在门外面,动身就走进屋内,继续做饭。
透过门,可以看到屋内很捡漏,基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身处他国,贸然进入别人屋内,不太合适。
因此,我强行忍住进入和红衣老人搭讪的冲动,又在门外等了一阵子,红衣老人似乎知道我在门外等着,完全没出来的意向,就转身离开。
知道了红衣贵人在这地方,也就不愁搭讪。
早点回去,也可以朝土狗了解了解,这红衣老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按照我的猜测,朝我动手的人是降头师,那么贵人必然也是一个降头师。
回到土狗的家,我直接找到土狗,让他差手下去调查那个藏在山林内的红衣老人什么来头。
要是普通人,自然放弃。
任何事,都不可能在一棵树吊死。
万一红衣老人并非是贵人,那么我就丧失了遇到贵人的机会,到时候,生路就彻底断了。
傍晚八点,我正和郑庆虎还有土狗聊天,郑庆虎的电话忽然响起,接听后,郑庆虎气得拳头忽然砸在桌面。
出事了。
郑庆虎的反应,让我心头咯噔一下。
“前去查那黑蛇的手下,全都死了。”郑庆虎望着我,脸色很难看。
背后的降头师,知道了。
我没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那个降头师,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怎么死的?能不能搞来照片?”
郑庆虎点点头,接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很快,一张照片就送到我面前来。
望着前去的三个人的死状,我的内心,顿时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捏住。
干尸。
脖颈,有两个洞。
死状,和当初朝冷锋动手的人死亡方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