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了。
在这之前,我其实也一直想要确定,背后的人,到底是不是涂擦的师傅,那个更恐怖的降头师。
现在,望着前去死亡的人的死状,我百分之百的可以确定,那条黑蛇,必然属于涂擦背后的降头师养的蛊虫。
毕竟,要不是同出一脉,岂能死亡的方式都一样?
更为严重的是,前去探查信息的人现在死了,说明已经惊动了涂擦背后的降头师,搞不好,那降头师已经在前来这边动手的路。
“就是他了,涂擦的师傅,那个降头师。”
“什么?是他?”
土狗被我的话直接惊得站起来,望着我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难以相信这次招惹到的人,竟是涂擦背后的降头师。
涂擦在老缅能有这份实力,依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背后降头师的强悍实力?这事,老缅本地稍微有点实力的头目,都清楚。
土狗这般惊骇,倒也在我的意料中,因此我只是很无奈的笑了笑,缓和现场紧张的气氛。
“虎哥,你说怎么办?”我望着郑庆虎,意思很明显,是否要动手。
不是那个降头师,还好说。
可是那个降头师,即便是我,内心也很虚,郑庆虎就更不用多说。
派遣三个人去打探消息,直接被降头师弄成干尸,即便我们带家伙去找那降头师,他岂能又不知道?
仔细回想中,我再想,难道消息泄露?但很快我就确定不是这样,而是那降头师有秘法提前知道。
当初在沧阳才见到涂擦,涂擦不就带了一件神秘的东西,显露出不少让我都要惊骇事实。既然身为涂擦的师傅,岂能没这些手段?
假若他有这秘法,那么我们之前的计划和主动送去找死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
安静下来,我不由再想,之前预警所看到的一幕,难道是因为我们的行动导致?
命,难言,真的难言。
有时候忍不住想,或许什么都不做,一切又会有所变动,但现在,随着三个前去打探消息的人死亡,事实就变成了不可逆。
即便我不想惊动那个降头师,现在也已经被惊动了。
“重阳,你说干就干。”
郑庆虎也无招,对付一般的凶徒,他没什么想法,可以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面对降头师,就和面对我们命师一般,他没丝毫优势。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郑庆虎强悍的实力在降头师面前,的确就像是面对一个提着家伙的人,毫无还手之力。
干不干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起身走到窗口,仰望着外面的夜空,陷入思考。
选择,总是充斥为难。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任何一个决策,都将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咱们暂时按兵不动。”我走回到原位,朝着土狗说:“狗哥,接下来估计要麻烦你了。”
“小师傅这叫什么话,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土狗勉强发笑,我感激的点点头,说:“接下来,估计需要你的人马二十四小时巡逻,只要发现不对劲,一定要立马提醒我们。”
土狗点头,出门去招呼来一个手下,当即就进行安排。
我看向郑庆虎:“虎哥,咱们暂时按兵不动,但也要准备人手,贵人已经找到了,但不确定是不是他。”
郑庆虎点点头,说:“人手这边我会安排,你安排找你那边。”
多说无益,事实已这般。
回到住处后,我沐浴更衣,准备再卜一卦看看。
不过这次,卦象完全没出来。
无果卦。
强求不得,决定卦象有很多因素,诸如四周气流的变动,内心烦躁情况。
现在的我,内心有一丝烦躁,怎么都压不下去。
恍恍惚惚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才刚起床,大春就急匆匆赶来。见他一脸着急,我心头咯噔一声,知道又出事了。
“大牛不见了。”
大春说得很着急,我伸手压住他肩头,说:“放松,具体怎么回事,什么叫做大牛不见了?”
大牛昨天才刚到,我无法理解他怎么会不见,其次就算是出门,我觉得就我们之间的关系,大牛也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
或许,这里面什么地方搞错了。大牛只是有事忙不得离开,因此我需要一个具体的实情。
“大概凌晨四点,在外面巡逻的人,发现墙角有一个黑影,他们刚前探查,就遭受袭击,当场死亡一人。”
大春顿了一下,接着说:“袭杀一人后,大牛就走了,因为这件事有些不好说,狗哥当时就没通知我们,今早我听到有人商量,这才知道。”
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想不通大牛为何要这样做。
大牛是我兄弟,狗哥很清楚,按照我的理解,即便是大牛半夜要出去,他正常走出去,又有谁会阻拦?
既然没人阻拦,为何偏偏要动手杀人,且杀的还是狗哥的人,尽管在老缅,人命不值钱,但站在我的角度,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人,只要是命,都不是钱可以衡量。
是我请求狗哥让手下到外面去巡逻,大牛明明可以不这样干,但还是直接动手袭杀一人,难道是想要破坏我和狗哥的关系?
各种猜想凝聚在内心,回过神来,我很无奈。
才得知大牛没事,我其实就在内心想,大牛在这边混迹那么长时间,是否有所变动?
人,都是会变的。
特别是在老缅这么混乱的地方,见到大牛下车,没什么变动时,我内心很高兴,庆幸大牛没产生什么变动。
但现在,我知道将一切想得有些简单了。
大牛,始终还是变了。
想破头皮,我还是想不通,大牛为何要这样做。
“重阳,算了吧,人都会变的,即便是我在这边,面对这般环境,估计也很难保持初心。”大春拍了拍我的肩头。
事已至此,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点头。
土狗的手下死了,下手的人又是大牛,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当即找到土狗询问情况,并表示死去的人该赔偿多少钱,我这边出。
郑庆虎这边,找了十个人,也不知郑庆虎是从那里找来的,这十个人,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也都是在天朝犯了事,逃到这边来避难的凶徒。
老缅的消费,很高,没钱在这地方,过得比乞丐都不如,这些逃难而来的凶徒,丝毫不敢和在天朝的亲人联系,又懒,没赚钱渠道,一个口袋早就干巴巴。听得有钱赚,一个个争破头皮也要得到这份工作。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找来的凶徒,不用多说绝对是凶多吉少,因为其中三人脸,我就看到了命宫内黑气爆发。
不用凝视,光是看一眼,就能直接看到命宫黑气爆发,说明死亡必不可免。
对付降头师,可不能莽撞,郑庆虎当即带这些人前往我们之前练手的靶场练习,准备死战。
中午,土狗找到我,说调查到了我红衣老人的信息,一个很普通的本地人,十多年前就在山沟里面生活,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真是平常人?
回想着那个看去还算和善的红衣老人,我再想假若他是我的贵人,又如何抵消降头师带来的危机?
酉时。
我继续出门,朝西南方向前行,准备看看是否能在街道遇到别的红衣人。
也不知怎么回事,和之前一样,在街道,还是没遇到任何穿红衣服的人。
走到道路尽头,我顺着小路继续走了进去,没多久就来到红衣老人所在的小屋,这次我没空手而来,手里提着不少顺路买的生活用品。
老缅各类生活用品,基本都是从天朝进过来,价格最低都是天朝那边的一倍,底层的人民,难以消费。
红衣老人的屋内,我昨天看到,很简陋,生活必然也就很艰难。
经过一天的感觉和思考,心头的感觉告诉我,红衣老人,百分之八十就是我的贵人。
且今天来,是带着目的而来。
不管如何,即便是硬闯,也要进屋去看看,因为红衣老人要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屋内一定能看到。
我希望,红衣老人也是一个降头师,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这场危机。
老人不在家,我在门口蹲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老人回来,眼见天要不了多久就要黑了,我不免有些着急。
压住急躁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见老人回来,我放下带来的东西,环绕木屋绕了一圈,在后面找到了窗户。
木屋的窗户只是起到遮风挡雨透气的作用,几乎没废什么力,我就进到木屋内。
翻箱倒柜,什么给我感觉怪异的东西都没发现。
离开木屋,想着那个红衣老人,我心头很是没底,再想难道真的搞错了?
东西我没带走,放在了老人的门口。
回到住宅,吃过饭,郑庆虎找到我,问:“要不要动手?什么时候动手,我这边好安排?”
“不急。”
我摆了摆手,说:“即便咱们现在想动手,也不知道那降头师在什么地方,不过,咱们既然是他的目标,那么他一定会主动前来,我们倒是可以守株待兔。”
主动找人,与人主动找门来,很简单的道理,郑庆虎点点头,转身去安排训练一天的是个凶徒。
吃过饭,困得慌,我就早早钻回房间去睡觉。
“嘶嘶……”
一阵声响,忽然钻进耳朵,听得我下意识全身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