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内心,期望和果卡相斗的人是伽玛,而且他还将伽玛给弄死了。
但现实中,我知道事实并非会像我想的这般简单,但对于那两条黑蛇是伽玛本命蛊虫的事,我倒是很肯定。
杀不了伽玛,但杀了他的本命蛊虫,不也一样?
至于将我弄晕的大牛,按照大春等人的说法,在将我带走后,大牛就像之前那般彻底失去了踪迹。
事到如今,不用多想也知道,大牛又被伽玛给控制了,只是现在不知伽玛死活,也就不好确定大牛的情况。
煎熬等待中,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果卡才苏醒过来。
果卡睁眼见到我点点头,随后开始挣扎,我赶忙将他搀扶起来。
“大师,你昨天晚是和伽玛争斗吗?”我问。
“不是。”果卡摇摇头。
什么?
我全身下意识绷紧,在这之前,我心头的预想是伽玛,虽然也有想着或许不是,但更多预想我觉得是。
没想成,现实这般残,还真不是。
事情发展到这里,我有些难以理解,昨晚和果卡相斗的人假若不是伽玛,那么在果卡前去救助我时,伽玛又去了什么地方?
越想,我心头越发不安。
整件事要是不细心想,还真看不出问题。
要知道,是我动手杀了涂擦,伽玛身为涂擦的师傅,来这里目的就是杀我,也控制大牛将我搞走。甚至于在我昏迷期间,我觉得伽玛还出现在我身边过。
事实,伽玛没动手杀我,也没在我身动手脚,因为回来时我就洗澡检查全身,身没任何伤口,也没纹身。
伽玛,还在计划什么,这是我心头忽然冒出来的直觉。
不然,伽玛从那边赶过来,什么都不对我做,打死我也不相信。
“大师,与你相斗的人是谁?”我很好奇,想搞清楚一切事实。
“脸有一条黑蛇纹身饿男子,不认识,但可以肯定不是伽玛。”
脸有一条黑蛇纹身?
正想这个人会是谁,土狗就从门口走进来,我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两个人,问:“狗哥,涂擦的两个儿子,谁脸纹有蛇?”
土狗稍微一想,说:“涂擦的小儿子猛猜,脸纹有一条黑蛇,我见到过一次。”
“是了,就是他,我想起来了,曾经有一次站在远处见到过。”果卡也开口认同。
听到这里,我本来就跌入谷底的心,顿时跌入深渊。
玛德。
本以为来的人是伽玛,没想成只是涂擦的儿子猛猜。
一个猛猜就让我们这样狼狈,那更厉害的伽玛呢?
我无法想象,伽玛要是亲身而来,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
“不对。”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昨晚发生那么多事,最终却只是郑庆虎和他三个兄弟以及果卡受伤,正常吗?
十分不正常。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想不通伽玛到底在打什么目的,但到这地步,我百分之一百确定,伽玛一定在计划什么。
而且,伽玛的布局还不小。
果卡刚苏醒,身体还有些虚,我不好继续打搅他,独自一人走到凉亭内,思索伽玛到底在布局什么。
且到现在,可以确定昨晚斩杀的两条黑蛇,不是任何人的本命蛊虫,估计就只是两条正常的黑蛇受到控制。
内心的不安,越想,越重。
大春和杨修来到凉亭,看出我有心事,问我怎么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将心头疑惑说出,两人陷入沉默,随后说的确不对劲,最终想不出什么后,杨修提出一个办法。
伽玛的目标依然还是我,接下来伽玛还有可能出现,杨修的办法就是从今天开始,他和大春等一众兄弟,随时有一人跟随我身边,即便是睡觉,也要有一个人陪伴在身边。
事到如今,唯有如此。
中午,郑庆虎苏醒,才见到我就问:“重阳,我的劫难过去了吗?”
之前看到的画面,昨晚已浮现。按常理,郑庆虎的劫难应该是过去了,我将分析说给他,他脸色逐渐转好,彻底放松。
下午,果卡下地行走,见他状态不错,我前问道:“大师,你可以帮我看看吗?我觉得我估计中蛊了。”
事实虽无法确定,但内心直觉告诉我,伽玛一定在我身动了手脚,且多半是蛊。
果卡点点头,让我到他面前站立,手指触摸在我的眉心,闭双眼。大概两分钟后,果卡睁开双眼,脸色狐疑,说:“等我在确定一下。”
然后,只见果卡喉咙一动,一条白色,类似于蚕的虫从他嘴里爬出来,看去有些恶心,但要命的事,我不会计较那么多。
果卡的本命蛊虫顺着果卡手指爬到我头顶,不知本命蛊虫干些什么,只感觉本命蛊虫在头顶爬动。
没多久,果卡就将他的本命蛊虫接回去,然后当着我的面送进嘴里。
见果卡不说话,我忍不住紧张,确定之前猜测没错,我身要是没什么问题,果卡不会这样迟钝。
三分钟后,果卡才转身回来,脸色凝重的说:“你身的确被人动了手脚,这点可以确定,但具体被弄了什么,我无法确定。”
真是这样。
我拳头紧紧捏起,双脚忍不住的发虚。
人,对未知的东西,恐惧越强。
“你也别急,我这边想想办法,只要确定了你身情况,我就会想办法帮你解决。”
“谢谢大师。”
惆怅的回到房间内,大春带来一瓶酒,倒了一杯给我,和我闲聊目前沧阳是什么局面,等天朝高层的清扫结束后,回到沧阳的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该来的终究要来,身已被伽玛动了手脚,剩下的只有等待。
果卡这边没方向,伽玛一定会出现,只不过那时,随之而来的还有危险。
酒劲头,没一会儿我就睡着,大春没怎么喝,因为到明早早,他都要陪伴在我身边。
“重阳,醒醒。”
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大春忽然推我,我一个纵身就翻起来,下意识扫向四周。没见到什么,我又安静下来。
“怎么了?”
大春盯着窗户外面,说:“外面好像有人。”
从枕头下面摸出刀,大春也提起放在床边的棒球棒,我们凑到窗户口,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动静。
除了有虫鸣,其余什么动静都没有。
“眼花了吗?”我问。
大春摆摆头,“没,但我很确定,外面的确有人影闪过。”
黑夜中,大春看不到什么,但我无碍,我凑到玻璃,仔细观察外面,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小心无大错,之前大牛都能无声无息进入我房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现在被伽玛在身动了手脚,我可不想迷迷糊糊的就对大春动手,或是半夜又进来什么人。
当下,我和大春离开房间,到外面找到巡逻的守卫,喊他们,直奔房屋后面。
绕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我们当即折返,但才刚转身,后方就是一阵冷风吹来,惊得我猛然转身朝后看。
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后面有东西。这是我的本能,直觉告诉我,这阵风与正常的风不同。
“重阳,是我,单独来见我,小树林内。”一阵悠悠的声音忽然传进我耳朵,听到这声音,我顿时就激动了。
冷冰。
对于冷冰,我很熟悉,确定出现在房屋外面的人就是她,只是她不好直接出现,这才引起大春注意。
“你们先回去。”我朝土狗的守卫吩咐,几个守卫虽狐疑,但还是折返回院子内。
“是冰姐,她来了。”
我朝一脸不解的大春解释,带着他直奔后方视线最黑的地方,那地方是一片空地,零星栽着几棵树。
到达空地,冷冰一袭白衣出现在面前。
“冰姐,真是你。”
我很激动的前,想要好好看看冷冰,不过我前冷冰就朝后退,很明显要与我保持距离。
“冰姐,怎么了吗?”
无形中陌生的气息,让我心头忽然说不出的难受。
很显然,经历冷正南墓地的事后,我与冷冰的关系,并非是我想的那般,并未产生什么变化。
“重阳,你别误会,不是我不想与你近身,而是我不能太靠近你,那样会害了你。”冷冰语气着急,不像作假,消除我心头难受。
“冰姐,为什么说你靠近重阳是会害了他?难道你知道他身的情况吗?”大春忍不住开口问,冷冰点了点头。
“之前在沧阳,我没与你们说,其实我的师傅就是伽玛,他昨天来到了这里,在重阳身动了手脚,我现在来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你们。”
冷冰的话犹如一击重拳,倒不是我身被伽玛动了手脚吓到我,而是我没想到冷冰的师傅竟然是伽玛。
现在的我与伽玛完全就是生死相向,我要是将伽玛给杀了,岂不就是杀了冷冰的师傅?
“冰姐,你怎么会成为伽玛的徒弟呢?为什么你要成为伽玛的徒弟呢?”
这一刻,我内心说不出的难受。
即便冷冰修行了蛊,我心头也没什么想法,觉得有这东西,她能保障自己的安全,其次换一个降头师作为师父,我心头也不会这样堵。
奈何,老天就像与我对着干一样,心头越是不想什么,出现的就是什么。
冷冰和伽玛,牵扯的关系可不浅。
我再想,我要是杀了伽玛,冷冰会给伽玛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