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下人整备另一辆牛车上的东西的时候,唐政给唐重节大致讲了适才发生的事情,唐重节沉吟片刻,便说道:“你和陈将军护送两位梅先生回落霞镇,确保万无一失。”
唐政点了点头,一旁的陈卓应道:“末将领命。”
秦瑾站在一边,怯生生问道:“唐爷爷,我能和唐大哥去吗?我会听唐大哥和陈将军的话的。”
唐重节原本不想答应,只是看着秦瑾期望的眼神,顿时心软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和他们去吧,不过要注意安全。”
秦瑾蹦蹦跳跳到了唐重节跟前,两个手握着唐重节的大手说道:“唐爷爷最好了。”
看着秦瑾的欢乐的面容,唐重节情不自禁抱起了秦瑾,亲了一口秦瑾的小脸。
临走时,唐重节接过老头递来的包裹,递给了秦瑾,说道:“里边有一些点心,路上吃。”
秦瑾接了下来,放在马背上,那老头又拿出了两个水囊,说道:“这个里边一个是葡萄汁,一个是清水。”然后帮秦瑾把包裹和水囊挂好,秦瑾行礼感谢这老头。也给唐政准备好了挂在马上,唐政笑着说:“谢谢张爷爷。”最后给梅氏父子安置好后,梅松竹说道:“谢谢张伯。”梅嘉文也行了一礼。
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愈行愈远,那老头说道:“这些人还是记得我的。”
唐重节没半点敷衍地回应着老头:“嗯。”
“又剩下我们两个糟老头子了,还是看秦瑾那个小娃娃舒服,刚刚没多瞅两眼。”那老头一脸不痛快地说道。
唐重节也没戳破那老头刚刚恨不得两只眼睛挂秦瑾身上看个够的模样,说道:“是啊,就剩下我们两个老头子了,回去忙去。”
唐重节先走,老头在身后,关上了大门。
路上秦瑾问着唐政:“跟在唐爷爷身边的那位老爷爷是谁?”
唐政回答着:“自从自己记事起,那张爷爷就在自己家里了,爷爷叫我叫他张爷爷,只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膝下没有子女,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秦瑾听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由于唐政一行人,梅松竹和梅嘉文赶着牛车还拉着两车书本长剑等物什,走得也不快,离开唐府不久,碰到了脂凝。
“小政,你们是要做什么去?”脂凝肩上趴着一只大猫,纯白的,和脂凝雪白肌肤很是搭配。
唐政叫几人先走,下马说道:“原来是表姐,今日爷爷叫我去落霞镇办一件事。”
“落霞镇?方便我跟着去吗?”脂凝一手把玩着大猫尾巴,问着唐政,她刚刚可是见到了秦瑾偷偷地低下了头,座下马微微加快了速度跑到前边去了,踏月光踩在石板路上“嗒嗒嗒”的声音很是好听。
“方便倒是方便,不过可能会明日才回来,表姐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吧。”
“那你等会儿我,我去准备准备。”脂凝把大猫递给了唐政,一路小跑着回府准备去了。
脂凝也心中惦念着事,没让唐政等太久就骑马来到了唐政跟前,脂凝接过大猫,把大猫放在自己备好的箱笼里,里边铺着软垫子。两人一路骑马小跑,追上了前边的几个来到了城门的人。
陈卓下马和几个拦路的士兵答话,那个小队长模样的人也认得陈卓,很是恭敬:“陈将军,两辆牛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车上是信阳侯给落霞镇送去的一些书本长剑,需要检查吗?”
“既然是信阳侯的东西,那就不用检查了。放行。”后两个字自然是对身后的站岗士兵讲的,身后士兵听到命令后自然是哗啦啦散开。
秦国对于盐铁等重要物资查得很严,明令禁止私人贩卖,一旦发现,罪加一等。就算是那些大势力买卖,也是会被限制量的。
陈卓也是不怕把唐重节讲出来,要是有心人想查,他不说自然也是能够查出来的。
出了城门,脂凝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从箱笼里把大猫唤出来,停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座下马缓缓加速,路过秦瑾的时候,大猫一下子跃了起来,想要跳到踏月光上。踏月光感应到了什么,加速想要甩开大猫,秦瑾怕大猫摔到地上,空中接住了大猫。踏月光不停地叫着,秦瑾抚摸着踏月光才让其稳定下来。梅嘉文看到后,笑笑没说话。
这大猫也很是温顺,秦瑾摸着大猫感觉它的毛发很是顺滑、绵软,大猫舒服地发出来“呼噜噜”的声音。闻到了行囊里的点心味道,舔了舔行囊看着秦瑾。秦瑾拿出来一块百香酥,掰了一小块放到左手心,喂着大猫,自己也吃着右手的点心。大猫舔着秦瑾小手,逗得秦瑾笑着。
“胭脂,过来。”大猫听到脂凝叫自己,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脂凝肩膀上,舔了舔鼻子,高傲的像个女王,如果不看秦瑾右手上的点心的话。
秦瑾想摸摸大猫,脂凝故意远离了些秦瑾,一脸笑意看着秦瑾。秦瑾右手的点心拿到了左手,对着大猫晃了晃。
胭脂看了看点心,有些意动,脂凝感觉有些落了面子,轻咳两声,大猫又稳稳坐在脂凝肩膀上,不过眼睛还不时偷瞟点心。
脂凝感觉也玩够了,露出了自己的意图,说道:“瑾儿,脂姐姐看你好像很喜欢胭脂的样子啊,对不对?”
秦瑾点点头。
“要不脂姐姐的胭脂给你玩,你给脂姐姐捏捏脸蛋儿?”
秦瑾摇摇头。不过,又很是犹豫地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觉得亏了还是后悔了。
脂凝把秦瑾拦腰抱到了自己的马上,放在自己的身前。叫着胭脂到了秦瑾的怀中,胭脂精致的腿踩着脂凝肩膀,又踩着秦瑾的肩膀,跳到了秦瑾怀中。
踏月光打着响鼻,示意着自己的不满。
脂凝笑吟吟看着踏月光说道:“没用。”
那马也有灵,再次打了个响鼻,跑到前边去了。
脂凝手法颇为老到,揉、捏、捻、戳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都在秦瑾小脸上轻轻使着。
秦瑾也不想理会,只是,再次掰着百香酥一手逗起了胭脂,另一只手也摸着胭脂,两人一猫乐在其中。
时值正午,阳光炽热,照在脸上火辣辣的胀痛,好在去往落霞镇的去路上,一路树林郁郁葱葱,林间还有小溪流淌,感觉不热反而还有些阴凉。
唐政叫众人歇息会,吃些点心做午饭,顺便给牛马喂些水、草,也没多少时间埋锅造饭了。略微歇息片刻,众人和牲口都水足饭饱,继续启程了。
脂凝依旧抱着秦瑾,秦瑾依旧抱着胭脂。很快,大猫睡着了,秦瑾睡着了,脂凝也睡着了,就让马儿在那里跟着几人。脂凝先醒来,看到自己留在秦瑾脸上的口水印,脂凝不动声色地轻轻抹去了。
临近黄昏,终于到了落霞镇,这还是众人加快了些许速度得到的结果。
镇中人见梅氏父子满载而归,纷纷奔走相告。镇上的文化程度本来不太高,现如今看见拉回来两车书本长剑,自然十分欣喜,更有甚者,喜极而泣。两人送米面的,有给两人送果蔬的,稍富的人家,提来了两只鸡,唐政还隐约见到有人牵来了一头猪。
梅松竹是镇子上的镇长,房子临近信阳渠。信阳渠原本是引进信阳河水围绕着信阳城做护城河,后来唐重节提议再挖长一些引到落霞镇,一方面解决下游用水问题,二方面借着原有快要干涸的河道把引进的水再泄出去;三方面也可以将信阳城西边一些偏僻地方的东西运进来和运出去。由于工程量也不小,从各地请了不少水工。带上计算、开挖,运输等,用了整整三年才通过来,就算是这个时间还是用了不少有实力的人用灵力硬生生劈开了好长一段的渠道。
秦瑾也不管那么多,天生水灵之体的他,见水心喜,脱了衣服,止留小衣,“噗通”一声跳进水中,白天天气十分闷热,就算是秦瑾不怎么流汗都出了一些。
再看秦瑾,水上只留出来了白净的脸和白花花的肚子,凫于水上。被流的不太湍急的水推出好远,又重新游回来。恰巧被陈卓看到这一幕,想去救出秦瑾,被唐政拦下了:“他不会有事的,听说他曾在水下待了七天七夜,这么点水,不妨事。”
秦瑾也如唐政说的那样,非但无事,还玩得乐此不疲。
唐政对着秦瑾说:“瑾儿,抓两尾鱼上来。”
秦瑾听到后,沉入水中,不移时,两尾鱼相继被丢了上来。
陈卓和唐政拿出了锅,就在河边做了炖鸡、红烧鱼。直至深夜,前来围观贺喜的众人一一退散,梅氏父子也才吃上了一口热乎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