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几人可是闲不住的主,趁着今日月儿正圆,作别梅松竹,饭毕早早跑出去玩了。
一周的学习,早就疲惫了,怎能不珍惜此次机会,好好放肆快活一番?
几人步行渐渐远离落霞镇,只听得求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唐政听闻,率先循声而去,几人也马上跟上,只见一约莫弱冠年岁白衣男子负着一剑匣在水中上下沉浮,想来没人解救马上就要做淹死鬼了。
正想跳进去救那男子,一女孩先行着衣“噗通”一声跳进水中,看来也是水性不俗。不多时,就将那名落水男子拖到岸边,几人七手八脚把两人拖上了岸。
弱冠男子已经昏迷过去,救这名男子的女孩气都未来得及缓一缓,就给弱冠男子两唇相依渡着气。
趁着这个空档,秦婉看着这对男女,问道:“是毕玥吗?”
给男子渡气的女子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刚想抬起头来,那名男子醒了,头一歪,吐出了两口水,也感觉到了适才自己唇边有什么东西吻着。看了看自己身边跪坐着的女子,那男子站起身来,女孩也站起来了。
“在下欧旸,谢过姑娘和各位救命之恩。”叫欧旸的男子对着那女孩作了一揖,又对着几人作揖。
那女孩施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毕玥,见过欧旸公子。”又想起来适才有人叫她,回过身来,惊讶的说道:“秦公……姑娘。”好在“公”字尚未完全说出口就接上了“姑”字,两字前音一样,倒也没被欧旸发现什么。
秦婉点点头,以作回答。
毕玥,是当今左丞相毕荐的唯一一个女儿,被毕荐视作掌上明珠。毕玥为人机灵古怪,其父身为当今秦国左丞相,毕玥没有丝毫继承其父亲的优点,反倒是喜好各处游玩、捉弄人。年方二八,越发出落动人,却没有丝毫谈婚论嫁的觉悟。虽然也是学文,而且已经毕业,但是不为其父分担点政事、也不多学学。毕荐因为毕玥的性子和不愿谈婚论嫁大感头疼。
欧旸打断了两人的寒暄,说道:“适才是一叫做崔莽的恶徒在追在下,几位还是早些和我逃命吧。”
“崔莽?是那个被称作‘一点红’,最擅长单枪奸淫掳掠的恶棍?”脂凝赶忙问道。
“对,就是他。”欧旸心有余悸地说道。
说罢,被毕玥拉着跑向了落霞镇的方向,想来人多那崔莽也不敢乱来。
“唐政我们打得过那崔莽吗?”秦婉一脸担忧问道。
“崔莽起码有灵将实力,虽然有些胆小怕鬼神,但是我们几个是打不过的。此人十分心狠手辣,如果有男子不遂其心意者,身上捅个透明窟窿;但有中意女子,想尽办法夺了人家贞洁身子,因此被称作‘一点红’。我们不如像毕玥二人,先做战略性撤退吧。”
“也好。”说罢,几人也向着毕玥、欧旸二人追去。
途经一处小树林,几人追上了毕玥和欧旸,胭脂在脂凝耳边“喵呜喵呜”叫个不停。
脂凝神色凝重说道:“崔莽要追上来了,离我们不远了,怎么办?”
唐政嘴里念叨着:“崔莽胆小怕鬼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怕鬼神?”毕玥接着唐政念叨的话语,想出了一出“妙计”,说道,“我们可以扮鬼。”
众人眼前一亮,毕玥讲道道:“我有办法,只是需要一个弹琴的来配合我,你们谁会弹琴?”
几人看向秦瑾,秦瑾自告奋勇说道:“我会。”
毕玥看向秦瑾,不认得秦瑾,虽然看着秦瑾年纪小不看好秦瑾,不过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当下已经容不得她再想太多了。
交代秦瑾弹一些凄凉幽怨的曲子,给欧旸叮嘱了一些事情,叫着其余几个人面对着自己坐下来。自己则在一棵郁郁葱葱大树下,披头散发,身着白衣,伴着秦瑾的曲子,偶尔有几多幽蓝“鬼火”飘过,说不上的诡异,幽幽唱了起来:
那死去的游子,你现在在何方
走进这黑暗,何必独自彷徨
那游荡的人儿,莫要一人恐慌
走进鬼门关,不会再有悲伤
那迷路的魂儿,此生勿要迷茫
走上奈何桥,干了这碗孟婆汤
……
崔莽本来看到了几人,又见到如此场面,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凄婉哀怨的曲子、披头散发的唱曲“人”,还有曾经见过的“鬼火”,还在方圆千米内树冠最大的一棵树下。俗语说的:木下有鬼。难不成这树下阴气这么重,阴间使者都在此处聚集作乐?再看向那唱曲的“人”,长发遮住了面庞,遮住的眼睛仿佛在看向自己,手指也好像是在隐约指向自己。越想越怕,灵将实力的崔莽竟然直接拔腿就跑,速度比起追击欧旸的时候还快了几分,树林中的树叶不断激荡,多有落下摇曳空中的。
看到崔莽远去的背影,众人微微舒了口气,尤其是欧旸吓得不轻,对于毕玥也是感激不尽。
毕玥悄声对着几人说道:“跑。”说完又拉着欧旸向着落霞镇跑去,秦婉等人也紧跟着继续逃亡。
崔莽跑了五公里才停下来,越想越不是个滋味儿,壮着胆子又跑回去。远远看着那树下,哪有人影,鬼影都没一个,想着找那几个唱曲儿和听曲儿的,早不见了踪影。只能是恨恨离开了。
终于看到了落霞镇,脂凝问着胭脂崔莽有没有跟上来,胭脂只“喵呜”回应了一声,确认崔莽没跟上来后。众人来到了梅松竹家中,梅嘉文出来问询了一些事情,关上了大门。
几人都累得不行,钻进帐篷直挺挺躺下了。
唐政不敢掉以轻心,那欧旸的实力自己是看不透的,谁知道这人是否在图谋着什么。走近欧旸,问了几个问题,欧旸实力竟然是灵帅,也是一名铸剑师,唐政才恍然大悟。铸剑师和炼丹师本就非战斗人员,他们醉心于铸剑和炼丹,几乎不战斗,提升实力只是为了创造出更好的作品。想到这里,唐政也不担心了,像这种铸剑师,还不见的打得过自己,钻进帐篷睡觉了。
秦瑾将胭脂抱进了自己帐篷,脂凝哭笑不得,随秦瑾去了。进入帐篷,秦瑾裹紧了小被子,搂着胭脂。天气渐渐凉了,尤其是这近水处,比起其他地方还是凉了些。
天心处,月儿格外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