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成人形的纳塔，两人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埃克斯，这样就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来两下？”

“呃……你再打，他就死了。”埃克斯有些汗颜，他自认下手够黑，可怎么也没想到罗莎比他更加卖力，明明是相互扶持的姐弟，怎么动起手来跟仇人似的。

“我……这是……在哪……”神志模糊的纳塔，艰难地张开了嘴，血不停地从嘴里涌出，止都止不住，“好……痛……”

“没事，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你……不要……骗我……”

“哪能呢，来，别说了，缓口气，小心暴毙……”

“血……血……”看着自己身上淌下的血迹，纳塔竟是有些兴奋，“血……”

见此情形，埃克斯不由得有些皱眉。

“血……血……”纳塔的瞳孔红芒大盛，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双手撑地，缓缓爬了起来，“给我……血……给我……”

罗莎想要靠近，却被埃克斯抬手阻拦。

“可能是后遗症，你先等等。”

罗莎点了点头，可目光却怎么都离不开纳塔的方向，“他会没事吗？”

“肯定会没事的，我办事，你放心！”说着，埃克斯拉着罗莎闪到一旁，“暂时来说，让他自由行动一下，没坏处的。”

纳塔走起来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存在，或许现在的他，就是被本能所支配的一副躯壳，那也说不定。

“血……肉……”纳塔行动的方向，正是那群失去行动能力的“尸体”所在的方向，“血……肉……给……我……”

“纳塔，纳塔，醒醒啊……”一旁的罗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纳塔，你要干什么……”

“血……肉……”纳塔根本没有理会，现在的他，脑子里只剩下那纯粹的欲望。

“没用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进食’吧。”埃克斯有了大概的猜想，至于猜的对不对，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具体会有什么后续影响，也只能慢慢观察了。”

“进食？进食什么的……也就是说他要……吃……吃……吃……吃那个……”

“看起来，应该是吧……”埃克斯自然也不想看到这么恶心的场景，“你看，他蹲下了……”

“血……血……血……”

渴望，无尽的渴望，血与肉，一瞬间变成了他的全部，饥饿感，吞噬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喉咙要烧起来了，我的身体，渴望着……

“找……到……了……”一口咬下，烂肉混杂着微微变色的血液，一同进入口腔，此刻纳塔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有的脏器与细胞都变得活跃起来，“渴……我……好渴……”纳塔伸出舌头，疯狂地舔起地上的血浆，与其说他是人，还不如说他已经变成了一只野兽。

我还要更多，更多，更多，给我更多！

“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罗莎明显是没弄懂埃克斯的意思，眼前的限制级画面，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至于其它什么的，罗莎哪还注意的到。

“你看他身上！”

顺着埃克斯手指的反向，罗莎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肿胀的脸颊恢复如初，殴打过后残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在慢慢的愈合，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瘦弱的四肢，慢慢隆起了肌肉，单薄的身板，也在转瞬之间变得厚实。

埃克斯走上前，站到了纳塔的正前面，一脚踩住了纳塔正在撕咬着的大腿肉。

“吼！”

“别叫了，醒醒吧小兄弟，你不是野兽。”

“吼！”

野兽般的咆哮，能吓得到罗莎，可吓不到他埃克斯。在埃克斯眼里，他可能只是条狂吠的恶犬。

“如果你真把自己当狗，那你也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纳塔连语言能力都丧失的差不多了，还能在乎埃克斯的威胁吗？

一拳打出，空间都变得扭曲，没有花哨，却比精于武艺的战士，更具威力，这就是力量质变，带来的好处。

“吼！吼！吼！吼！吼！吼！吼！”拳头已经贴近了埃克斯的脸，却难再进一步，这不足一寸的距离，比所谓的天涯还要遥远。

“怎么，就这样吗？”埃克斯笑了，笑的很是疯狂，“力量，永远都不等同于自由！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别后悔啊小老弟！”

“吼！吼！吼！吼！吼！吼！”

动起来，动起来，给我动起来啊！

“怎么，知道为什么不能动了吗？”埃克斯低语着，随手一招，哀恸飞了过来，“抱歉，不告诉你啊！”

“吼！吼！吼！吼！吼！吼！吼！”

“烦死了，白痴，叫啊叫的……”哀恸直直的插进了纳塔的口腔，“叫啊，继续叫啊！”

“呜……呜……”含糊不清的声音，让他的反抗显得更加无力。

“哀恸，进食开始……”埃克斯的打算很简单，纳塔的力量来源于哀恸，那么相对的，哀恸里面那股与纳塔同源的力量，只要运用得当，也可以反过来限制纳塔。

“呜……呜……”

“好了，这样，应该能安分一点了吧。”埃克斯拔出了哀恸，纳塔的身体似乎也在这一时间恢复了行动，一头栽倒，再难爬起，“来小子，看着我的眼睛……”

……

“咳咳咳咳……我……姐姐……姐姐呢？姐姐！”纳塔醒来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的姐姐。

“她没事，放心吧。”埃克斯不禁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罗莎，“你看，她就在那，好好的呢。”

是记忆断层了吗？还是说混乱了呢？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呢？进食有留下什么潜在影响吗？这些问题，埃克斯很好奇，但是，没法问，这就很难受了。

“我这是在家里吗？不对啊，刚刚那群混蛋找上门了，他们人呢？走了吗？”

“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埃克斯说着往侧面退开半步，将身后那血腥的场景，展现在纳塔的眼前，“比如这些？”

“我……这是我干的吗？不对，不对，不对，怎么可能，我只是想拿刀吓唬吓唬他们……我没想过……杀……杀死他们啊！”纳塔抱着头，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会，我竟然……杀人了……”

“我没说过是你干的啊。”埃克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他们是我杀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杀的……你杀的……”

罗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纳塔，你都忘了吗？刚刚的一切？”

“我什么时候晕倒的……瞎昏的吗？”

“确切的时候，在你晕倒之前，和恶魔做了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用你的一切，换取力量！”

“力量？我有力量了？”

“说真的，现在的你，无所不能，起来，试试吧。”埃克斯的刻意诱导下，纳塔又一次起身，不过这次真就没什么幺蛾子了，可喜可贺。

“身体好轻！”挥挥手，都是一阵的破空声，纳塔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就有一天，他也能变成那群高来高去的强者，“这，真的……”

“都是真的，如你所见。”

纳塔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眼圈都红了起来。

“师……师傅……”声音很小，几乎比蚊子闹出的响动还要小半分，真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大男人嘴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说什么？”埃克斯也很迷茫啊，听力再好，也架不住这么折腾不是吗？

“师傅！师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谢谢师傅！”

“整什么啊，我不是你师傅，起来！”

“我……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呵，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会后悔的。”

“师傅，我永远不会后悔。”纳塔的脑子里很是混乱，埃克斯这人他是打心里讨厌，可人家却对他这么好，他都有些惭愧了，“师傅，之前对您不敬，是我的错……”这一拜，真挚，真诚，不带半点杂质。

“算了，起来吧，随你怎么叫……”

折腾这么半天，埃克斯也累了，给罗莎递过一个“拜托了”的眼神，罗莎赶忙会意，搀扶着埃克斯走进了屋里，强行战斗之后，身体是越来越亏空了，神了，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怎么总是一副肾虚般的状况啊。

我……变强了……

埃克斯走后，纳塔依旧跪在那里没有起来，地上又没个宝贝，也不知道他是图个什么。

竟然是真的……

拳头握紧，那种夯实的感觉，绝不是作假的，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但是他相信，这一拳下去，就是头牛摆在那里，他都有信心，一拳锤爆。

那群总是着自己的混蛋，这次，终于可以报仇了。先揍谁呢？不对，我是强者了，怎么可以欺负弱小……

“纳塔，你感觉怎么样。”罗莎折返回来，看见纳塔并没有起身，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内伤，“纳塔，回神了，纳塔……”

“姐姐，我是强者了！”

“你，应该去感谢埃克斯，而不是为了力量沾沾自喜。”

“嘿嘿嘿……姐姐，以后我就能保护你了！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