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勃看见惩罚谭地主的时机成熟,于是他踱步过去,笑嘻嘻地说:“放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谭地主呢?”
二个国军见长官如此严厉说话,便立即松手放开谭地主,谭地主见周开勃救了自己,态度变得平和起来,刚才的怒火也顿然消失,友好地对周开勃说:“周连长,多亏你开恩,不然我现在成了阴间鬼。”
他继续请求道:“周连长,要不到我厅下坐下,咱们喝喝茶。”
“你的茶厅,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敢进去。”周开勃讥讽地答道。
“哪里,哪里!我的客厅要是周连长光临,寒舍一定蓬荜生辉。”谭地主拍马屁地说。
周开勃猜着谭地主有心与自己搞好关系,便顺水推舟,趁势回答“谭地主盛邀周末,周末不去岂不是不给谭地主的面子。”
谭地主见邀请了一个统领六千新兵的团长,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也在徐寿云面前美言几句,免得回来找自己的麻烦,说不定自己辛苦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土地和财富,一夜被这群莽汉子无理占有。
谭地主想巴结周开勃,微笑着说:“周连长,以你的军事能力,今后当个团长没多大问题,以后多关照我这个土鳖哟。”
“哪里,哪里,谭地主家里如金山,不会求任何人的。”周开勃故意调侃道。
谭地主吓了一大跳,嘴里啪的一声,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他急着回答:“哪里?哪里?你们这些将士保家卫国,我们的家园也将化为灰烬,成为日本铁蹄下的冤鬼。”
“哈哈哈,谭地主还真能识大局。”周开勃大小起来,“谭地主,如果你真有这份心意,我们这支部队远征,是否可以捐助一点,正如你刚才所说,帮助部队就是帮助自己。”
“一定,一定。”谭地主不假思索地回答,“每个人都有义务保护国家。”
“捐赠多少银两呢?”
“一万两。”谭地主抖动着嘴巴爽快地回答道。
周开勃看见谭地主这么慷慨,心情愉悦起来,经费困难瞬间得到解决,他心里十分佩服徐寿云的智谋,远在千里之外,徐师长就能解决问题。他站起来感激地说:“谭地主,看来你也是开明士绅。您帮助了国家,人民不会亏待你。”
谭地主坐在木椅子上,不是翻动着他那一双白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突然热情地说道:“周连长,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在邻村几个地主那,去帮你积攒一点。”周开勃对谭地主心生佩服,立即竖起了大拇指,赞扬了他的善举行为。
第二天,谭地主简单装扮了一番,带着两个仆人,牵着两匹马,朝着徐家湾附近的大地主家走去。
他来到吴家湾,这有一个大地主,俗名被当地百姓称呼为“三瘸子”。三瘸子,本来姓谭名益,左腿受伤残废,行动缓慢,但有一个商业头脑,善于钻营,购置了当地二千亩土地,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尽管三瘸子十分富有,粮食堆积成山,但十分吝啬,不但对自己节约,对待佃农更是心狠,无一点同情心。
谭地主到达吴家湾后,快要进入三瘸子家,佣人看见谭地主来了,立即上前迎接。由于谭地主经常到三瘸子家做客,佣人对谭地主熟悉。
谭地主见到佣人,来不及喝茶,便开门见山问道:“三哥在家吗?”
“谭大爷一大早上街去了。”
“哎,又白跑了一趟。”谭地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谭地主追问道:“三哥去镇上多久了?”
“去了大约二个时辰了。”佣人回答道。
谭地主着急地说:“我去镇上找他。”话音落地,他吆喝着两个仆人,朝镇上方向走去。
大约四十分钟后,谭地主就到达了镇上。恰逢当天是赶集的日子,街道上人流如织。谭地主知道三瘸子经常出没的地方,他有吃糍粑
的嗜好,于是他来穿过人群,直接去三瘸子经常购买兹粑的店铺。果然不出所料,谭地主在距离商铺十米的地方,看见三瘸子买了一个糍粑,在津津有味地啃着。谭地主看见糍粑眼睛不停地扫射着周围,心里害怕熟人看见自己在吃糍粑,每一口啃下去,糍粑就呈现出一个大缺口,自己也哽咽得难受,嘴巴被糍粑涨得宛如一个硕大的猪尿泡。
谭地主找到了三瘸子,心里欢喜无比,便大喊了一声:“三哥。”这一声音,三瘸子透过镇上如水潮的杂音,清晰地辨认出这个刺耳的声音实在呼喊自己,于是他心里猛然一惊,便极速地将手中剩余的糍粑身在长袖口里面,嘴巴咀嚼动作像是螃蟹的壳,一张一弛,节奏感明快。党谭地主叫喊第二次时,三瘸子只顾及瞬间吞完糍粑,以免让别人看见自己吃东西,还要热情请客,所以他一口吞了下去。谁知吞得太急太多,糍粑卡在喉咙里,哽得他直打转,手按在喉咙上,难受得连续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