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看见周开勃和高婆婆纠缠不清,便喃喃地说道:“把银两给我,叫我的男人廖坤提回去,新兵在路上,还要消费,没有钱,你们到得了湖北吗?”
“周连长,这些银两,你就拿回去,你告诉雷豹是母亲批准的,她一定不会怪你。”高婆婆接着一边卸下银手环,一边说道,“顺便告诉雷豹,如果他想念母亲,你就叫他看这根手环,我把它交给你,你就转给雷豹。”:
周开勃看见高婆婆心意一片诚恳,就不好再推辞,也就答应把银两带回部队,他接过手环,用坚定的语气说道:“高婆婆,我一定把手环带给雷团长。”说完,他竟然汪汪地大哭起来,在场的人看到这动人一幕,纷纷拭去各自湿润的眼角。
周开勃带着一千二百个新兵,浩浩荡荡从清水湾出发,出发时刻,全村人沸腾了,场面动人,呼喊声、孩啼声、哭声混杂一片,那种依依不舍的感人场景,深入到每个人心里。周开勃和二个国军,站在高处,心里痛得如刀绞一样,难受至极,难以言表。
新兵在弯弯曲曲的泥土路上行走,翻过一个有一个丘陵,渐渐远去。走过十余个丘陵弯道,离清水湾大约一千米,这是最后一个能看见清水湾的地方。周开勃命令道:“大家停下,回头看看你们的亲人,这一走,你们不知道何时能看见你们的亲人,也许你们当中有的人一辈子看不到你们的亲人了。”新兵们转过身,回头凝望着亲人,大家纷纷洒下热泪,有的失声痛哭,挥起手向亲人作最后告别。
大约五分钟后,周开勃用凄厉的声音命令道:“出发。”
新兵们加速跑步,消失在清水湾的土地上。经过八个小时的行军,虽然有些缓慢,但在下午五点时刻,终于到达了徐家湾。
在冬天的夕阳下,徐家湾显得格外温暖和美丽。徐家湾的五千名新兵和清水湾的一千二百名新兵会师,大家兴高采烈。毕竟是同一批新兵,大家明白:“战场上,大家都是兄弟,不分谁是哪个镇的哪个村的人?”
周开勃看着新兵共计六千多人,已经达到了徐师长的要求,他暗自欢喜道:“徐师长要是看到招募到这么多新兵,一定高兴。”于是他想要想办法,保护好这些新兵,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无法向家乡父老和徐师长交代。
这么多人,如何能顺利到达湖北,现在首要的问题是,今晚如何度过?他在村子里走来走去,看见任青嫂子抱着一个稻草垛子,脑瓜子忽然闪现一个主意,叫大家把村子的稻草全部打成蓑衣,盖在背上。
周开勃大手一挥,命令道:“把草垛子取下来,自己快速打一个蓑衣,今晚过夜。”新兵们听到命令,热情高涨,纷纷放下木制步枪,就在村子里的仓库,各自抱了一捆稻草,放在坝子里,用竹篾穿扎在一起,不到半个小时,新兵们就为自己做好了一套精致的蓑衣。这蓑衣,轻巧方便,既可以御寒,当做棉被也非常保温。
夜幕降下来,大地宛如穿上一层黑衣,眼前一片昏暗。周开勃依照部队的规矩,对新兵们住宿进行查看,大家随地找了一个空旷地方,席地而睡。周开勃掩饰不住内心的怜悯:“中国人,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传承着伟大的奋斗精神和艰苦精神,有了中国这些坚忍不拔的勇士,何愁打不赢日本,杀不尽鬼子。”
“这么多壮士,如何能够安全到达湖北战场呢?”周开勃不断地琢磨着。突然,他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念头:“在他们启程返回四川时,徐师长给了一个锦囊,里面有三个计策。这三个计策是徐师长交代的,在遇到困难时就解开锦囊,里面的计策将破解途中的困难。”
周开勃禁不住精细,立即教二个国军打开布包,拿出锦囊,打开第一个计策,上面写着:“找谭地主,方可解决路费。”
周开勃突然醒悟过来,于是在天亮后,他故意指挥新兵们在坝子里训练,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让谭地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谭地主实在忍受不住新兵们糟蹋自己睡觉,便满肚子怒火地跑到坝子里,骂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大清早就像疯子一样大吵大闹,害得我失眠。!”
新兵们根本不理睬谭地主,还是自己跑步转行,谭地主见大家不搭理自己,气急败坏,拿起拐杖,就在那张口大骂。这一幕被周开勃看在眼里,他向两个国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那二个国军异常机敏,自然领会周开勃的意思。于是,两个国军拿出手枪,旋即过去将谭地主按在地上,将枪抵在谭地主的脑门上,大声喝道:“你在这瞎嚷什么?老子今天蹦你一枪,让你这个恶霸地主脑袋开花。”这时候新兵们也停下来,都指着谭地主仇恨地怒骂:“打死他,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