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的清晨,步笛鸣刚刚修炼完,就听到下人禀报,庐山派副掌门景衍道长来访,步笛鸣内心对庐山派早已失望至极,但是看在景衍的面上,还是出去相迎。
景衍满脸急迫的走了进来,还未入座,就忙道:“步兄弟,这次一定要帮帮庐山派啊,之前都是我们分不清局势,得罪了步兄弟,还希望步兄弟不计前嫌。”
步笛鸣疑惑的‘哦’了一声,道:“景衍道长,你们庐山派不是去给龙虎门求饶了,怎么又反过来求我?”
景衍满脸歉意,再次起身拜礼,道:“我们确实派人送去重金,并归还六郡之地,但是薛冲飞毫不买账,虽然收下了钱财,但说是用于安抚死去龙虎门弟子的家人,而六郡之地对于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毕竟龙虎门如今就他一人,他一人如何能够管理六郡,所以他提出,让我们庐山派合并到龙虎门中去,让景繁师兄继续担任掌门,只不过是龙虎门的掌门。”
步笛鸣不禁笑起,万没想到薛冲飞会如此去做,景衍继续道:“按照薛冲飞所说,早已淡泊名利,但是龙虎门不能没落,庐山派协同步兄弟让龙虎门几乎灭门,想要补偿,就要重新将龙虎门壮大起来,也欢迎步兄弟你加入龙虎门,他会一切既往不咎,不然就算他无法重建龙虎门,也一定会讨个说法,将庐山派与步兄弟从九州除去。”
步笛鸣回道:“景衍道长,步某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心等待薛冲飞前来寻仇,你也清楚,就算我与你们联手,也绝非薛冲飞的对手,那道长求我又有何意义?还不如各自为战,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不过为了庐山派众多弟子着想,贵派大可以归顺龙虎门,到时有薛冲飞这位武道尊撑腰,相信你那师兄在九州的地位,也会更高。”
景衍忙道:“步兄弟此言差矣啊,在九州立足,活的就是一张脸面,为了活下去连门派都改了,那岂不是比死还难受,之前都是我们的错,希望步兄弟不要计较,为了家人也再考虑考虑,你我联手,生的机会不是更大些吗?”
步笛鸣来回踱步着,虽然对庐山派印象坏到了极点,但此刻联手,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说联手对付薛冲飞,也几乎没有胜算,那也好过自己独自为战,步笛鸣说了那些话后,心中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自然是答应了景衍,并询问庐山派可有办法。
景衍见步笛鸣答应,沉着的心松了一些,道:“来之前我与师兄商议,将庐山派分散的弟子,全部召回庐山去,利用庐山之险,与薛冲飞周旋,就请步兄弟也携带家眷,住到庐山去,让我们一起共存亡。”
步笛鸣思考一会,这确实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好办法,之后几日,步笛鸣带着父母妻儿,一起住到了庐山,家中产业都交给了下人暂为打理,景繁也是一改对步笛鸣的态度,变的异常热情,时常与步笛鸣一起研究武学,争取进一步的突破。
而庐山派虽未等到薛冲飞的到来,却先等到了一份薛冲飞送来的大礼,送礼之人捧着五个锦盒,送到了庐山,步笛鸣亲自打开锦盒,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锦盒内竟然是五颗人头,南岭五老血淋淋的人头,赫然置于锦盒中。
步笛鸣一阵悲痛,这显然是给步笛鸣与庐山派的告诫与震慑,景繁师兄弟二人不识南岭五老,经过步笛鸣讲述,才知道了五人的实力,竟然一人同时击杀五位武道王,这足以说明庐山派与步笛鸣的联盟,在薛冲飞面前毫无用处。
景繁冷冷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道:“这就是武道尊实力的差距啊,是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弥补的,纵使庐山之上弟子成千上万,又如何挡住薛冲飞,他只要上山杀掉我们几个,其余弟子还不是不攻自破。”
景衍接道:“师兄不要灰心,我们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维护庐山派的声誉,何苦在自寻烦恼,就默默的等着薛冲飞来寻仇吧。”
步笛鸣则道:“二位掌门,当日龙虎门面临危机之时,将门派的后辈弟子送下山去,期待来日东山再起,我看如今,庐山派也要做此准备吧。”
景繁二人对视一眼,心想确实不错,只要保留下门派的有为弟子,说不定有日后成才之者,能够重建门派,最终几人商议,将挑选出的弟子与步笛鸣家人,藏在了庐山派后山,由赤鳞兽秘密挖掘出的地底密室之中,并留下赤鳞兽看守。
做好了一切准备,又过去了五日时间,这期间景繁也不断书信于其余门派求救,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步笛鸣看着暗骂世态炎凉的景繁,不禁内心好笑,心想当时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就是如今九州的现实。
漫长的等待似乎更是杀人的利器,庐山派众弟子度日如年,开始时抱有的与门派共生死的信心,被每日焦虑的等待所冲散,景衍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别说众弟子,就是他这个副掌门,也是快要受不住这时间的折磨。
就在庐山派众弟子靠最后一丝神经绷着的时候,这几日的事情无疑给了众人最沉重的打击,最近三日之内,庐山派不时有弟子莫名而死,有时是在白天巡逻之时,有时是在夜晚熟睡之中,并且死的相当安静,死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
薛冲飞来了,众人都清楚这个事实,但却没有露面,只是在暗中不断击杀着庐山派的弟子,这让庐山派众人开始转变为恐惧,深深的恐惧,当死亡真正来临,又悄无声息之时,自然有人内心崩溃,开始偷偷逃走。
景繁与景衍丝毫控制不住这种局面,每日都是收到各种私自逃下山去的汇报,景繁怒道:“薛冲飞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竟然每日暗杀,不与我们正面为敌,当真是可恶至极。”
景衍叹道:“我们有不少弟子,都是后来加入的,他们本就是山贼出身,掌门难道还指望他们与门派共存亡吗?”
景繁喝道:“这帮畜生,丝毫没有人性,丝毫不念旧情,特别是那个秃峰山的穆奎,不仅私自率众下山,还偷偷抢走了我们不少财物。”
步笛鸣笑着走了进来,将一颗人头仍在地上,道:“掌门是在说此人吗,我注意他很久了,知道他必会逃走,因此帮着大掌门一直留意着,秃峰山众人已全被我击杀,财物就在山脚下,掌门派人取回就是了。”
看着景繁道谢,步笛鸣摆手道:“我杀他更多的是为了私仇,掌门不必多谢,此人作恶多端,我早就想将其除去了。”步笛鸣说完就去了后山,将杀死穆奎之事告诉了妻子,柳若晴失声痛哭,想起被穆奎害死的家人,跪下对着苍天祷告,诉说着已为死去的家人复仇,夫妇二人短暂了温存了一会,步笛鸣将妻子送回密室躲避,开始满山搜索,他知道薛冲飞既然来了,就一定躲在庐山之中。
这样的等待,别说庐山派众人了,就连步笛鸣也都够了,他也想不明白,薛冲飞堂堂一个武道尊,为何要如此去做,直接现身将自己与二位掌门杀死,就可以击垮庐山派,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难道还想着让庐山派归顺。
之后的日子,庐山派每日都有不少弟子死于暗杀,而步笛鸣与二位掌门出去搜山,也一直没有任何收获,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不禁暗想,就算是武道尊在庐山内生存数日,也会留下一些生存的痕迹吧,难道突破到武道尊后,就连正常的吃喝拉撒都省去了?
这一日步笛鸣终于想出了办法,急忙寻了一些飞行妖兽,软硬兼施,最后终于得到了妖兽答应相助,在整座庐山内寻找薛冲飞的踪迹,此法果真很有效果,第二日步笛鸣就得到了妖兽的消息,但是听后却面露疑惑。
景繁急忙问道,“步兄弟,这妖兽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步笛鸣道:“道长,据妖兽所说,薛冲飞确实就在庐山之中,不过前来庐山之人,并不是他一人,还有一位高手,每日跟随其后,二人似乎不是朋友,而是在互相追逐,有一人每日都去暗杀我们弟子,而另一人一直在阻拦,但妖兽只能描述所见之事,毕竟不能说出具体是何原因。”
景繁问道:“此言当真?步兄弟不会听错吧,这种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出手帮助我们?”
步笛鸣道:“自然不会听错,但总归是好消息,看来若不是有人相助,薛冲飞早就现身击杀我们了。”
景衍道:“步兄弟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还能与妖**流,那如今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二人,帮着相助之人一起,将薛冲飞击败。”
步笛鸣继续与妖兽说着什么,突然开口叫道:“卧龙潭。”看着景繁二人一脸急迫,兴奋的道“卧龙潭,他们每日都在卧龙潭周旋最多,去那里等着应该能找到。”
景繁问道:“卧龙潭这几日我去过啊,并没有见到什么蛛丝马迹。”
步笛鸣道:“掌门不要犹豫了,或许你去之时,那二人整好在别处,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去卧龙潭等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