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笛鸣一时间陷入了迷茫之中,却不知该将云踪安葬在何处,不管回昆仑虚还是青州,势必无法让云踪的尸身完好无损,就在步笛鸣踌躇时,一道熟悉的鸣叫从空中响起,步笛鸣立刻做出回应,不久后,雪龙马的身影落到步笛鸣身边,柳若晴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担忧的看着步笛鸣。
步笛鸣凄然一笑,道:“若晴,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你,听说你一直在找泉茵妹妹,久不回青州去,众姐妹还有公婆都甚是担心,泉茵妹妹不在,也没人能够驾驭小金龙,好在雪龙马与我甚是亲切,我就骑着它想去殇州找你,路过这里的时候,雪龙马在上空看到了你的身影。”柳若晴说道。
步笛鸣感到心中一片温暖,再次被亲情与爱情所感动,心想自己确实离家太久,对父母妻女也都甚是想念,道:“你来的太及时了,我还在犹豫将云踪姑姑安葬到哪里去,我们现在就回青州去吧。”
“这就是泉茵妹妹的姑姑?到底又发生了何事?”柳若晴一边问着,一边打量步笛鸣上下,担心其受伤。步笛鸣将云踪放到雪龙马背上,一把抱住柳若晴,笑道:“我们在路上再说,先赶路要紧。”
“什么?这怎么可能?墨家岂会有人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柳若晴听步笛鸣说出墨十七的事情后,惊讶的问道。
步笛鸣叹息一声,道:“人心难测啊,或许墨无子并不安于现状啊,或许他也有自己的野心,谁知道呢?总之回去我就去当面质问,看看墨无子如何自圆其说。”
一路没有停留,雪龙马一口气飞回了青州,步笛鸣一人在墨无庸府前留下,吩咐柳若晴将云踪的尸身带回家中。
在守卫弟子的带领下,步笛鸣进入了殿内,还未走进,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说笑声,步笛鸣立刻大惊,里面竟然传出的是墨十七与墨无子的声音,心里立刻涌上来一股不好的念头,步笛鸣判断这父子二人一定已经想好了说辞,这是在家主这里等着自己告状呢。步笛鸣暗道自己糊涂,忘了虎头寨有一头飞行妖兽的事情了,想必墨十七定是骑行妖兽飞回青州,已经与墨无子商量好了对策。
步笛鸣收起了急于禀告的心,缓缓走了进去,心想看看墨无子父子,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对着墨无庸拜礼,“晚辈步笛鸣拜见老家主,多日不见,老家主身子可还健朗?”
墨无庸面带笑容,道:“是笛鸣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只是不知有没有你妻子的下落了?这次与昆仑虚联手的事情,可有何进展?”
步笛鸣入座,继续道:“禀告家主,茵儿虽下落不明,但昆仑虚与我们联手的意愿不变,如今云踪宫主身死,一切事宜暂由蒙猜代管,只是这次笛鸣前去挑战虎头寨,却颇为不顺,之前龙虎门的余孽谭宗文,踏入六合武道尊的境界,与晏远行狼狈为奸,这二人虽不是我对手,但不曾想到虎头寨的构造,十分奇思巧妙,里面机关重重,我几次快要得手,都是被他们利用机关逃掉。”
墨无庸眉头一挑,道:“哦?这么说来,虎头寨背后有文之道的高手相助了?”
步笛鸣道:“确实如此,虎头寨背后的势力不小,笛鸣这次回来,第一时间就来与家主商议此事。”
墨无庸问道:“那是哪个门派?可有调查清楚?”
步笛鸣看着墨十七与墨无子,二人面色平静,看向一旁,却倒是处之泰然,混不变色,道:“本来已经调查清楚,但刚刚走到家主门前时,又不知是何门派了?”
这句话倒是让墨无庸有些糊涂,墨无子在一旁插嘴道:“步少侠,这话是何意?但有什么发现,说开便是,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
步笛鸣冷笑道:“我且先问一句,墨十七兄这几日身在何处啊?”
墨十七一副疑虑的样子,看着步笛鸣道:“步兄是在问我吗?我自然是待在青州万剑门内,还能去哪里?每日不是跟着家父修炼,就是在街上闲逛,这不昨日还和墨悠兄长一起喝酒,不料酒量太差,最后还是被墨悠兄长遣人送回了府中。”
步笛鸣虽然面色平静,但内心已是波澜不惊,他知道墨十七如此说,定然不会撒谎,可是他昨日明明还在虎头寨,岂会分身能与墨悠一起喝酒?其中定然还有天大的秘密,只是此刻步笛鸣无法想出,只有暂时隐忍下来,再作打算。
步笛鸣忽然笑着,道:“原来如此,我在虎头寨匆匆见过一人,还误认为是墨十七兄,原来是我眼花了。启禀家主,当时笛鸣就是认错了人,还以为是万剑门在背后协助虎头寨,适才进门前听到十七兄的声音,就知道自己被人蒙蔽了,所以才说出适才的话。”
墨十七道:“步兄啊,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啊,若是我今日没了待在青州的证明,还不要背着叛徒的骂名了,想必步兄太过劳累,这次回来还是多多休息吧。”
没有再多的话要说,步笛鸣匆匆告退,回到家中与父母妻女寒暄了几句,就迫不及待的向云门山而去,雪龙马很快就飞到了山顶,看到霄远又老了的样子,步笛鸣心疼的跑过去问安,霄远见爱徒归来,也是十分欢喜。
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出,霄远也是吃惊不小,如今虽然确定墨十七掺杂其中,但不知道墨无子知不知道此事,若真的整个万剑门与众人离心离德,那就太恐怖了,毕竟这样强悍的内鬼,是随时能在背后给予致命一击的。
步笛鸣道:“师傅,你想想,墨十七一人岂能成事,背后定有墨无子支持,不然今日岂会带着墨十七,恰巧等在我去告发之时,竟然还能有如此天衣无缝的理由,万剑门这样的内鬼,简直太可怕了。”
霄远点头道:“确实形势不妙,如今阴阳门打造的兵器铠甲,都被运到万剑门保管着,他们一旦反了,我们根本无法武装军队,这件事我一定要和老家主说清楚,只是不知老家主会不会相信了。”
“自然会信的,岂能不信霄远老兄的话?”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步笛鸣师徒相视一笑,墨无庸已经闪进屋内,对着霄远拜礼。
一番客气之后,步笛鸣惊喜的问道:“老家主,你岂会现身云门山?难道你看出适才的不对吗?”
墨无庸点头道:“老头子倒还不至于糊涂,你那几句质问,我就已经看出不对,笛鸣,你现在就将当时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步笛鸣立刻讲了一遍,确认当时见到的是墨十七无疑,但为何墨十七能够有一直待在青州的说辞,就不得而知了。
墨无庸点头道:“看来老三早就找好了说辞的办法,就是为了防止哪一日事情败露,我这个三弟啊,还真是心思缜密啊,这么多年了,我本以为他会为了家族,放弃计较个人的得失,没想到还是阻挡不住他的野心啊。”
霄远道:“如此说来,墨三家主一直就不安分了?无庸兄是不是早就察觉出了什么?”
墨无庸道:“老三行事隐秘,万剑门的事情,旁人几乎都不清楚,除了他自己与他的十七个儿子,别人根本进不去万剑门的核心,这么多年我也只是怀疑,毕竟若真的没有异心,为何要行事如此小心呢,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万剑门都在做什么,连我都不清楚,惭愧啊,我这个家主当的不称职啊。”
步笛鸣叫道:“家主,难道你就不能找借口去万剑门内看看,墨无子总不能阻拦你吧?”
墨无庸笑道:“老三行事隐秘,就算进入万剑门,也看不到我们想看的东西,毕竟他是制造机关暗室的高手,你觉的我们能够有收获吗?”
霄远道:“这段时间打造的兵器铠甲,可都运到了万剑门内,总要先想个办法停止这一切吧。”
墨无庸道:“不可不可,这样老三就会明白,我已经知道了笛鸣发现的事情,他会更加防范,好在他现在只是认为只有笛鸣知道了此事,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老三会不会因为此事,迷途知返,那样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