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远却忽然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你们说会不会连墨家二家主,也被牵连其中,他与墨无子联起手来,密谋造反?”
这话说出,步笛鸣与墨无庸都是陷入震惊,霄远说的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能为墨十七作证的,是墨无语的儿子。
墨无庸叹道:“若真是如此,那就太麻烦了,老二老三统管着墨家所有的钱财装备,若是他二人联手,我们可就吃大亏了,当时忘了询问墨十七更详细一些,哪怕是知道在哪个酒楼,我们也好去找他人打探一番。”
步笛鸣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要提前想好对策了,我看就直接提出要对虎头寨用兵,这样家主就有理由向万剑门与墨家商会要钱要物,先看看他们如何应对。”
墨无庸点头道:“我不能出来太久,万一被人发现就会有所怀疑,就按笛鸣说的办,明日我就着急各处,共同商议攻打虎头寨的事情。”
回到家中,陪着父母妻女吃了一顿团圆之饭,步笛鸣就回自己房间去了,众女知道他心里记挂泉茵,也就都没有去打扰,步笛鸣则是在分析万剑门与墨家商会的事情,万剑门的野心已经暴露,墨无语会不会是帮凶呢,步笛鸣不得不提前想出更好的应对办法。
“来人,去请吴二爷与穆三爷来一趟。”步笛鸣走出门外,吩咐着下人,不一会的功夫,二人就赶了过来,知道步笛鸣此刻见面,定是有要事商议。
没有过多寒暄,步笛鸣将二人请入屋内,直接问道:“二弟,三弟,最近可有墨家商会的什么事情吗?可否知道吕有财的近况?”
穆塔茫然的摇着头,他平日枯燥,少有外出,吴候却是经常出入各大酒楼,消息也就灵通一些,立刻道:“墨家商会还是那样顺风顺水,整个青州又有谁能撼动,吕有财倒是很少见了,不过上次见过陈常舟前辈,听说了几句闲话,说是墨家二家主现在几乎不问商会之事,大小事情都交给了吕有财打理,所以每日忙的几乎见不到人影。”
步笛鸣点头,吩咐道:“从今日起,二弟你就主要打探墨家商会的消息,特别是吕有财的动静,三弟就去留意万剑门,不过万剑门铁板一块,倒是很难打探出什么。”
吴候笑道:“放心吧,平日是不留意,若真的留意,肯定会有消息,任它万剑门虽然外人进不去,但里面的人也不是不出来。”
待二人离去,步笛鸣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前去陈常舟那里,没有惊动任何人,步笛鸣轻松的跃墙而出,不久就来到墨家商会院外,进入之后步笛鸣才有些后悔,根本不知道陈常舟住在何处,总不能一间间屋去寻,也无法抓人来问,若是惊动了墨无语或是吕有财就麻烦了。
好在商会内没有巡逻的军士,只有不时路过的下人,步笛鸣躲在假山后面,想着是回去还是继续找,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面,正是之前一直喜欢的徐点瑶,步笛鸣再见此女,不禁内心一动,这段时间似乎没再想起此人,但是骤然见到,心里又涌起万般思绪。
但是一点温存刚从心底冒出,步笛鸣就有了些怒气,徐点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日就是为了她与墨悠父子起了冲突,难道为了富贵,徐点瑶委身住到此处了?步笛鸣怒气越来越盛,一个箭步窜出,趁着周围没人,轻巧的落到徐点瑶身后,一手捂嘴,一手环腰,几个纵越又回到了假山后面。
徐点瑶显然吓坏了,直到看清步笛鸣的样貌,才松了口气,急忙将捂住嘴的手拉开,小声道:“笛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是做什么?”
步笛鸣怒视着道:“我且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徐点瑶见到步笛鸣的样子,就知道他为何动怒,接道:“四唐商会经营不下去了,青州除了墨家商会,又还有哪个商会能够立足,吕有财简直太狠了,一点活路也不留给别人,你家的商会若不是有你的面子,又岂能经营到现在。”
步笛鸣低声叫道:“那不还有马大哥呢?他在镖局还养活不了你吗?之前三清谷的苦日子你又不是没经历过,我就不信你会为了荣华富贵就屈居此处。”
徐点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步笛鸣,道:“对,我就是爱慕荣华,你满意了吧,你马大哥的镖局在早就经营不下去了,九州自从纷乱,哪里还做的了走镖的生意,我二人流落街头,好在被二家主收留,留在了商会,我只是待在这里养活自己,又没有做什么龌龊事情,哪里算什么贪图荣华了。”
步笛鸣见其哭了,心也软了下来,道:“点瑶,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你了,可是你走投无路之时,为何不去找我,我早就给吴候吩咐过,随时接待你回去。”
“你步少爷的心思,我又不是不懂,为何要去你那里,那我成了什么人了,你拿你马大哥当何人了?”徐点瑶坚定的说着,弄的步笛鸣无话可说,瞬间感觉自己像是罪大恶极之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徐点瑶陈常舟的住处,就离开了,心情却是坏到了极点,步笛鸣也说不清楚,为何独独放不下此女。
轻轻敲门之后,步笛鸣闪入屋内,见陈常舟刚要叫喊,立刻竖起手指禁声,陈常舟反应也快,见是步笛鸣,急忙道:“笛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么小心干什么?难道你是偷偷进来的?”
步笛鸣一边坐下,一边点头道:“没错,我有要事问你,所以就偷着来了,可是来后发现不知你住在何处,好在遇到了马大哥家的嫂子。”提起徐点瑶,步笛鸣脸上又多了一层尴尬神色。
陈常舟却没有发觉,只是道:“怎么碰上她了,那个女人,哼,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步笛鸣却被陈常舟前半句话吸引了,问道:“马家嫂子怎么了?你为何要那样说?”
陈常舟道:“就是看着不舒服,一个妇道人家,每日在人前谄媚一般,说她做什么,她怎么做是她的事情,还是说你的事情。”
步笛鸣内心怒气又涌了上来,强行压制住,道:“我来是想知道一些墨家商会的事情,特别是吕有财的事情。”
陈常舟疑惑道:“就为了这个而来?吕有财不是你的义父吗?怎么有什么问题?”
步笛鸣道:“没有,就是想知道一下,我听说现在墨家商会很厉害啊,不少商会被挤的走投无路了,我就想看看义父都是用了什么手段?”
陈常舟知道这是说辞,见步笛鸣不说,也就不再细问,道:“吕会长那真是眼光独到啊,简直就是经商的天才,这点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至于那些商会的生死,你也清楚,我们经商之人,商场如同战场,定会不顾及他人的死活。”
步笛鸣点头,道:“那如今墨家商会是我义父全部管理吗?二家主已经撒手不管了?”
陈常舟道:“是啊,二家主老了,早就想退位,可你也知道,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哪是接班的能手,所以就都由吕会长管理了,我可以跟你保证,墨家商会的威名,不光在青州,不久后就会遍布九州各地。”
步笛鸣道:“义父是有这个本事,其实你也不用多虑,我只是问问商会的情况,毕竟明日老家主就要着急商讨攻打虎头寨的事情,若没有钱财支持,我们也是寸步难行,你不知道我与墨家二家主还有墨悠有过过节,所以就来找你打探一下。”
除了吕有财的经商本事,别的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步笛鸣只得告辞,但是心里早被另一件事填满,难道徐点瑶真的如同陈常舟所说,经常在人前谄媚?这可不是自己认识的徐点瑶啊,步笛鸣感到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心痛,他真想立刻再见到徐点瑶,当面问个明白,可是理智最后战胜了情感,回到家中一夜无眠,一直喝酒喝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