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山药默默算着,这总共下来得多少钱?
估计光古董和黄金珠宝,就不下三十万银元!
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把所有的武器弹药都算进去,还远远不止这个数。
半个团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战果!
宫小婉朝他走过来,慢悠悠对他说道:
“兵贵精不贵多,这下你明白什么意思了吧?打了一场胜仗又有了这些钱和武器,还怕有人做逃兵?”
周山药使劲儿的点头。一看周围的人,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贵精不贵多。之前被人欺负的那一口怨气,这下算是彻底吐了出来。
当夜新一团就地在张老太爷的院子过了夜,周山药重新分配了武器和弹药,现在他只剩两个营的兵力,全部拿上了武器不说,还多出了一百多把枪,他又划出两个机枪连,一个炮兵连。
细细一算,火力比之前至少翻了三倍还不止。
每个士兵得到十块大洋,接着士兵们又在大院内杀猪宰牛,士兵个个吃得酒足饭饱,张老太爷则抱着孙子在一旁看着直气得大叫,捶胸顿足。
周山药看宫小婉在一边吃得不自在,便说你中午也没吃,怎么好像不饿。宫小婉却觉得胃口不好,问有没有鸡蛋和白糖。
鸡蛋和白糖?
周山药心想鸡蛋肯定有,那白糖可不好弄。又一想这张家院子里肯定什么都有,于是赶紧去翻战利品,果真还让他找到一盒白糖。
“你想怎么吃?”
“把鸡蛋煮熟了,剥开了沾白糖吃。”
周山药一听,心想这是什么怪吃法。却也不多问,奔进厨房一阵鼓捣,最后把几枚煮熟的鸡蛋和白糖一起端了出来。
宫小婉吃了两枚却不吃了,问有没有热干面。周山药没听说过那东西,问什么面,怎么做。宫小婉略微解释了一下,可一想这也太难为他,便说随便什么面都行。
周山药想了半天,也不知弄了一碗什么面出来,宫小婉一吃就骂。
“这汤也太多了!拿走!”
姑奶奶……周山药心底一叫屈,找了几个士兵打听,最后还是赵有财有些见识,说热干面是武汉小吃,以前听说过但没吃过。
“就是把汤全倒掉,你先试试。”
周山药摇摇头,弄了好半天又搞了一碗更不像样的面出来,宫小婉一见,胃口彻底没了。
“行了!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眉头一皱干脆把周山药撵走,而其余士兵一阵喧闹过后,大吃大喝大快朵颐。
是夜,除去两个连担任警戒外部以外,其余部队就地休整。周山药吃饱喝足睡不着,正琢磨着热干面是什么,就听见赵有财慌慌张张来报,说十几个士兵把老太爷家的女人给睡了。
这还了得!
周山药掏出枪就朝内屋冲进去,进去一看,十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大哭着缩在屋内。
他妈的!周山药怒气冲天,质问着谁干的。这时宫小婉也跑了进来,看此情形脸色苍白至极。
“全部给我集合!”
宫小婉一声令下,她知道此事可大可小,前面打财主还算是有来有往,但现在欺辱良家妇女可是严重违法军纪,说不过去了。
其他刚睡着的人就被军号叫醒,立马整装在大院集合,看见两个团长带着警卫,押着十来个被捆着的士兵,从内屋走到大院内。
“现在颁布军令!”
周山药一声怒吼,嗓门大得像炸雷一样,众人无不严正而立,那十几个五花大绑的士兵被押出来,不停的哭着就地跪下求饶。
“一.违抗军令者枪毙;
二.临阵脱逃者枪毙;
三.泄露军机者枪毙;
四.贻误战机者枪毙;
五.盗窃纵火者枪毙;
六.通敌叛敌者枪毙;
七.奸淫掳掠者枪毙;
八.强买强卖者枪毙。”
这是宫小婉刚才教他说的八条律令,亏得他脑子快居然一下子记住了,接着又按宫小婉教的说道:
“川军自建立伊始,兵粮皆从百姓而来,百姓为川军衣食父母!今日打劫豪绅,实属豪绅仗势欺人,我等被欺无奈而为!若此后还有人敢违抗军令者,有如此下场!”
啪!啪!啪!……十几声枪响,众官兵还没来得及数清,那十几个犯纪的士兵已经倒地身亡。
新一团的士兵无不脸色肃正,看着被就地正法的士兵,噤若寒蝉。
旁边的老兵赵有财抽了口烟,看着他和宫小婉并立着,嘴角也浮出一丝微笑。
2
来人正是阿土妹,原来当日她回来后正给爷爷说起成亲的事情,谁知却被爷爷一阵大骂,说年龄未到只许谈婚不许成亲。
阿土妹不敢顶撞,一气之下又是一阵晕厥,柴更生连忙将她扶进屋内休息,待得她半夜醒转,发现守卫松懈,于是又偷偷溜了出去。
她想得很简单,先让周山药娶了她,等生米煮成熟饭再回来告诉爷爷,那时候就不怕他不答应。她红着脸一路浮想联翩,一路朝着周山药部队的驻地赶去,谁知等她到了驻地,却得知周山药的部队已经开拔了。
情急之下她到处打听,才得知川军已经往东面开拔,于是按着自己的理解一路向东前进。还没走几日,便遇到了四处找寻她的黔军侦察部队。
阿土妹死活不肯回去,僵持到最后脾气大发,黄栩光大发神威,将那些来找她的士兵全部化成了一摊摊脓水。谁知她躲过一波,没几天又遇到一波,这次人数众多,连她也心里没底,只好一边跑一边催动伏羲决,靠着黄栩光的威力希望能吓退这些人。
她哪里知道这些出来找她的士兵都是接到的潘汉森的死命令,要么活着把她带回去,要么只能提着头回去。
这天晚上等她一路放光,一路跑得气喘吁吁的奔上一个山坡后,发现前面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还以为是追她的黔军士兵,看也不看就催动伏羲决击向来人。
幸好仙灵光没有正中其人,当她看清被她震飞的人居然是周山水的时候,大吃一惊跑了过去。
“周山水!怎么是你?”
阿土妹一脸惊讶,忽又面露喜色。
“你知道周山药现在哪儿嘛?”
她猛的摇晃着水仔的肩膀,本就重伤初愈的水仔被震得天旋地转,现在又被他摇晃不止,嘴里不停的喷着鲜血。
“你……”
水仔没好气的想说话,苦于胸口极其难受,只得一字一句的吐着:
“你……能不能……别……晃……我……”
阿土妹这才发现他受了重伤,连忙收回双手,却又嬉皮笑脸的说道:
“我看你没什么事情,这不好好的吗?”
一掌又击在他胸口。
水仔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心想这回算倒大霉了,这个阿土妹神经大条毫无规矩,关键是她从小到大就一直欺负他们哥俩,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
以她的性格和脾气,恐怕这次要把自己整得半死不活才甘心。
不好了,体内两股好不容易调和的钧晨罡气被刚才一震,又翻腾起来在胸口相互对撞,直痛得他浑身打颤,四肢麻木。
“岚……岚林……村……”话未说完,水仔就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