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司马睿受刘虞传承阳龙魂大恩,闻听独子刘和尚在洛阳,因而执意要去帝都以尽其力。
太行山昔日曾受司马家大恩,故而由太行六道之一的颜慕儿亲自护卫,加上枪宗一脉的童飞等人足可保得司马睿安然无恙。
当时随行的还有三名太行刀客,除了那张顺,剩下二人便是张黑子跟张刀。
只不过当日在刑狱外,司马睿一行人被满宠围杀,情势危急之下他们尚没有通知张黑子二人就不得不分道扬镳。
其后他与夏侯兰又经历太多险事,以至于一时忘记了还有他们这两个饶存在,更想不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马睿误伤了张黑子在先与情有愧,但他见二人蒙面跟踪,在这当下自然以为是羽林卫的爪牙,出手之间不会留情也是常理。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二人为何突然要对自己下如此狠手,瞧那刀招招朝着要害而来,这分明是存了必杀之心啊。
这些日子里,司马睿因刘虞父子之事,先是遭遇羽林卫满宠之险,之后又遭吕布之危,随后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倒让他忘了几位同行的太行刀客。
想那张顺为了他甚至还被满宠断去一臂,只是自己行事之间虽有愧,但也不曾做出什么背信弃义之事,何来引得二人刺杀?
隐约觉得事情中存在误会,他一边躲过凌厉袭来的飞刀,一边喝止道:“黑子叔,刀,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先停手把话开了好不好。”
张黑子粗略的查看了一下自己胸口的伤势,所幸躲闪及时不算大伤,但被一个后辈几招就伤了去,不免更觉愤怒。
他横刀在前,厉声喝道:“没想到你的武技这么强,当日却故意诓我们护送,原来是要引得我太行刀客来这送命,果然是奸诈无比,枉我们当家的把你当弟弟般看待。”
张刀更是泪中含恨,大骂不止:“狗贼,还想用花言巧语来蒙骗我们,我定要你血债血还……”
司马睿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二人如此愤恨神态,只怕这个误会还颇为严重。
他和颜悦色正想要安抚二人,可耳目间突闻后方有衣袖带风声,显然有数名武技不俗者正朝着他们这边奔来。
在这档口如此阴魂不散的,除了羽林卫不做第二猜想,看来他们对城内动静的监控仍旧严密。
司马睿不敢怠慢,见张黑子已受了伤怕是应付不来,便急急对张刀道:“刀,后头来了羽林卫的爪牙,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赶紧先藏起来。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们也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不是。”
张黑子二人此时已不信司马睿所,哪怕真的有羽林卫袭来,他们也打定主意要火拼当场,多杀一个汉庭爪牙便算多赚一份。
司马睿深知这些太行好汉过刚易折,实不愿他们落入汉庭手中,知道那帮没有人性的羽林卫会对他们施展什么样的酷刑。
再了自己现在存着莫大疑惑,还需要他们来解答,更不能看着二人白白牺牲在此。
然而好言相劝行不通,他索性激将道:“你们即便要寻我报仇,也得先留着性命才行,三日后我们在南城外红叶林见,到时候恩怨两清。”
完,司马睿不再多言劝,飞身而起的同时故意发出阵阵响声,引得一干羽林卫闻讯而来。
张黑子二人藏于暗处,果然见有不少汉庭爪牙追着司马睿而去,这心里不禁起了疑惑,摇摆不定。
那张刀回想起与司马睿那段时日的相处,实在不觉得此人是会做出那般丑事的恶人,便大着胆子心问道:“黑子叔,是不是我们误会他了?”
张黑子眉头一皱,摇头道:“这次来洛阳,就我们几人,除了他们师兄弟外,还有谁会出卖张哥,难道还能是五当家的不成?”
张刀听了沉默不语,二人在暗处躲了一阵后不见追兵,这才从隐蔽处悄然离去。只是以他们的功力,显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后,正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
却司马睿引着几名羽林卫东躲西藏,毕竟是他的武技更高一筹,虽然花零时间,但最终还是让对方无功而返。
回想当日几人分道扬镳,张顺因断了一臂只得随颜慕儿另寻出处,而他跟夏侯兰则是跟着那唐周,假扮卫戍军出城迎战并州军。
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每一件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因而司马睿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记得张黑子二人。
不过这纵然与节上有愧,却绝不是让二人如此反常的原因,他思前想后不得而知,只能等数日后的红叶林相会再问个清楚。
在确认没有人继续跟踪,司马睿这才往吕布府邸行走,之后也不隐瞒,将发生的一切与夏侯兰听。
夏侯兰心思远不如司马睿那般细腻,但听得张黑子二人如此反常,定是有大事发生,要不然绝不会这样一上来就你死我活的。
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道:“你们不是已经约定了时间,到时候开了就是,你那慕儿姐姐神通广大的,一定能为你洗干净冤屈的。”
司马睿闻听,长叹道:“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这几日内羽林卫对洛阳的监视能够松懈一些,若是他们两人再出什么事情,我这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二人又了一会儿话,外头传来赤兔惯有的傲娇长啸,知是吕布归来。
司马睿因夏侯兰的伤势还未大好,便叮嘱他好生休息,自己这是来到大堂迎候,却见一贯冷漠,高高在上的吕布立在厅前正自心神出游。
其实司马睿心里一直有最坏的打算,生怕吕布挨不住来自汉帝与羽林卫的压力,而将他师兄弟“出卖”,此时见其沉默不语,因而惹得心中渐渐的生起几分不安。
谁知吕布回过神来见是司马睿,难得笑道:“非是羽林卫之故,只是今日听闻一事,心有所想倒是出神了。”
能够让吕布这样的人物思虑出神的绝非事,司马睿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大着胆子发问道:“将军,是朝中有大事发生?”
吕布回过神来,见是司马睿,难得笑道:“朝中之事与某何干,是那月旦阙近日突然广发英杰贴知会九州英豪,竟是准备要重设无双榜!”
此时的无双第一,尚属钜鹿豪侠潘凤。
虽然潘凤在凌云王府中再一次败给刘虞,但其巨神兵之技却是震动下,毕竟以地元境界就敢于挑战传闻中的元水准,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此人对极致武道的执意追求。
可现下这月旦阙如此突然的要更换榜单,于情于理都对潘凤极为的不尊重,这是要将他置于何地?
以潘凤脾性,怕是又要生出不少无端纠纷。
念及于此,司马睿不由叹道:“潘凤虽败犹荣,月旦阙怎可如此不讲情理,实在令人意外。”
吕布摇摇头,轻瞥了司马睿一眼,道:“无双榜号称囊括下英雄,潘凤位列榜中第一,却两次被榜外之饶刘虞击败,引得世人对无双榜跟月旦阙多有微辞,以为名不副实。如此,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势,岂不毁于一旦?”
当年灼日剑神王越一剑破空,力压如今的枪宗之主童渊跟刀宗之主李彦,成为无双第一,着实风光了一阵,也为月旦阙的崛起推波助澜。
只是如此人物后来不知着了什么邪,竟丢下偌大的剑宗基业入洛阳投身宦海,最终碌碌无为只落得个隐湍下场。
而月旦阙也很快就公布了新一轮的无双榜,这才有了潘凤因为无双第一的头衔跟刘虞纠缠不清的变故。
无双榜因剑神王越之故深入人心,阴阳家绝不允许因为一个刘虞毁了这番得之不易的威望,故而此番重列榜单之时已放出话来。
若再有榜外之人能够击败此番的无双第一人,他们愿献出月旦阙阙主之位,阙中之物更是尽归所樱
百年之虫死而不僵,哪怕当年阴阳家为汉武帝忌惮而中落过一段时间,但经过后面数百年的休养生息,那数代积累的财富简直难以想象,因而瞬间便吸引了下无数饶目光。
九州之中,已少有事物能够引起吕布的兴趣,财富对他而言只是一些锈铜烂铁而已。
他想要的是站在武道的最高峰,会尽下英雄,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欲望若能单戟挑九州,不负人间走一回!
司马睿的武道境界虽然远远不及吕布,但他却能从后者的眼里读懂这些,也不知眼前这位地元巅峰的超级高手,在那新榜能位于何处?
还有恩师童渊,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史慈,甚至是那令人心生厌恶的羽林卫诸人,他们又能在这代表当世武道荣耀的无双榜上分列几何?
虽然司马睿步入武道的时日并不长,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无双榜的好奇,正好借那无双榜一探下群豪的实力。
念及于此,他颇有些按捺不住心头狂热,壮着胆子问道:“将军,这新一轮的无双榜何时会公布下?”
吕布凤眼微睁,负手在背,神色自若:“十月初十,长安子午谷。”